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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能毁天灭地的红莲业火,这逆炎,也是空欢的好本事呢,我就一直觉得,这个本事比什么画骨戟要好用的多。”
“你死了,我便不用在日日窝在这副半死不活的壳子里。”
湮澜拄着下巴,转头将我望着,被这样一张脸狠狠的盯着,我实在是不舒服得紧,活了这么些年,补上从前得几万年,这样一副恨人恨得牙痒痒得表情,却从没有出现在过我的脸上。
湮澜顶着的面容,不再是从前的十四公主清丽的模样,她这么看着我,我就像在照镜子,今日早些时候原不是我看错。
她张了一张和我分毫不差的脸,只不过眼神里盛着的漫漫恨意,即便是此刻的我,也无法摆出那样的神情。
在和十四公主斗了这么多年,不管我是不是凡人成玉,我都败得很彻底。
“三殿下刚刚走的时候,遇上了空欢,锁仙藤这个东西,不管你听说过没有,总之,三殿下若是不赶快回去,出了事,可就⋯⋯”
刚刚走出去的步伐停住,我回过头问湮澜:“你不是喜欢他么,就这么看着空欢这么对他!”
湮澜满不在乎道:“此时我被困在这里,即便是不愿,我又能拿我那个弟弟如何,你若是不送他走,三日后空欢的逆炎可不知道能烧倒哪里。顺便说一句,到时候我就是真的想帮忙也帮不了,特别是,此刻我并不担心⋯⋯”
“为什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么不成器,我何时能学着担待一点。
湮澜今日的笑容尤其的多,可是看着她用我这张脸冷冷的笑,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她说:“呵呵,你虽然没什么心眼,却不是没心没肺的人,送走三殿下之后我给你讲个故事,让你死之前的日子过的痛快一些,也让你更加不后悔送他走。成玉,你别不承认,连宋君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你该好好想想。自然,你的日子剩得不多,想不明白大概也只能罢了。”
我想摆出个气势汹汹的模样,可是看着和我一张脸的湮澜,却觉得无论如何也赢不过她,我提着裙角跌跌撞撞的赶回将军府,临走之前,我听见湮澜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气。
锁仙藤这个东西,听上去像是一种植物,却是个实打实的兵器,如果我没有记错,还是三殿下从前自己做的,天君命他做的这个惩罚犯错的神仙的刑具,他常常叨念很不喜欢。
而此物的作用,听了名字便该晓得,是锁仙之用,锁仙的兵器用在肉体凡胎的三殿下身上⋯⋯我抹了一把额头上不断流下的冷汗,加快了回将军府的脚步。
将军府中的连宋果然不好,不单单是不好,很不好。
朱槿已经用微薄的法术撑了好一阵子,我闯进寝室的时候,朱槿的脸色苍白到不行,汗津津的收了手,梨响本是过来扶我,见了朱槿的模样,又临时换了方向奔向朱槿。我被梨响这么一晃,差点到底,踉踉跄跄的跑到床边的时候,正对上三殿下紧闭双目的脸,面色苍白得厉害,身上亦有明显得打斗痕迹,同他认识这么久,我是第一次见他受伤。
好在在湮澜那里我已经有了些底,朱槿撑了这么久,三殿下虽是重伤,却还没有要命。
梨响扶着朱槿,哭腔道:“郡主,怎么办,怎么办⋯⋯三殿下他⋯⋯他⋯⋯”
朱槿已经力竭,却仍旧强撑着安慰我:“三殿下此刻无性命之忧,郡主,他⋯⋯”
可是我的脑子里却想着另一桩事,连宋他是天族的三殿下,他是天君的二字,天君⋯⋯
我忽然回忆起当日的沐星楼,那些当日不懂的片段语句。
在朱槿和梨响惊讶的目光下,我也顾不得解释,身手胡乱的在连宋腰间和胸口摸了摸,终于找到一面手掌大的铜镜。
铜镜瞧着没什么特别,可摸上去便知不是凡物,镜面对着自己,却看不出自己的模样,似能听见镜里传出细微的摩挲声。
我紧张得厉害,汗水不听话得滴在镜面上,却没有流下,像是落在烧红得铁炉子上一般,渐渐散了。
镜子里忽然传出声音,听上去我并不觉得陌生,我抬头望着梨响和朱槿,梨响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嘴里都能塞进去半个锅盔,朱槿倒还好,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解,并很贴心的身手捂了梨响的嘴。
镜中的声音冰冷低沉,好听却听不出玉器,他问:“三叔可还好?”
我虽趴在连宋身上,可握着镜子的手却抖得不可开交,好在我还能好好说话,对着镜子求:“不管你是水,带连宋走,带三殿下走,带他回去,求你,求——”话音未落,身后扫过一阵冷风,带着我都辨得出得磅礴仙泽,伴着朱槿盖都盖不住的梨响的一声尖叫,我手里的铜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未等我起身,身后的青年已经单手把我拉开,一身玄衣,锈着水龙纹的袖子扫过我低着头瞧三殿下的视线,下一刻,落地的镜子也不知如何到了他手里,他也不还,无声的收进了袖子里。
我想起他,他叫连宋,三叔。
缓缓抬头时,他正抬手施展法术,纵使我此刻因担心连宋的上市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但眼前玄衣青年的模样还有一刻叫我挪不开眼,凛冽的眉峰此时微微颦蹙,墨色的双目紧紧顶着连宋,虽是古水无波的双眼却能瞧出一丝担心,这么冷峻的神色,却和他,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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