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笑着举杯,“对,同娘子喝交杯酒”,一杯下肚,元若担忧地问“你可喝得惯?”
明兰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之中,因此并未觉到口中苦辣,只笑道:“无妨。”两人连饮三杯。这盅子极小极精致,可是,元若却觉得,这三小盅,比方才在宴席喝的几壶酒都更酣更醇。
明兰红着脸,轻轻晃着脑袋,一看元若,已变作数个元若在自己跟前晃。
借着酒意,元若胆子也大起来,凑近明兰,“你想不想知道,教习嬷嬷同你说过的,两个人怎样好成一个人?”说着,自己都红了脸,不敢看明兰。可明兰半天未应,元若原以为明兰是羞不肯言。可那也太久了吧,他再抬头一看,两颊飞红的明兰已枕臂趴案上睡着了。
元若心中焦灼,轻轻推她,“娘子,娘子,娘子~”
明兰嘴角一抹笑意,挤出幸福的小酒窝。可那笑,小嘴微张,分明是睡梦中的笑。
她真醉了。元若恼怒地看着那壶酒和小得不能再小的酒盅。这新娘子,酒量还比不上一只猫呢。他心中有些委屈,洞房花烛夜就这样度过?!可他一看明兰红润的脸颊和因沉睡嘟起的嘴唇,便发自心底笑了。拦腰抱起,将她轻轻放上床,仔仔细细掖好每个被角,然后自己也钻入被子,搂着明兰和衣而眠。
鼻息间尽是明兰身上素来淡雅的香味,掺杂着丝丝甜酒的味道,元若简直要醉死在得之不易的幸福之中。不一会,他亦沉睡。他做了美梦,不由笑出声。醒了,见他可爱的新娘子还睡在自己怀中,他不觉又向明兰靠了靠,嗅了嗅她发间和脖颈,觉得幸福极了。
可是往窗外一看,那墨色似乎已开始稀释,该到四更天了。他慌忙坐起,看到藏在床榻细处的那枚落红帕。他不想给明兰招致什么麻烦,于是找来案上的水果刀,将自己手指割一道小口。反复挤血,将帕子中央挤了一小团红。他心中苦恼,是不是不够啊?可他素来爱惜自己,不似顾廷烨那般大开大阖,让他狠狠割下去,他真心疼自己。
也不知是夫妻同心还是怎样,昏昏沉睡的明兰忽而醒了,惺忪着双眼坐起,看着元若的后背,懒懒问:“你在干嘛?”
元若忙将帕子藏在身后,忙道:“没什么。”可他不曾想,他本就背着明兰而坐,如今藏到身后,倒等于是送她眼前了。
明兰一把扯过帕子。似曾相识。她立马醉意困意俱去,心中悸动不已却又隐隐躲藏。
她一见帕上血痕未干,又见元若捏住的手指,忙捡他手指一看,新鲜的血珠又冒出来。明兰忙将他手指含入口中,“谁让你用这法子的!”
“那用什么法子啊?!”元若的脸又凑近了。
明兰心中并不完全知晓究竟是什么法子,可也明白些什么,整张脸变得比前夜醉酒更红,低头咬着嘴唇,小声道:“该用什么法子,用什么法子吧。”
元若轻轻来解明兰的外襟,仿若打开一座美好世界的大门,不禁间手指微颤。打开一层,又一层,一层复一层,元若苦笑,更绝望的一幕出现了。明兰身上那抹红色鸳鸯亵衣竟然没有带子,也没有扣子,被细致的针脚密密缝上了。
元若立马敛了笑,叫苦连连。明兰被他认真的表情逗乐了,“这下你知道姑娘家学刺绣的辛苦了?昨日起太早,闲着无事便让小桃缝上了,捉弄你一下。”
“以后我留给你捉弄的时日不多着嘛,何必非要今日作弄我”,元若面对细致的针脚,束手无策,只得一丝一扣拆着,工程宏大。
明兰忽觉愧疚,指了指床头柜的针线盒,“要不你拿剪子剪了?”
“那可不行,大婚的一切,我都要存好了,当作传家宝传下去,可毁不得”元若认真地拆着线脚。
总算拆完,明兰却以手掩住,不肯让元若扯落,低着头满脸羞红。
“好吧,那我继续割手指去了”,元若逗她,立马起身。
明兰一把拉住他,最后一道防护也徐徐落下,整个璧玉之身尽展元若眼前。元若怅怅望着,他心上的姑娘,第一次这样展现在他面前,这世上,从未有过如此美好的景象,再美的一朵花,再名贵的一副画,都无法与之相较……深渊般的美好,让他想一脚踩空。
明兰看出他的紧张,而她自己,比他还要紧张,所以她决意调侃,将两人之间这绷紧的气氛驱散,“我同沈玉瑶,谁好看呢?”明兰娇俏一笑。
元若心中叫苦不迭,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沈玉瑶呢。可他心中方才的紧张,倒真消弭不见,“你好看,你好看,她都不及你这颗痣好看呢”,说着他满怀心疼地摩挲着明兰那颗痣。在他心中,她是最好最美的,便是一颗痣,也有她独特的生命力。
他失神地摩挲着那颗痣,将明兰那一方皮肤抚热了,将她心头也撩得一片火红。元若在那颗痣上温柔一吻,轻声道:“我饿了。”
“还好,方才我没全吃下,给你留了点”,明兰这便要下床去取。元若轻轻一绊,她便跌进他怀中。他呼着热浪贴到她耳垂,“谁要吃那个啊!”
明兰微微侧头,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慌得紧。”
“我岂止要这样看你呢?!”元若将她拦腰一紧,她那娇嫩滑腻的身子便被元若包进自己敞开的袍间,两具年轻的、热气腾腾的身体,终于赤诚相对。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