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像天空,只要找到那个专属的图框,往上跳,就可以触碰到,但那没什么不同,和图框里的土地一样,粗糙而无意义。所以,他们并不能理解你,那种无厘头的、令人发笑的沮丧。
这很不一样。你想。
做一个纸片人。和真实的立体圆柱人不同。尽管,由于绘本的推荐阅读年龄在15岁以下,你的认知还和粗蜡笔的简涂一样,有点浅薄了。
不像人能看见整个故事的所有图画,甚至描写到一颗树的心里旁白,你虽然是个重要的主人公,但能感知到纸质外的,不过是隔着雾气或薄纱的,一点念读的尾音,一抹指尖长久触摸的温热。
那些圆的翻过书页的手指,带着你放置到书架的、小木柱样的手臂,引导你认为真实的人是美丽的圆柱体,不过一定比自己见过的烧火棍要雕琢地精致。
你禁不住要去想,带着一点天真的猜测。
虽然真实的世界,总是不□□宁。在包容着很多书籍的书柜里,在放置着棕木书柜的大房间里,在容纳着众多房间的层层高楼里,你贴近最外层的封面。感觉到许多次震颤。
人们以"啊"的叫声表示惊吓。
然后乒铃乓啷,火爆声,枪响声,呼呼风声。蒙着一纸书皮,你看了场有声的盲剧一样,陷入一点迷惑,又在认真地听。
这时,你也不感到害怕。每当这样的战斗的声音,波及到书柜都瑟瑟发抖的时候,你的小姑娘就会推开门,推开玻璃窗,带着点玻璃绿的眼睛匆匆看过你一眼,就把书埋进外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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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旺达。她告诉你的。
也可以说是不经意,她写名字的位置,正好在你圆鼓的小手掌上。也只是恰好放下了她的名字,旺达·马克西莫夫。
这个名字写的你手心发痒,忍不住抖了抖小指头。于是,最后一个字就歪到了背景的草地上。旺达发现了。
她惊奇地发现了,但不奇怪,也不害怕。也许是因为自己闪着茜色红的、更神秘的混沌魔法,她只是安静地斟酌着,扫过你可爱线条勾勒的身躯,像发现了潘多拉盒旁的一块儿小宝石。
好像你们的孤单都碎裂在一个蛋壳里,旺达染着雨后林木的绿眼睛,和你一颗小杏仁大小的眼睛,一对视,就用目光进行了异卵的小心接触。也许可以媲美孩子和小狗那样的眼神交流。
旺达喜欢你。她看着你,还有忍不住动的小指,眼里就漫出一种显而易见的快乐,和类似终于找到陪伴的欢欣鼓舞。你只犹豫了一点点,忐忑了一些些,就忍不住从躲藏的书页里跑出来,贴近了她的指尖。
因为科索维亚总是很少阳光明媚式的自在平和。如果这里是湖面,那上天,真是专给这儿下石子雨。总是不安定,总是紧张,虽然有家人,但单独依偎的时间太少,慰藉也有限。
所以一有战争,旺达就将你找出来。她要抱着你,才觉得推开了一些恐惧与忧怖。
现在,外面战争的尘土飞扬,迷迷糊糊地擦过窗上玻璃,留下沙沙的敲窗声,她带着一点惊颤和安慰的嘴唇,印在彩页油纸上。因为这样的感情倾注,你的图案似乎变得更有光泽了。
你隐约地看到了一张明媚稚嫩的面庞,棕麻色的头发散落在你手臂上,脖颈上,扫过你指尖的一点,接着,她亲吻你。如果纸片人也有心的话,那凝固的红色,一定会再次融化成水墨,沾在旺达温柔接触你的唇珠上。
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色彩,但是,你的心一定变红了。
做哲学家,对自己是纸片人而沮丧,想要探求什么意义,与和她交流的期待相比,突然变得一点也不起眼了。
旺达用心灵意志和你交流,她的声音放地很清澈,不像对陌生人那样满怀戒备与隔阂。街道上开的花时常开几瓣,一次爆炸的扬尘需要多久沉淀,有时候天空又蓝又白,又变灰,她都会告诉你,就像邻家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也偶尔小小打趣,聊天。
做一个苦恼的、哲学的纸片人又有什么乐趣呢。做旺达的纸片人,才能那么开心,虽然她有时在这样的处境里,并不一贯地明朗开阔,那些偶尔沉郁安静的时候,旺达也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那时候为了逗她开心,你指给她看,那个被偷走后咬了一半的苹果,头顶的文字框讲道——
"我是个喜欢苹果的姑娘。
于是,我走啊,走啊,去找到一片适合苹果种子睡觉的土地,然后将种子埋进湿软的温床里。
接着,我等啊,等啊,等到我最爱的苹果拉着树枝往下掉,开心地摘下来。
却伤心地发现,一不留神,早已经被虫子偷走了半个。"
你又急急忙忙地跳到下个故事情节里,装作揉着眼睛,旁边漂浮着几滴水珠一样的眼泪,我哭着——
"我丢了半个苹果。
我可真是个笨姑娘。"
你专心地假哭,发出文字上的"呜呜"声,透着指缝,看见旺达看着你笑。她对你笑,只是看着你,眼睛、脸颊、嘴角啊,就都微微地放开了,只是专注地面对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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