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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教了!自作聪明,欠个教训。”
龙延又点头,继续与她随行。
前方,西岳庙。
祈愿之人果然寥寥无几,但前来的人还是有的,只是那守庙的不在大殿迎人,转到庭院里扫地去了。
他俩一前一后,转过偏门进了圣母殿。这一处自被搬到山上后越发冷清,窗台几案无一不是落满灰尘。也许是这一处所收的香火不够,守庙的甚至都懒得打扫了。
杨蝉也懒得打扫。她只是来看看,不是来做工的。但是等了一上午,来许愿的不来,甚至连守庙的都未来此看一眼,这个偏殿,未免有些太被冷落了。
杨蝉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真是无聊!我本因洞中憋闷,到这人间的地方透透气,谁想还不如回去陪狐狸。”
正欲起身,门外终于迎来了一个人。
一个少女,农家打扮,应是山下的村姑——甫冲进门便跪倒在地:“圣母娘娘在上,我已是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又是一个俗世的故事。
故事里,有个男人。他在十八岁那年娶妻生子,妻子比他小二岁。男的不嗜酒、不好赌,勤劳肯干,一年种地种到头,也算小有积蓄。他们家世代都是农民,没读过什么书,也曾羡慕过那些识字的同辈,但是在这村子里,不读似乎也就这么一回事。他的妻子,在她十七岁那年,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的长,男的幼。这么一家子,外人看来怎么样都是幸福的。
哦,只可惜,他有个女儿。
男人的女儿长到十六,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桃花眼、鹅蛋脸,尽生了父母的优点。
于是,这就成了她的罪。
第一次,是中秋。母亲已许久未见娘家人,便带上小儿,回去省亲一趟,家中就剩了这父女二人。当夜,那男人就对着那天上一轮圆月,占了亲生女儿的身。隔日,妻子带着儿子归家,男人整理整理衣物,照样笑脸相迎,他仍是她的好丈夫。
而那姑娘的一生,就此陷入了噩梦。这是这噩梦,不过才刚刚开始。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当那姑娘撞进圣母殿时,她已怀有四个月身孕,接下来的道路,唯有被浸猪笼。
她不能说她父亲的恶行,因为他是家中的顶梁柱,若责在他,一旦被送交官府,她的母亲和弟弟便不能活下去了;然,那样的地方,即便她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她已不是清白之躯,今后村民指指点点的,不会是那个加害人,只会是眼前这个受害者。
是非曲直,不在于世情常理,倒是常存于他人口舌。
“我希望他死,就这么立刻死,然后,我也死,反正这个躯体,我也是活不下去了……”
那姑娘伏地,呜呜痛哭。
……
月色正好,又是一晚。宋老九回到家,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燕儿,咋不点灯啊?”他脱下靴子掸掸灰,只听得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神情麻木的女儿低着头站在跟前。
这家的女主人回家省亲去了,自从燕儿第一次……以后,她便常带着儿子省亲去呢。毕竟,这个家要靠她丈夫,为了这个家,那么一点儿牺牲,是应该的。
宋老九看看燕儿,再看看屋内。这四下无人的,就只有他俩,他咽了口唾沫,向前迈了一步。
燕儿也退了一步。
他干脆一步上前,将女儿压到桌上,那片尚才隆起的胸脯贴着他,他再也把持不住了:“燕儿乖,今晚也与爹做那事好么?”说着一手解她系带,一手揉搓着女儿的脸蛋又亲又啃。
“我……爹……我……我有了……”燕儿打断他,再也忍不了,泪珠子滚落眼角。
“什么?”宋老九一僵,“不可能!”
“我有了……找人号的脉……真的……”燕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谁号的脉?”宋老九神色一变。
她的声音有些哆嗦了:“一个游医,只是经过,他给我号……啊……”
一个巴掌落下,扇肿了她一侧脸颊。
“贱人!”
宋老九毫不怜惜,殴打着自己的女儿。他狠狠踢着她的肚子,妄图把那个孩子踹下来。
逆着月光,那眼前的人,已不是父亲、不是人,而是一个黑漆漆、活生生的恶鬼。这个恶鬼要把她撕了,她因他而生,但她属于自己的一生,就要这么毁在他手里了!
“逆人伦者,该死。”屋外传来一声,声音枯老苍劲。
“谁?!”宋老九一惊。
“受愿者。”
有人跨进了门,月光下,小小的身影,只是个大概五岁的孩子。
宋老九看清来人,不由笑道:“呵!哪儿来的毛头,管起你爷爷来了!”
“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杨蝉眸中一寒,一道银光闪过,宋老九应声下跪。剑快,尚来不及疼痛,他再眨眼,才发觉自己的双腿的筋脉已断,站不起来了。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传不出屋外,龙延守在门口,一道屏障便将声音隔绝于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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