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三魂七魄都快吓跑了一半,耳边却突然听见那浪荡子说话。
“嘘嘘嘘,是我是我。别怕别怕!跟你开个玩笑!”永玙慌忙低头俯身,冲着黛玉耳朵说道。
熟悉的语声伴着呼吸吐纳的热气直逼而来。
黛玉陡然放开心防。乍变之后突然心安,如同被佯攻所欺的兵马,忽地再被突袭,黛玉直接被那股热意趁机撞进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转瞬间,永玙攻城略地,黛玉溃不成军。
恼羞成怒的黛玉借着帷帽遮面,永玙一时间看不清她的表情,狠狠一脚踩在了永玙的脚背上。
“嘶——”永玙长嘶一声,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准新郎真王爷被自个儿的准新娘真王妃狠狠给了个下马威。
“叫你吓我!我,也是开个玩笑。”黛玉咬着嘴唇,总算解了恨,痴痴地笑了。
永玙听见她忍笑的声音,几日不见,隔了好多秋的相思之情终于稍微得解。厚着脸皮再挨过去,肩膀抵着她的肩膀,软语央求道:“好妹妹,几日不见,你可想我不成?”
面上潮红才将将褪去的黛玉,猛地听见永玙的话,此情此景,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到的却是她的嫁妆单子上两样格外特殊的物件。
昨夜,夜深人静之时,应妙阳偷偷来到她房中,手中拿着两样东西,悄悄说与她听的,关于白手帕和春、宫、图、册的故事……
“所谓洞房花烛、鱼水之欢者……”应妙阳的声音突如其来在黛玉脑中响起。
“不,不能想!”黛玉在心中哀嚎,忍不住狂甩脑袋,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去。
可是绮念绝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它一旦生出,就像是魔障,一念生百魔起,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哪是甩一甩就能甩出去的?
一股奇怪、陌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是又让她觉得恐慌的燥意不知从何处而起,却刹那间就控制住了黛玉的全副心神和四肢百骸。
她忽然浑身滚烫,手软脚软,再也站立不住了。
幸好永玙就在一旁,见黛玉好么生地忽然整个人发起烫来,且莫名其妙拼命摇头晃脑,甚至开始喃喃自语。永玙敏锐地察觉出黛玉有些不对劲,刚要伸手去扶她,她却自个儿歪倒进了他的怀里。
永玙喜不自胜,以为是黛玉羞于启齿,却用行动表明思念之情,情潮起伏,再难自禁。永玙低头,一手环住黛玉纤腰,一手抬起微微撩开黛玉的面纱,一眼看见那仍未褪尽的潮红。
心猿意马,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正当天雷勾动地火,堪堪要一发不可收拾时候,一道熟悉的语声传来,一语惊醒梦中人,彻底分开了两人。
却是现下才赶到的林如海。
林如海果然是个“色厉内荏”、嘴硬心软的主儿,在应妙阳那里没讨到好,小小惩戒了她一下之后,还是不放心黛玉独自跑来凑热闹,转头便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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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边人群最拥挤,林如海也是一头扎进来,略听了听,先向众书生团团拱了拱手,才道:“小女不才,何德何能却得诸位才子慷慨添妆,林某在此先谢过诸位。”
闹哄哄的人群没想到堂堂吏部侍郎、探花大人竟然亲自出面,还这般礼贤下士、谦虚有礼。
且,探花郎端的好相貌啊!路过看戏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一致被一袭常服,儒雅风流的林如海勾住了目光。
就连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生们乍见这等清俊人物也是看花了眼,不由自主就想听从他的安排。
林如海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刚要接着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像极了永玙的男子揽着一个戴帷帽的少女一溜烟不见了。
林如海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难道是他眼花了?
按理说不会啊,明日大婚,永玙这会儿不在王府里待着,跑林府干嘛?
只是,那个女子看身形,怎么有点像玉儿?
林如海还在琢磨,那边方脸书生却发话道:“既然侍郎大人如此说,我们便不打扰了。只是这些书籍——”
“自然却之不恭。诸位之礼实乃明珠,若单单只做小女嫁妆,实在是令明珠蒙尘,暴殄天物。诸位之礼应当奉在雅舍大堂,供万千士子膜拜、学习,以流芳百世。雅舍大门常开,欢迎诸位常住。”林如海一段话既拍了这群山东举子的马屁,无形中又抬高了雅舍的身家,一举数得,皆大欢喜。
果然,林如海话声方落,士子们便笑眯眯让出一条道儿,由着小厮抬嫁妆过去不说,还跟着抛洒红纸、喜钱,以示共襄盛举之意。
等到林如海再度得空去寻那疑似永玙和黛玉之人时,那两人早各自如飞般逃回了家。
临分别时,永玙还特特回身,往黛玉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巴巴嘱咐她回房再看。
黛玉听命行事,小跑回了房间,当着雪雁和紫鹃的面儿,砰地关紧房门,偷偷展开手心一看,却原来是一锭银元宝。
黛玉不解其意,将元宝翻来覆去查看。这才发现,那元宝底下闲闲镌刻了一枝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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