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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他一手捂着脸一手胡乱的挥了挥：“算了算了，就按我之前说的量，翻两倍。”

　　“不过我还是小瞧你了啊，蝙蝠侠。”侧头看向玻璃内趴在地上的人影，稻草人曲起指关节敲了敲玻璃门。但不要紧，最终赢的还是他，因为——

　　“你的噩梦即将结束，而你的失败已成定局，真可惜我不能亲自到你的噩梦中目睹你那可怜的样子——”

　　稻草人的话音未落，地上的人就突然应声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

　　刚放完狠话的稻草人默默的从玻璃前退开了。

　　不过一分钟后那人影就轰然倒地，伴着门外几声短促的笑声：“什么啊，原来还没有恢复意识啊。”

　　蝙蝠侠努力站起身来，然而下一刻他就再次陷入到噩梦之中。在噩梦里，那聒噪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为什么你不动手了？Bats？”蝙蝠侠停手了，他身下的小丑却出离的愤怒了：“击打我啊！伤害我啊！杀了我啊！为什么停手，啊？！”

　　恼人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但黑暗骑士已经收回了拳头。他站直了身体，几次呼吸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克制和冷静。

　　没必要和幻影过意不去，要打也是打现实中的某个人才对。

　　小丑的幻影瞪着蝙蝠侠发出一叠叠不满的抱怨声，但后者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双眼隐藏在面具下是一片无机质的白。

　　但很快，那笑声化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爬上了苍白的面孔。

　　“啊，我明白了。”兴奋的发出嘶嘶声，小丑绿色的眼睛里有一种光芒在闪烁着，像淬了毒的匕首发出的寒光：“因为好戏还没有开场对吧。”

　　“可不能让观众等太久啊。”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幻影消失在原地，但他的声音却在这个古怪的空间中回荡着，

　　无论前方是什么，坚定的信念都无法被动摇了，现在布鲁斯有这个觉悟，，，，了？

　　真的有了吗？

　　朦胧的背景音突然清晰了起来，好像罩着的罩子一下子被移开了，凝滞的空气也随之流动了起来，似有似无的音乐声从远处亮着的霓虹灯方向传来。这里是歌剧院的后门，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正有说有笑的从电影院里走出来。

　　蝙蝠侠略显空洞的视线落在那三张熟悉的面孔上，他太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了。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也许会有所改变，哪怕只是在梦中的改变。低头看了看自己握紧的拳头他一步步走向了小巷的另一头，那儿正潜伏着一个人影。

　　一把毫无威慑力的手木仓，看似强大的不可战胜但此刻在蝙蝠侠眼中却是如此的漏洞百出。他已经处理过太过像这样的社会渣滓了，只需要几下简单的擒拿，对方就会跪倒在地。

　　如此简单，如此轻易，如此顺理成章。但在那个时刻，却又困难的仿佛永远无法翻越。

　　幸福的一家三口走进了漆黑的巷子，拿着枪的斗篷男子低着头发动了冲锋，但在这之间，隔着屹立不倒的蝙蝠侠。他像一座沉默的高山，分割开了两拨人。

　　不会再让你伤害他她们的，就到此为止吧。目光锁定着那越来越近的人影，蝙蝠侠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干脆利落的出手了。

　　那是一个漂亮到极致的过肩摔，不带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有的只是闪电般的速度和惊人的力道。在蝙蝠侠如鹰隼般的眼中，对方的动作变的如此缓慢而又笨拙：

　　从此之后，一切都会变的不同，从此之后，悲剧便不再出现——如果没有那失误的话......

　　不，也许不是失误，拳头透过了拿枪的斗篷男子彻底扑了个空。

　　第一声枪声响起，蝙蝠侠没有回头，只是低垂着下巴沉默的站在原地看向自己挥空的右手。他的背是笔直的，他的拳头是紧握的，而他的心？无从得知。

　　紧随而来的是第二声枪响。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直到抱着枪的头蓬男一头撞进了黑暗骑士的背上，而他身后是两具尸体和一颗破碎的心。

　　“你——”诧异和惊恐混在一起，斗篷男抬头冲着那站在黑影的巨大身影惊疑不定的问道：“你在这里看了多久了？”但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沉默的下巴。

　　“不过你不会说出去的吧，我的朋友。”很快斗篷男耸了耸肩膀发出一声紧张的笑声：“我能从你身上嗅出来，那是同类的味道，对吧。”

　　非常讽刺的，对方称呼蝙蝠侠为朋友，为同类。即便是在噩梦中，那也是多么滑稽可笑的说法啊。

　　雨中的蝙蝠沉默着没有发声。血色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倾盆而下的雨水顺着那包裹全身的漆黑披风滚落，最终汇聚在地上的水洼里。湿透了的披风反射着霓虹灯光怪陆离的色彩。

　　脚下的水坑里倒映出再度出现的小丑的身影，一同出现的，还有他那聒噪的声音：

　　“告诉我，蝙蝠侠，这感觉怎么样？哪怕你现在已经拥有了阻止的能力，但是你要如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呢？”

　　不加掩饰的声音就回荡在小巷中，但好像除了布鲁斯外没人能听得到一样。和之前一样，他成功忽视了小丑的话语，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射在这个斗篷下瘦小的男人身上，和之前不同的是，他需要很努力才能忽视这些话语。

　　“等一下，你要干什么？”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斗篷男缓慢的退后了几步试图转身溜走却被一把抓住。

　　配合着那动作，小丑的声音仿佛发自蝙蝠侠之口一样。

　　“悔恨，根本毫无意义，自责，不过是一场无趣的自我满足。无论你再怎么努力，无论你再怎么拼命，过去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哦，Bats，我知道你是明白我的。”

　　“而且——”小丑从身后握住了蝙蝠侠的手，帮助他收紧了锢在那无名凶手脖子上的胳膊，接着抬头看向黑暗骑士问道：“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隐藏自己呢？”

　　他看着蝙蝠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你知道的，这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