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的纸有两张,一张是让叶给我的信,而另一张,是我向萨莎请求的礼物——用一张纸,描一遍我最喜欢的古诗《十五从军征》。这是她去世之前,送给我的唯一一份礼物。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生硬的字迹,让我又想起过去的种种,战友间的嬉笑怒骂,战斗的场面,如流水般从我眼前闪过。再次归来嘉米尔,我已是二百六十余岁的耄耋老人。而我身边,也只剩下穆陪伴我了。
“遥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抚摸着字迹,我闭上眼微微的笑。她给我准备的很齐全,现在的我衣食无忧,没有如诗中人般凄凉。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
最后两句诗我烂熟于心,我便没有再看,而是将信纸折回小方块,轻轻的抚摸了一阵信纸上的花体希腊文署名“sasha”,我强忍着悲伤将信纸塞回信封。
将信轻轻放在白礼日记上,我推开窗户,沿着寂静无云的晨空,望向遥远的雪山山麓,起风了。
风不大,却是恰到好处的凉爽,全部的日华在一瞬间绽放开来,藏地雪原迎来了初升的旭日,在凉爽清新的空气下,将新一天的到来的消息,传递到每一个可以传递的角落。
伸手抚向撒过树叶的碎光,我的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强烈的愿望。如果可以,我希望再次转世为圣斗士,为那个美好圣洁的少女再次捍卫世界,等待她唤出我的名字。
风过树梢,带起树叶的“哗哗”声,和着远处牦牛的哞叫声,随着风儿轻轻远去。
☆、米纱:熔炉
“米罗,快起来,快起来!”
我用力翻了个身,伸手去捞早先被我推到一边的被子。昨天我本来就没有睡好,听到这道格外扎耳的声音,我的心里更加不悦。
“谁这么烦?不知道本大爷没休息好吗?”
可我摸了半天,却没有捞到被子。长长打了个哈欠,我只能睁开眼。在睁开眼的那瞬间我彻底吓醒了,只因我面前那张气鼓鼓的脸颊,正是我最可敬的上司——雅典娜城户纱织殿下。
咕咚,我慢慢咽下一口口水,脸上慢慢堆出些笑来:“啊哈哈,纱织小姐……”我错了。
“算了!怪我,我不该这么早把你叫起来,但是我真的有急事。”
她垂下头去,脸色显得颇为懊恼:“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忙问:“什么忙?”
她的嘴唇微微抖动着,神情颇为犹豫,静默了一小阵后,她拉起我的手,朝着门外努了努嘴:“不能让他们知道。”
呆愣了半秒后,我自觉的从床上爬起,眨着眼睛向她微笑。因为我现在面临着一个大问题,非常严重的问题。而我明明在自制的石头床上睡午觉,怎么就一觉醒来回到了原先规格的天蝎宫,连被子都没了,而她好像也年轻了些,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时光回溯。
“就知道你人好。”
她放心的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第一次被她发了张好人卡:“请你帮我向女神殿里间的屋子搬张床,我想看完书后好休息一下。”
“啊,是!遵命。”
我习惯性的答应完,礼貌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我现在连状况都没有搞明白,要上哪弄张床去?
“呵呵……”
她肩膀微微一抖,抬手掩口轻笑了一声,眼眸如月牙弯弯:“你别想多了,东西我已经和辰己电话里说过了,现在我想拜托你取来。”
“嗯!”
好在城户宅邸我是去过的,我松了一口气。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那,属下告退。”
“嗯,你去吧。”
事不宜迟,我拜别了她匆匆离宫——我没有采用瞬移,而是以跑步的方式离开。
果然,一出宫我就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上方的摩羯宫损毁严重,还未修缮。而下方的天秤宫,宫顶上更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灰,仿佛许多年没有被触碰过。
怎么回事?
心中带着无尽的疑问,我继续向下走去。处女宫更是可怕,不知道哪个不心疼钱的小王八羔子,居然把宫顶都揭了,风吹雨淋可有沙加受的。
“沙加,沙加?沙加你到底在不在宫?回答我!”
我想找沙加问一问情况究竟,可是干喊了半天,园子内却无人应答。我只能失望的向下走去。
狮子宫门扇大开,巨蟹宫墙壁透风,双子宫巍峨依旧,金牛宫……上方似乎隐隐有朦胧紫雾弥漫而出——出事了!
来不及再思考身处之地的不对劲,我撮唇呼哨一声,急忙召唤圣衣全副武装。面对着弥漫的紫气,我没有急着进金牛宫,而是取下头盔,让头盔化作金蝎子再丢进紫雾中。然后,我将披风撕下一块捂住口鼻,不出所料,迷雾中传来一声惨呼,就在这一声发出的瞬间,我凝聚起所有的小宇宙,朝着声源处发起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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