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够，”Reid想，“我想追你。”

　　但是他不可能说出口，只好憋屈地按住眼眶和蠢蠢欲动的心。

　　Griffith叹了口气：“不疼了就先睡吧，你明天还要出门。”

　　“……嗯。”

　　“我关灯了。”

　　“好。”

　　“啪嗒”，灯灭了。

　　Gideon提着渔具来到湖边，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那人带着一顶做工考究的毡帽，领口别了一副墨镜，灰灰的胡子似乎都做过造型，显得优雅、充满魅力。

　　即使许久未见，Gideon还是对老友骚包的打扮敬谢不敏。他很快把这点不满藏起来，亲热地喊道：“Dave！”

　　“喔，Jason！”David Rossi转过来，一脸惊喜，“老朋友，好久不见。”

　　“没有那么久，上次你签售的时候我还去了。”Gideon给了他一个拥抱。

　　“哈哈哈，当然，还有人向你要签名。”Rossi冲他挤了挤眼睛，“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受人爱戴。”

　　“你也是，热爱定制。”Gideon说。

　　Rossi边跟他拌嘴边帮他拿出鱼竿。

　　他们聊了很多，各自的生活，没有苗头的伴侣，曾经合作过的案件。Gideon收获第三条鱼的时候，听见Rossi问：“所以，听说你最近在查James？”

　　Gideon的手还湿淋淋的，他拿毛巾擦了擦：“我的组员是他的养子。”

　　“养子？”Rossi挑起眉毛，十分意外，“他不是去中国了？”

　　“是的，在中国收养的，回国的时候一起带回来了。”

　　“哦，那还真意外，我都不知道他回国了。”

　　“我也不知道。”Gideon开始换鱼饵，远处的鸟扑棱着翅膀，树冠晃了晃。

　　“你呢？你怎么说起他了？”

　　“我听说一个传闻。”Rossi说，“我在拉斯维加斯签售的时候，一个孩子跟我说的。他说他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

　　“在河底，被水草缠住了。”Rossi说，“看起来有些年头，已经腐烂的只剩骨头了。”

　　“然后？”

　　“他报了警，警方正在调查，发现死者年龄在五十五到六十之间，五点八英尺高——关键是那条河在James家后面三百米。”

　　Gideon目光犀利：“你确定？”

　　“不，但是我直觉不太好。”Rossi严肃地说，“我拜托他们找一些组织提取DNA，大概三天后可以出结果。而我的直觉虽然不能做呈堂供证，却很准确。”

　　Gideon交握的手紧了紧：“先查，如果是……我会通知Griffith。”

　　“告诉他真相吧。”Rossi意味深长地说，“他有权知道他的养父都做过什么。”

　　“不，那只是一个假设。”Gideon冷冷地打断他，“该告诉他的真相我不会隐瞒，剩下的，我不会误导他。”

　　Rossi看了他一会儿，就像以前意见不一的时候，各执一词的争论的中场休息时间，那种无可奈何又固执的视线。

　　湖中泛起一阵涟漪。

　　“反正是你的组员。”Rossi放弃般地耸肩，“你鱼上钩了。”

　　第67章

　　事实是，爱情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真爱至上》

　　“妈妈。”

　　“哦，Spence！”Diana捂住嘴，“你的眼睛怎么了？”

　　顶着一只黑眼圈的Reid笑了笑：“只是一个小意外。”

　　“是不是Burton家的小子？我都说你不要跟那些孩子玩。”Diana气鼓鼓地说。

　　“不，不是，妈妈，我今年二十三岁了，”Reid说，“Burton打不过我了。”

　　“二十三岁”这个数字像遥控器一样，Diana的表情空白了一会儿，意识到什么似的，她看起来很失落：“哦，当然，你长大了。我总记不清时间。”

　　“没关系。”Reid握住她的手，为略低的温度皱了眉，“我们去加件衣服吧，你冷了。”

　　“我不冷，我知道什么时候穿衣服，我能照顾自己。”Diana不高兴地说，“你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个。”

　　“没错，没错。”Reid敷衍地应和道。

　　“那么，你的伴侣呢？”

　　Reid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谁？”

　　“你的伴侣，你在信里提到的那个。”Diana说，“别想欺骗我，妈妈永远了解你。”

　　Reid解释道：“他不是我的伴侣，他只是一个朋友。”

　　“他？”Diana困惑地眨眨眼，“我以为你喜欢女生，喔，忘了它，这不重要。”

　　“妈妈！”

　　“别害羞，男孩。有喜欢的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Diana环顾四周，“而且，就算我想反对，在这里我也做不到。”

　　Reid被她的话刺了一下；Diana却没有发现。她侃侃而谈：“你都将他带到这里了，为何不让我看看他？我很久没见过你的朋友了，Spence。上回我去匡提科的时候有见过他吗？瞧瞧，人老啦，记不住了……Spence？”

　　“我会带他来的。”Reid低头亲吻她的手；这双长期握笔的手布满皱纹，那是时间写下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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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ana嗤嗤地笑起来：“哦，亲爱的，我很期待。”

　　Griffit□□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

　　这个陌生的城市对他不是很友好，他看不懂公交站牌，出租车司机也不愿意兼职导游，他只好一个街区一个街区地慢慢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