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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有意思的世界。”

　　“嗯？爷爷，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艾丽丝，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嗯，我也这么觉得！”

 

第9章 瑟瑟发抖的肯特

　　当问题跟你息息相关的时候，解决就迫在眉睫了。本来还准备再晾几天那个叫肯特的小孩子，汉尼拔改变了最初的主意。他需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那些与众不同的生体变化群体——变种人。有可能他自己的细胞已经被改造，获得更多的情报对他掌握自己的现状有利。

　　找机会跟小肯特谈话相当简单，学院老师想见某个学生私下聊聊不会引人注意，尤其这学生本就是班里看起来不善言表的一个，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新教授在关注小肯特的心理健康。几经沟通之后，小肯特同意展示更多的自己的能力，但要获得自己家长的认可。于是汉尼拔毫不犹豫的预约了一个家访时间。

　　这时候，就体现独居老人带孩子的不便之处了。白天小孩上学的时候，你出去工作无所谓，反正学校有老师看着。但是傍晚或周末的非工作时间，如果汉尼拔不在家，就只有艾丽丝一个人在家了，这并不怎么让人放心。

　　如果再小一点，你可以放心放在家，因为小孩哄睡着了你最多放一个孩童房监视器就可以放心出门了。如果再大一点，像肯特一样十六、七，很接近成人了，有着一定程度的独立跟自立能力，你也不用担心。就是这种十二、三岁，能自由行动又不算完全懂事的年龄最让人不放心。你完全不能保证会不会你前脚走了，后脚她自己跑哪里去了。而遇到什么困难，你也无法保证她能自己解决问题。

　　但是去学生家去家访带着小孙女实在不太好，会减少自己的威信，更何况他们要讨论的事是艾丽丝不该涉足的领域。于是思考再三，汉尼拔给艾丽丝报了一个周末的网球课，这样每周日他都会有一点‘闲暇’时间来做点自己的事。艾丽丝当然对于这种‘不务正业’的业余班不算感兴趣，如果是烹饪班她可能还会考虑，网球？那又不好吃。

　　“哦，不行，我的小淑女，我可不希望把你喂成小皮球，那样劳洛兰绝不会原谅我。而且锻炼网球能促进你的血液循环，保持你有好胃口，还能锻炼你的臂力跟身体协调。好厨师都得有很好的臂力，打网球要比其他运动更适合你。”

　　对几岁的小姑娘来说胖都是死穴，果然没两句之后，艾丽丝就接受了网球课这个选择。不过她还是有些可惜网球课花掉的课程费用，在她看来这是一笔可以用来升级电脑的巨款。

　　汉尼拔再次反省自己应该更用心赚钱，让孙女担心自家的财政问题，这个爷爷他做的有点失败。他在考虑要不要再度弄个医学方面的证书，重CAO老本行。不过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虽说他无论是外科，还是心理学都很擅长拿手，但是做医生的工作会很繁忙，这对照顾小孩不怎么有利；更进一步讲，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如果开了这个头到底能否把持住现在的素食主义设定。

　　人类很容易被诱惑，哪怕是心理防线非常强的他，也不准备考验一下自己对饥饿感的忍受力。如果用刀隔开细嫩的皮肤，柔软的血管，呼吸着熟悉的血腥味，他真能忍住不去尝试那熟悉的味道吗？如果让自己再度去听那些黑暗的心声，可笑又可悲的故事，让人啼笑皆非的人姓，他真能忍着不去狩猎吗？

　　他爱艾丽丝，他现在的孙女，所以他不准备考验自己的耐姓。

　　……到十八岁，等她成年，也就是五年。等她成年后再送她去一所大城市里的学校，哪怕不是寄宿，大学生很多也都独立生活。这时间并不长，他必须有耐心，更坚决的贯彻自己的决心。

　　于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周日送艾丽丝去打网球，他跟教练交涉一下后确认对方值得放心，忍不住又偷加了个催眠暗示后，他才按照原定计划去肯特家。

　　肯特家比较远，是在郊区的农场，没有车的话很不方便，他不得不打了一辆出租。到附近之后可以发现，这里完全没有车能走的道路，高到人胸口的玉米苗覆盖了这一片的土地，地上没有车行道路，远远望不到尽头。

　　他比约定的时间来的早很多，理所当然没有见到约好来此接他的肯特的家人。于是他下车按照地图，继续徒步往前走。

　　这是他的习惯，靠自己探索熟悉周围的环境，别小看这些细节，有时候细节能救你的命。他要见的是一名疑似变种人的超级人类的家人，很难说在这里会遇到什么。

　　汉尼拔的方向感很好，就像信鸽能定位方位一样，他对磁场的感应很强，能轻易辨别方向。但是沿途中他感觉到了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中，有其他生命的气息就在附近。

　　并不是人类。应该说，这是一个连人类都少有的郊区地带了，锁定他的生命试图隐藏自己，但依然被他感知到了，他知道自己被当做‘什么’的猎物。

　　这感觉有些新奇也有些怀念，FBI也好，警察也好，他们对自己的追击更像是职责所在，也只有他们其中极个别的人能给他这样‘被狩猎者盯上’的感觉。对此，他并不讨厌，偶尔他也尝试过角色扮演，将自己看中的猎物引入圈套，用他们杀死别人的方法将他们杀死吃掉。

　　但怀念的感觉没有让他沉迷太久，很快他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狩猎，而是家访。那个生物，不管那是什么，都不应该让它耽误自己太长时间，他不喜欢自己预定的计划有太大改变。

　　于是他停下脚步，看向那个方向，锁定那个生命的方位——释放出自己才是狩猎的讯号作为警告。

　　真正狩猎的时候他不会这么做，他会收敛气息，将自己伪装成羔羊。现在他做的更多是一种恐吓——别耽误时间，否则我会立即将你当做我的猎物，我会走近你，抓住你，吃了你，用你来勉强填补那难以忍耐的饥饿。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会将你的肉质处理得相当可口，相当……美味。

　　这恐怖又有针对姓的气息，对野生动物相当有效。汉尼拔听到稀稀疏疏的草叶声，听着那些声音远去，最终他看到一头奔跑的熊的背影。

　　又有别的什么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