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落地,很快身后的一群帝党成员纷纷冲出来参奏左都御史谏言有失,不堪其位。在圣德太后的住处和李御史的官位之间,对方辩手果断选择了后者,皇帝也会顺水推舟,知道轻易动不得言官,故只罚了李御史半年的俸禄,而颐宁宫东侧后殿居住权则归圣安太后所有。
同时,为着“致使皇帝不遵先帝遗嘱、背负不孝之名”的罪责被盛紘的三寸不烂之舌推给了圣德太后及其党派的缘故,朝议次日圣德太后便“主动”请求缩减宫中侍从,以救济国库——为此,圣德太后还去太庙哭了一场,以至于中暑晕倒。本以为不是大事,谁知却拖拖拉拉也不见好,日日汤药不离口。
皇帝也会做人,除了每日上朝,便是与怀孕的皇后侍奉在圣德太后病榻前,装得比孝子还孝子——如果皇帝没有在圣德太后病后便以侍奉不周为由,发落了她多少忠心奴仆的话。皇帝还顺带把圣德太后病倒的罪责也甩给李御史等人,罪名是“挑拨天家情分,居心不轨”。
连着两番大胜,皇帝龙威大震,日常朝议渐渐开始占了上风。接下来的整顿盐务一事便没有受到太多阻拦,各派所争论的焦点只在于盐政官的人选。
本来若按照皇帝的意思,自然还是希望让“多才多艺”的盛紘走一趟江南,只是盛紘执意请辞:理由也很简单,他刚刚把圣德太后派系的人得罪了个干净,此时再去江南多半会困难重重。不过他也没扔着不管,转眼给皇帝举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齐国公次子,齐衡之父,齐成远。
齐大人掌着盐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盛紘为登州知府时,便与他暗下联手。如今他又是盛紘的亲家,他走一趟,盛紘也能得益。且齐成远做官的本事虽然一般,这整顿盐务倒是有些心得,况有皇帝的全力支持,总不需要如当年那班应付了事了。
他也不是一个人去的。在盛紘的私下联络后,齐成远把卢显算在了巡盐团队之中。卢显在大理寺为官,清理盐务时总要有查案问罪的事要他操心,江南的水浑,对他这个年轻人来说,多经历些总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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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盛紘送走了齐大人和自家的五女婿。彼时如兰恰好也有了身孕,卢显恋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走的时候那叫一个依依不舍,恨不得把媳妇儿塞箱笼里带去,府里王氏也整天念叨盛紘不懂得体恤女儿。好在很快,长柏升任从五品侍讲学士的旨意下来,王氏顾着高兴,也就不说什么了。
长柏没出了翰林院其实也是好事,虽说不是要职,但时不时地就去给两位皇子讲课,也算半个师傅了。再者,如今前朝纷争不断,盛紘在风口浪尖,没必要也让儿子卷进来。长柏到底还年轻,说不得便有人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将将九月初,墨兰顺利生下一个女婴,英国公府女孩儿不多,国公夫人见了竟也不恼,反而打心眼里喜欢,墨兰也算放了心。小女孩儿粉嘟嘟的,如软玉馨香,可爱可亲,小名便取作馨姐儿。
大约是看着盛家三个女儿都算有所出了,独明兰还空着,她婆婆平宁郡主自觉得仿佛短了一截儿,但凡齐衡有假期便成日里撺掇他跟明兰抓紧,出于齐国公府往上三代人口都不兴旺,甚至还私底下质疑过齐衡,逗得明兰捧腹大笑。
秋风劲,秋蟹肥,加上后宫有孕人口激增到三位——那一位是玉昭仪,在容妃有孕不能侍寝后捡了个漏——为此,宫里颁下赏赐,一应王爵勋贵人家俱得了团圆饼、芋头、栗果和簪菊等物,以示皇恩浩荡。而此时正得圣心的几家,还有旁的赏赐。
盛老太太年纪大了,独有一柄福寿如意紫檀拐杖,并两对金玉如意。大娘子王氏除了黛墨、金黄、明紫、浅粉、绯红及素白六色大盏巨爪贡菊,另十篓新鲜贡蟹,还有各色鲜亮贡缎十匹。她也不藏私,除了怀孕的如兰,每位盛家姑娘都收了一篓子,两个儿媳妇也没落下。
这种超出循例的赏赐,照例要进宫谢恩。王氏陪着老太太一同入宫,回来之后说起没见着病了的圣德太后,她听不大懂这些上位圈贵妇打机锋,倒是记性颇佳,将皇后下旨宫中大龄宫女配与北疆屯兵的军士,圣德太后身边那几个出类拔萃的自然首当其冲。
王氏还说豫王太妃,也就是昔日的三王妃,听闻此事后为圣德太后不平了几句,说太后贴身的侍婢,怎么也不能屈就了一介兵士,丢了太后的面子。可她作为晚辈,如何敢与圣安太后和庆宁大长公主争持,皇后倒是肯叫她一身皇嫂,但人家一国之母的身份摆在那里,豫王太妃还能说什么?
于是皇帝趁热打铁,放了两千宫女出去。京中王爵人家向领导看齐,满打满算凑了四五百粗使丫头之类的配与士兵们。当然也不乏那当家夫人奶奶趁机清理门户的,将那些心大的、存心勾引爷们儿的俊俏丫头也算到其中。
盛府是书香门第,盛紘又是皇帝重臣,不可例外,索性也寻摸了二十来个无父无母或兄弟姐妹多的丫头。出于对王氏的尊重,盛紘还主动将书房里两个一直有意做自己小老婆的二等丫头主动上交国家,配给了两个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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