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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所有的事,郭芙看着眼前面容死灰的男子,曾经那个热情似火,精力旺盛,温柔起来却又柔情似水的人,此时死气沉沉的躺在那毫无生机。
郭芙的泪奔流下来,她被痛彻心扉的感觉撕扯着,哭得撕心裂肺。她伏在杨过身前,双肩颤抖,杨过我才刚刚等到你,你不许离开我,我不许你死,你明天就会冲我笑的对不对。泪水滂沱肆意的滑落,心中酸楚哀痛。
郭芙凄楚痛哭慢慢转为低沉呜咽,她伸手搭杨过脉,脉浅而浮,弱得似乎感觉不到轻轻地跳动。心中祈祷,伤口千万不要化浓,明天就会没事了。可是多年行医的经验告诉她,杨过明天都不会醒过来。
郭芙用斗篷裹住杨过,把他揽在自己怀中,紧紧抱着他,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伤口灼热得撕扯着他,仿佛看到母亲在向他招手,‘过儿,过来,娘在这,到娘这就不痛了。’昏迷中的他眉头紧锁,脸上是痛苦的表情,痛,好痛,还是痛。
郭芙紧紧箍住在她怀中被疼痛折磨的极不安稳的人,她怕他把伤口挣开,血会再次奔流。失血过多的后果她知道,如果血淌光了,任谁也无力回天。她温柔地在他耳边轻哄着、安慰着。柔柔地嗓音哼着儿时的歌谣,渐渐地她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夜寂静,寒声碎。汗水混和着泪水簌簌而下,泪花落衣衫,滴垂至天明。抱着他一夜未眠,夜尽天明,他终于在她怀中沉静下来,她轻轻放下他,走出屋去。马背上是一袋耶律齐为她准备的食物与水,这么多年了耶律齐还是温吞如水的细心呵护,可是为什么要放暗箭,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要放他们走吗?数日的疲累让她没法好好思考。
她取下存有食物的袋子,忽然听到屋后有细微的吟叫声,转身向屋后走去。
屋后枯草上卧着一只迷途的母羊,郭芙一看之下心中顿喜,它卧在那低声呜咽,像是要分娩的样子。
弯腰抱起母羊回到屋内,把它轻轻放置在角落。心中喜道:这下杨大哥有益补之物了,乖羊儿,你这母乳分我大哥一杯羹吧。
她在屋内查看一番,发现有破旧的锅盆等物,想来此处屋房被弃不久。为屋内火堆又加了些柴,又去附近河边打来水,架在火上烧开,然后挽起衣袖开始帮助母羊分娩。
不多会儿,在郭芙的协助下两只小羊羔顺利产下,利落地为它们割断脐带,又找来瓦盆把胎盘存好,心中松了口气。稍事休息后,简单的吃了点干粮。郭芙从母羊身上挤了小半碗羊奶,端到杨过嘴边。他双唇紧闭,根本喂不进任何东西。
郭芙无法,只好坐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手中微一用劲,轻轻撬开他的下巴,把碗凑到他唇边,一点一点把羊奶喂他喝下,然后把他揽入自己怀中,让喝下的奶能及时顺食道滑下。
忙完一切,伸手搭他脉搏,发现他脉随轻浮,却比昨日平稳多了,心中略宽。把他放置平稳后,回身取来刚刚烧好的热水,从伤口处到全身为他清理干净。又从足底一路向上推拿按摩,使其周身气血加快循环。她推拿手法娴熟,很快杨过周身穴道被她全部推开,僵硬的肌肉慢慢变得温热松弛。
郭芙心中苦笑,自从习医以来,第一次把病人从死神手中夺回,第一次为男子推血过宫。平生所习都用在身边的男子身上了,她庆幸自己当初执意学医。
忙了一天,他的面色依然惨白,仍未有转醒迹象。只是脉象渐稳,呼吸渐匀,不似昨日气若游丝。郭芙心中没底,她知道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若要醒来,短则三五日,多则二十日,或者永远不醒,都是可能的。只要他有活着就好,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会照顾他一辈子。累极的郭芙伏在杨过身边睡着了。
次日清晨,郭芙自杨过身边醒来,立刻查看杨过伤口,还好伤口缝合处只有轻微泛红,无脓无肿。她起身重复昨日的事情,一切收拾停当,她落寞又悲伤地坐在他身边,看着眼前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那张英俊的脸失去了往昔的神采,脆弱又安静,像个无助的孩子。一天又这么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起色,郭芙的心渐渐濒临崩溃,泪水又一次止不住得向下流,她额头抵在他的鬓角,“杨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么,你再冲我笑一下啊,你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有多满足吗?我要陪你一辈子,你别不理我,求你了。”她低声饮泣,莹莹泪花沾在杨过发间。
“芙妹。”
细若柔丝的声音,在郭芙听来仿佛天籁,她瞬间止住哭声抬起头,只见杨过睫毛轻轻颤动,郭芙内心惊喜异常。
杨过气息微弱,胸口的痛楚让他微微蹙眉,努力想睁开双眼,眼皮却沉重的不听他使唤,左手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忽然感觉被温暖软腻轻轻包围住,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许久后睫毛缓缓颤动,一丝丝亮光刺入眼中,令他再次垂下眼睑。
郭芙激动地握住杨过的左手,轻轻唤他,“杨大哥。我是芙儿,你听得到吗?”
他的指尖在郭芙手中轻微划了一下,表示他已经逐渐恢复意识。片刻后,他再次缓缓睁开眼睑,迷离的眼神渐渐聚焦,眼前是郭芙焦急忧郁的小脸。他想给她一个微笑,告诉她,他没事。可是他刚扯了扯嘴角,胸部丝丝的疼痛便使他眉峰紧锁,一丝□□自唇边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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