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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难道,就是这样,一辈又一辈,在暗无天日的皇陵等死吗?”伯庸道,“哪怕,哪怕只是万中之一的可能,旧例可改,师父便不用……”
“伯庸……”
“我的命是师父给的,为了师父,我不在乎拿命来拼一次。”伯庸脸上带着少年无畏的笑意,“素馨你看,人这一生少有能堪称死而无憾的际遇。我算是幸运的。人立于世,当问心无愧。这才对得起师父的教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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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不懂他们的这些执著,可伯庸说这话时眼里的光,是她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到后来每每忆起,依旧顷刻便能让她有流泪的冲动。
☆、拾叁
过了几月,瑾仙才终于有一次外出。素馨忙不迭地收拾了些出门用的细软,还有瑾仙常用的茶叶、换洗的衣物等等……
“最多傍晚便回来了,不用带什么。”瑾仙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副架势,倒像是赶我出去,不愿我再回来似的。”
素馨登时便慌了:“怎么会!素馨,素馨只是觉得,今日天朗气清,外出踏青再适宜不过了!况且……”
“好了好了,”瑾仙笑着摇摇头,“玩笑话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素馨悄悄松了口气,又道:“那我先去将包袱拿给灵均伯庸了。”
“去吧。”瑾仙点头,等素馨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叫住了她,“我记得你说过,望春楼的糕点做得最好?”
素馨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道:“是,望春楼的大厨是宝应人,我们也算是同乡了。我父亲在时,常去那里,说天启再没有比他做的更好的藕粉桂花糖糕了。”说到这里,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一人一个口味,只能说望春楼做得有扬州的味道,也不敢说就是顶好的。”
瑾仙应道:“原来如此。”
听他问这么一句时,素馨便隐隐有了猜测。而瑾仙回来真的带了糕点,虽有预料,也还是十分惊喜了。但比起这份礼物,更令人意外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九皇子……殁了。”说这话时,瑾仙是紧紧盯着素馨的,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素馨却愣了一下:“九皇子?”
“是啊,九皇子萧景瑕。”
素馨犹豫了片刻,试探地问道:“公公,是要主持九皇子的丧礼吗?”
这下倒换瑾仙愣了:“你……不认识九皇子是谁?”
素馨想了想:“知道是知道,不过没有见过,也没什么交集。”
“你父母亲也没有向你提起过吗?”
素馨摇头:“父亲和母亲从不会对我说这些……”
瑾仙眯了眯眼眸,不作声了。
不知道吗?不知道也好。这些腥膻污秽,听来也是脏了耳朵。
皇亲贵胄的游戏没有落幕之时,不过是此方唱罢彼方登场。作为游戏的筹码,到了无用之时,也自然就是牺牲品了。你我皆是如此。
鸿胪寺大概是天启最安静的地方之一。大约也是因为身为礼教重地,当灾祸突如其来时,鸿胪寺竟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伯庸甩了甩剑上的血污,一脸嫌恶道。
素馨仔细查看了一番他们带回的尸身,有些不确定道:“这些人,似乎是中蛊了。”
瑾仙皱眉道:“能看出是哪种蛊虫吗?”
素馨摇头:“这样的症状我也是在先考的手记里看到过,但记录得不甚详尽,若要灭除,只能……”
“只能什么?你倒是说啊?”见她停在此处,伯庸情急追问道。
素馨叹了口气:“只能将中蛊之人的头颅斩断。”
“如此一来,就是说中蛊人只有死路一条了?”灵均看了眼地上的尸身,有些不忍。
“或许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恐怕来不及了。”瑾仙突然出声道。
“师父?”
瑾仙起身,吩咐灵均等人道:“你们守好鸿胪寺,若蛊人来袭,便当机立断。否则,只会让更多人陷入蛊毒之祸。”
“那师父你?”
“这场蛊难,恐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瑾仙望着皇城方向,叹了口气,“我去赤王府……或者永安王府一趟,或许有解救之法。”
“公公你一个人前去,也太危险了些。且不说外面蛊毒横行,赤王府那里,也无异于龙潭虎穴。”素馨不免担忧。
“是啊,师父还是让我和伯庸随您一同前往吧!”灵均也劝道。
“我只是去查探,若形势不妙,便立即抽身。带着你们,反而有所顾忌。”瑾仙安抚道,“你们要护好鸿胪寺的人,我不希望回来时,看到有一人受伤。普善,劳你照看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的普善师父,笑呵呵地双手合十呼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你便安心去吧。”
瑾仙点了点头,提起风雪剑,眨眼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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