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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姑姑,我和你回襄阳。”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夜好眠,杨过尚未睁开双眼便被一股不祥的感觉包围住,顿感身边凉飕飕,猛地起身发现不见了郭芙的身影,平时她换洗的衣物也失了踪影,好像从没来过一般。急急下床,看到桌边留有一张字条。
杨大哥,没有勇气跟你道别,所以我偷偷逃跑了,家中老小放心不下,先回家看看,半年后复回为姑姑瞧病。
莲花心内孕莲蓬,瓜瓞绵绵继不绝。
妻芙儿呈
杨过手捏字条兀自顿足,这个丫头也不等等自己偷偷跑回家,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呢,本来是想近几日就跟姑姑辞行的。他顾不上梳洗立刻潜入古墓。
墓室内小龙女正在寒玉床上闭目练功,杨过不敢打扰,只在一旁跪着等候。
片刻后小龙女睁开双眼,瞧了一眼杨过,淡淡问他,“是不是郭芙回家了?”
杨过垂首自顾自的说道:“曾经姑姑的嫁衣不是为过儿穿的,过儿亦不敢做违反五伦八德之事,更不能辱没姑姑名节。”
小龙女坐在那笑笑没接话,昨天与郭芙已经说开了,之前的过往自己已放下了,从此不问身前身后事。
他没敢抬头只是跪在那,见姑姑并未回他,继续说道,“过儿与姑姑相依为命数载,感念姑姑养育之恩,今生虽无以为报,然常于心中谨记。尊前姑姑在,浪子不觉寒。过儿想接姑姑去襄阳颐养天年。”
“慈母爱子,非为报也。”小龙女淡淡说道,心想,自己与过儿牵牵扯扯大半生,一朝看开竟如此轻松自在,自己累了这孩子半生,苦了他二十年,该放手了。
杨过听她以慈母自称,顿时大惊,抬起头仿佛不认识一样直愣愣盯着姑姑,不感置信刚刚她所说的话,一夜之间姑姑突然转了性。
看着杨过瞠目结舌的神色,二十年前自己在众人面前宣布要嫁他时他也是这个表情,不敢置信的惊呆了。她瞧着他的样子淡淡一笑,等着他自震惊中恢复过来。
“二十年前我就知道郭芙是个好姑娘,比那些程姑娘、陆姑娘、公孙姑娘都好,不然我也不会把淑女剑送她,虽然当时不甘心,心里酸得不行,但是潜意识里我是认可她的,你周围那么多女孩子,为何我偏偏给她下聘,只因她最好也最适合你。昨日回想往事,才发现这是冥冥中的缘份。既然老天造化了一段缘份,就好好珍惜吧。”
何为情?何为爱?韶华已逝,回不去,求不来,她已不在意,心里亦清净无欲。
“姑姑,过儿误会姑姑了,过儿不肖。”
“这是什么话,当年那身嫁衣是穿的公孙止的,与过儿何干?当年辱我名节的也不是过儿,我怎能拖累你。你不属于这里,郭芙说的对,我不能再画地为牢的圈着你。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么多话,今天算是把我们之前没好好说的,没讲清楚的都谈明白了。你回襄阳与家人团聚,我出古墓住你的木屋,郭芙说我若要调养身子必须离开古墓在阳光下生活。”由于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加上体内毒素刚清,她有点累,微微喘息片刻后继续说道:“那里有两封信,是三年前郭少侠送来了,一封是你岳父岳母的,一封是郭芙的,当年你去为我寻白鱼没在古墓,所以这信我便扣下了,今日还你莫恨我便罢。”
杨过听说三年前家中带信过来,心间倏地一紧,难道家中发生巨变?不然不会让破虏送来两封信,还未拿起信件冷汗已自额头渗出,他一面胡乱猜想,一面慌乱地拆着信件,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三年前他错过了什么?家中不会发生危险吧,不会的,不会的,芙儿这次并未提过有事发生,或是有惊无险。暗暗安慰着自己,手指哆哆嗦嗦展开信件,恨自己未照顾好家中老小,悔自己失了对家庭的责任和义务。
看完芙儿的信,他如五雷轰顶呆在原地,神情痴痴傻傻,口中喃喃自语着,“我丢下怀孕的芙儿不管不问,对不起芙儿的事都让我做尽了。”
脑海中浮起早上郭芙字条上的留言,‘莲花心内孕莲蓬,瓜瓞绵绵继不绝’,无法想像当时她一个人面对一切,临盆时她写信希望自己回襄阳陪她,可是自己生生错过了,辜负了,让她失望了,最需要呵护的时刻没陪着她、守着她、照顾她。揪心的痛苦萦绕住他,一声嘶吼响彻古墓,余音在墓室中回荡,留下萦萦不绝的悔恨。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无法想像芙儿怀胎十月的辛苦,分娩时的磨难和疼痛。
“快快回家团聚吧。”小龙女待他稍稍平静后开始收拾着自己的物品,“郭芙应该还没走远,过儿能追得上。”
杨过慢慢平静下来,刚刚似刀尖划过的心头倘在滴血,此时浑身亦跳跃起兴奋的情感,难以抑制的激动在血液中奔腾,他脚不着地向外奔去,刚至墓室口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向小龙女跪地叩首行师徒拜别大礼。
“去吧,郭芙答应我等孩子十八岁时来古墓继承师门,你们若有空隔个三年五载的想着来看看我就行。”小龙女冲杨过挥挥手催他离开,突然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杨过心中一软,难以割舍的师恩涌上心间,“姑姑,过儿先帮你安置好。”他走过去收拾着小龙女日常物品,要帮她搬离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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