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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筠的酒量,一向同他的年纪成反比。
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怎么好让堂堂熙朝皇帝出丑,我只得咬牙道:”陛下,那时候您才7岁。”
成筠点头,”孤登基后才明白为何不能娶郡主姐姐,诶,孤要寂寞了。”
我安慰他:”你不是纳了一百个美人么,怕什么寂寞。”
成筠听了,愤愤不平,一掌拍在玉桌上,震得盘中的酸枣都蹦出开几颗,咕噜咕噜沿着桌面滚动,我看到有一颗蹦下了玉桌,接着滚,最后停在了一双月白长靴边,我顺着靴子看上去,笛子正离开他的唇边。我忽觉,这个玉笛的颜色同他的唇色很相称。
笛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成筠有些委屈是大喊:”胡说!哪有一百个美人,明明是一百零八个!”
”……”
最终成筠用醉酒破坏了这场接风洗尘是仪式,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小心眼,我坏了他的千花景赏,他便来坏我的接风宴,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的弟弟。
我站在亭子里目送成筠被宫人搀着离开,回头的时候梨响已经醒了,揉着眼睛问我:”郡主可是回府?”
我刚要应下,连将军却抢在我说话前同我道:”陛下早些时辰交待臣,要郡主跟臣去天牢走一趟,事关那日的刺客。”
我的心一沉,记起那双燃着滔天怒火的双眸,似还带着微微的蓝。
梨响听了刺客二子,微微一僵,并未言语。
其实主观上我特别怀疑连宋君的话的可信度,但客观上又不敢质疑,毕竟假传圣谕是死罪,看他每日都被爆出同琳琅阁花魁的新闻,料想此君活的无比滋润,怎么会没事找抽,自寻死路?
我只得信。讪讪点头,”好,那劳烦将军了。”
梨响不放心要同我去,我摇摇头安慰她:”估计天牢也困不住他,此番去也是一场空而已,无碍。”
”湮岚是否可同去?”
自成筠走后一直沉默的湮岚已经让宫人收好了琴,现在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天牢又不是好地方,怎么你去我去大家都要去,难道要组团天牢一日游么?
我回头看,湮岚眼角含愁,自然望着的是连宋,可连宋只淡淡笑了,轻声拒绝:”甘露亭离公主的青岚苑不近,公主宜早些回去,再晚露降,公主衣着单薄,病了就不好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我终于明白连宋君为何在女人面前这么吃得开了。
湮岚听了一愣,脸色有异,抿着发白的唇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了谢便转身,吩咐随侍推着离开了。
走出太液池的时候日头依旧有了西落之势,我和连宋君一前一后的走着。
我走路时一直低着头,一炷香后,我突然记起出门前朱槿的嘱托,无奈梨响不在我身边,我举目四望,看到的都是挤在路边花枝招展的少男少女,却瞧不见熟悉的粉白色身影。
眼前的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笑问:”郡主可是记起来了?”
我茫然,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侧头看他,才发现他身后是丹露苑旁的那座石林。
千花景赏那夜醉酒……石林……白衣青年……
“姑娘们在我面前哭,一般是想要我安慰,你想我怎么来安慰你?”
“你就听我哭一会儿。”
“一般来说,姑娘们希望我至少亲她们一下。”
我仿佛看到自己攀在那人身上,在他脸上留了一个湿漉漉的亲吻,还厚脸皮道,“那我可以继续哭了吗?”
白衣青年连宋君楞了下,“……你哭吧。”
第一章(七)
天牢自是没有去成。
一个时辰前传来消息,王宫天牢走犯,走的正是千花景赏那日行刺我的那个人。
我早就知道,没有什么牢笼困的住他,那日他任凭被捉住,许是为了好好休整一番,天牢又是个适合思考人生的所在,顺便还可以制定一下对我进行下一次行刺的计划。
连宋君遣走前来报信的宫人,对着我笑了笑,我不知他为何而笑,警惕的盯着他。
过了良久,他才道:“殿下听了方才的消息,并不惊讶。”
他这句话不是个问题,而是个陈述的语气,我便不用费心解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干巴巴道:“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将军位居朝唐要职,大概不曾听说过民间盛传的故事,呃,那个……”
让我惊奇的是,连宋他居然接下去了,叉着手靠着石壁的样子真是耐看,却吐出一番同自己的气质忒不相衬的话,“永不成功的刺客与永远好运的郡主两三事?”,说完之后,还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接着说,“据臣所记得,这该是一本流传在市井的话本子,殿下回京前几日,臣才拜读过。”
我大惊失色,捂着嘴,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你你你居然看过……你是在逗我玩儿么?”
可他却很淡定,缓缓走了几步,站在了我跟前,抬手用不知从那里变出来的那把折扇敲了敲我伸直的胳膊,凑近我跟前。
我僵着身子不自觉的后退,脚跟触到的却是坚硬的石壁,果然我身后的路被堵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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