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他得到自己可以出院的消息后，原本不怎么样的情绪一扫而空，夸张地欢呼了起来。

　　“哇哦，太棒了！”

　　就算他在出院的过程中，明显被人看护着，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他一直兴奋地四处看着，等他坐到了车上，也没有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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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布鲁斯还是阿尔弗雷德都只是在一旁看着，只要布洛迪的举动没有对他自己的身体造成负担或者不良反应，就都没有阻止。

　　阿尔弗雷德看着少爷，随即，他的视线微移，落到老爷身上。布鲁斯没有察觉到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他靠着舒适的车座，手里虽然拿着装了浅浅红酒的杯子，但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布洛迪，明显心神都在他的弟弟身上，这一情况让阿尔弗雷德抬手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眼角隐约闪着的泪光。

　　想必，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如此之好，也会感到欣慰吧。

　　*** ***

　　黑色外漆的豪车驶入哥谭，原本紧闭着的车窗被人从里面慢慢摇了下来，在完全落下后，靠着车窗的青年立刻趴在了窗沿边，下巴抵着手背，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

　　车辆的速度变得慢了一些，确保寒风不会太过刮人，不至于让刚出院的病人感冒。

　　“那里！”

　　布洛迪眼神一亮，看向了某个地方，他一个人看还不够，甚至转过头朝布鲁斯示意他跟着一起朝外面看，“嘿，布鲁西，你快看那个方向！”

　　布鲁斯没说话，但他却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凹槽处，身体跟着一起往前倾，在确定自己没有压到布洛迪后，他才抬眸朝车外看去。

　　一条铁轨在半空中蜿蜒向前，轨身带着岁月的痕迹。

　　布洛迪侧过头，仰看着虚靠在他身上的布鲁斯，眉飞色舞地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Dad说过的话，他说这是韦恩企业投资建造出来的，它还在哥谭，它依旧还在被使用！”

　　“是啊，”布鲁斯垂眸与他对视，低沉着附和他的话，“它还在。”

　　布洛迪一怔，他觉得他的哥哥眼神看起来有些复杂，里面有许多他没法看懂的东西，等他眨了眨眼，却又发现比他眸色要深的眼睛里只是同样带着怀念，刚刚所看到的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但布洛迪却觉得那并不是他看错了。

　　他的哥哥好像心里藏着很多事情。

　　布洛迪没有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因为他觉得就算他问了，他哥大概也会因为他身体的原因不说出来，所以布洛迪只是将其埋在心底，笑着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想要帮他的哥哥，不管是任何事情。但他现在的确没法说服任何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必须克制住，不能焦躁，他需要去学习。只有他真正有能力了，这个时候他开口，才能够真正帮到布鲁斯。

　　“未来韦恩企业也会像父亲那样，帮助许多的人，对吗？”

　　“嗯，当然。”

　　“比起小时候，哥谭市有一些变化，不过有一点倒是完全没变。”

　　“你是说天气吗？”

　　“……”

　　就像是小时候，布洛迪一次被家人带着出门，他们两兄弟靠在一起，朝着火车车窗外指指点点，亲密地交谈着那样，十多年之后，这种类似的场景再一次出现，也许这中间有悲痛，又遗憾，但终归还是有能够互相依靠的亲人。

　　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布洛迪不再继续开着车窗，而是将它升起，挡住了那些黑帮亦或者是混混不怀好意的视线，没办法，那目光实在是太难让人忽视了。

　　虽然他生在哥谭，长在哥谭，但必须得承认这是一座充斥着犯罪的城市。其中有安分守己的公民，也有还抱着一丝善意的人，但同样也有许多已经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家伙，这座城市从来都不缺少恶意。

　　所以布洛迪必须这么做，否则他怀疑他哥和阿尔弗雷德都会注意到不对劲。

　　那就是布洛迪好像一块磁石一样，将这些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布洛迪：我恨那个傻逼天赋技能！

　　*** ***

　　豪车被开入韦恩老宅停车处，阿尔弗雷德先一步下了车，伸手虚护着布洛迪的头顶，带领他出来。等布洛迪迈出腿，站立在这片土地上后，阿尔弗雷德就像是忘了车里还有一个人一样，收回手，转身，走了几步，站在布洛迪身边。

　　布鲁斯默默地自己一个人从车内出来。

　　布洛迪深吸一口气，入目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如此的熟悉，他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意外让他远离了这里，直到如今重新回来。

　　“从外面看，它一点儿也没变，阿福。”

　　阿尔弗雷德：“其实老爷曾经想把它完全改造，只是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布洛迪侧头看向布鲁斯，睁大眼睛：“真的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想到那时候阿尔弗雷德对他所说的话，如今似乎有了许多不同的感受。他看向布洛迪，嘴角弯了弯，漫不经心地道：“当时我心情不太好，不过现在想想，阿福说的没错，它的确有很多意义，理应重视它。”

　　那个时候，他看到这座庄园，想到的只有压抑的地方，它就像是代表着父母的陵墓，还代表着重伤不醒，生命垂危的布洛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