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不由有些入神。
——这真是梦中的长安啊……
此曲曲调欢快,但并非时下长安所流行的李太白之词,而是陈思王曹植之作,名叫《名都赋》。这诗虽有繁华璀璨之意,但曹植写下这首诗已经是他不久于人世之时,难免让知晓之人心生悲戚,也有人说这诗有讽刺纨绔子弟只知游猎玩乐之意,内涵深刻。
许鹤子的唱词只选了其中一部分,想必也是为了避开这种说法。
姜竹不由轻叹一声,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蒙在这帝京繁华之中。
一曲唱罢,周围的百姓不由纷纷喝彩,高声大喊许鹤子的名字,连林娘子也已经露出了笑容,显然很是欣赏许鹤子之曲。
“我们离得她甚远,也能听到她的歌声,可见她声音确实清脆,连鼓乐声都比不过她。”
姜竹应了一声,她转过头,却看到灯车对面行来一堆车队,像是不知道对面有灯车一般,直直地冲了过来,与许鹤子的灯车狭路相逢。
“咦?这人怎么回事?”
姜竹微微踮起脚,看到为首的是个胡人,似乎不肯相让。
这拔车之赛是圣人下旨举办,理应有官员将行至灯车路线上的车队赶走才是,偏偏这支车队却和灯车相对,实在是太过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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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正沉思之时,一片静谧中,不远处的望楼上忽然传来鼓声,阵阵紧促。姜竹听到后心中一颤,急忙对身后的侍卫道:“胡人粗鲁,难免与百姓们冲突,我们快速回到崇圣寺内躲避!”
侍卫们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立刻应了下来,一行人转过身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条路回到崇德坊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呼喊声,并着哀嚎一起传了过来,林娘子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不由有些恐惧,紧紧地拉着姜竹的衣袖。
姜竹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对一旁的小沙弥道:“有劳这位小沙弥带着我嫂嫂进内里歇息片刻,侍卫们在外守着。”
林娘子从不吝啬香油钱,小沙弥回去向寺内住持通报了一声,便带着林娘子一同前往后院。
林娘子不肯,拉着姜竹的衣袖道:“小茶也要同我一起。”
姜竹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将马车上的马解下来,才对林娘子道:“嫂嫂不用怕,我就是去看看,不会出事的。”
林娘子还要再说什么,姜竹已经推开她的手走到白马边上,利落地翻身上马,旁边的侍卫立刻将自己的佩刀连同弓箭和箭囊递了过去。她又看向周围的五六个侍卫,道:“一定要保护好嫂嫂,否则唯你们是问!”
“喏!”
好在林九郎爱马,哪怕是拉车的马也是良驹,配备齐全,姜竹才能有个好使的工具。
姜竹刚刚从承德坊内出来,便看到外面有车轮留下的痕迹,一旁还有熊熊燃烧的火与身上着了火的普通百姓,地上的黑色油状物姜竹倒是认识,正是石脂,这东西一旦燃烧,火焰便会迅速蔓延,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姜竹咬咬牙,立刻追着车轮的印记驾马。
这队胡人驾着马车东行,显然是要向朱雀大街上走,朱雀大街可是直通向皇城,长安城北人口众多,今日又是上元节,人们纷纷上街出游,狼卫不知道要伤多少人。而且这档子事要是闹到圣人面前,李必无能,太子失察的罪名可就坐定了,李必的前途更将陨落,姜竹决不能坐视不管。
“驾!”
姜竹很快就看到了前面宽车的影子,她夹紧马腹跑到最后一辆宽车的右后方,随后松开马缰,从背上取下弓箭,又从马鞍上挂着的箭筒中抽出一支三叉羽箭,瞄准驾驶第三辆车的人,将弓弦拉满,一箭将他射落在地,随后她一把拔出佩刀,狠狠地掷了出去,将连接车马的马缰砍断,纵使那马能够继续向前跑,后面装着石脂的车也不能在激动,只得轰然倒地,之后再处理也来得及。
姜竹刚松了一口气,正想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两辆宽车,忽然有人从天而降,一下坐在了她的身后,伸手抓住马缰,道:“唐突了!”
姜竹有些疑惑地向后瞥了一眼,这才发觉背后坐着的是个壮汉,左眼眼下还有一道疤痕,正是靖安司临危受命的张小敬。
“张都尉!”
张小敬对她倒是也有几分印象,只是此时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姜竹立刻道:“张都尉,快些!我能射落那个狼卫!”说罢,她又取出一支箭矢,架在弓上。
驾驶第二辆宽车的人发觉同伴已死,不由愤怒地喊了起来,他官话不大清晰,姜竹依稀猜到他的意思,对张小敬道:“张都尉,我手中无刀,一会儿若是射落他,你一定要夺下他的宽车,以免伤及百姓。”
“我知道!”张小敬应了一声,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座下的白马立刻撒开四蹄飞驰向前。
姜竹再次瞄准驾车的人,对方已经察觉,迅速驾车撞了过来。
“张都尉!上去!”
张小敬没有丝毫犹豫,在双方距离最近时一跃而上,与驾车的人搏斗起来,两人动作极大,不少装有石脂的木桶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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