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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将平安符举到润玉面前,脸上的笑有些讨好的意味,满脸都是,陛下收下吧,陛下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
润玉轻叹一口气,伸手将那平安符拿了,才扭头看邝露,眼神里颇有些无可奈何的你可满意。邝露则是笑得开心,本因为之前的重伤而一直有些苍白的脸色在灯火的映照下终于有了些血色,显她笑得娇媚。润玉一愣,他很久没看到邝露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了,但是他依稀记得,她初入他的璇玑宫时,还是很喜欢这样笑的,眼睛微眯起来,像两个小小的月牙,上排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像一颗颗的小贝壳。润玉心口莫名有些堵,他转回头去盯着一盏那缓缓转着的灯笼看,那灯面上写着秀气的字: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君不知。”邝露也看到了那盏灯笼,“那字写得真好,是不是,陛下?”
润玉没有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轻轻捻了捻手指,抿紧了唇,才转身递给邝露一个小盒子。邝露有些惊讶,愣了愣才将那盒子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只看到在红布上躺着的一对小小的水滴形状的白玉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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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有些懵了,抬头望着半个人都在阴影里的润玉,半响才问出一句话:“……这是,陛下给邝露的,生辰礼物吗?”
其实每年邝露的生辰,润玉都会送给邝露生辰礼物,只是大都是些法宝、武器、书卷,这是第一次,邝露收到了来自润玉的一件只有女子才会收到的礼物。所以,邝露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又飘起来了。
润玉依旧在阴影里,脸上的表情让邝露看不真切,只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你日日穿的那样朴素,让别人看了,以为我苛待臣子。”
这话大概算作当头一棒,直接把心已经漂浮在棉花糖上的邝露,给攥进了冷水里,让她好好的清醒了过来。邝露将那小盒子合上塞进了怀里,脸上的笑有些尴尬:“陛下说的是,是邝露思虑不周。日后定当多加注意,不给陛下丢人。”
润玉看着又低下头去的邝露,平素扎的规整的那一头青丝许是因为逛得有些久掉了一缕下来,沾在了如玉脸庞上。润玉没细想,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一缕掖到了邝露的耳后。只这一个动作,润玉便感受到了邝露一瞬间的僵硬,低着头的邝露瞪大了眼睛,连动都不敢动,润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便将手收了回来,继续往前走。
是因为认识太久了,润玉向前走着,因为认识太久,所以太熟悉,太习惯,太亲密,因为他们认识太久了,一同走过的路太黑太长,所以……
“做瓷瓶嘞——来做瓷瓶嘞——”
路边叫喊的声音打断了润玉的思绪,身后的邝露很新奇地打量这个做瓷瓶的小摊,和老板攀谈起来:“老板,今日可是花灯节,人家别的摊子都在做花灯,你怎么做瓷瓶啊?”
那老板生的矮矮胖胖,一副忠厚好相处的模样,只那眼睛虽小却亮,配上肉嘟嘟的脸有些滑稽却又莫名和谐。那老板听了邝露的话,哈哈一笑:“姑娘,这便是独特之处。你看,这满大街的做花灯,看都看腻了,何况是做?只我这摊子,做瓷瓶,与众不同,标新立异,便应了那句万花丛中一点红,招眼。”
邝露听完也不禁笑了起来,看到那些放在架子上的各式瓷瓶,有些好奇:“老板,那都是你的客人做的吗?”
“是啊。”
“他们做完不拿回家去的吗?”
“姑娘,这做瓷瓶和做花灯不同。花灯用浆糊粘,可瓷瓶,用泥做出了形状,再用刻刀雕刻,用颜料上色,这些都忙完了,还要放进那瓷窑里用高温烧。经历了重重艰难,才能显出这些漂亮形状,可不是一时便能完成的。我呢,提供泥、工具、颜料,还负责帮他们把这瓷瓶放到瓷窑里去烧。这些瓷瓶,都是他们一会儿要来拿的。”
“哦。”邝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向润玉笑道,“若是自己做的瓷瓶,倒真是有纪念意义。”
润玉抬头望了望天,估摸了下时辰,才淡淡道:“还有些时间,倒也是可以尝试一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邝露立即寻了个位置坐下,又冲着润玉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过来。润玉顿了顿,才沉默走了过去坐下。
虽说邝露做得一手好菜,整理得一副好事务,可这捏泥、刻画却实在不是她所擅长的,摆弄了半天,到最后,邝露看着那一摊奇形怪状,只觉得自己是在糟蹋东西。邝露默默叹了口气,转眼看向润玉手里那已可以初看出精致的泥瓶,心里的不平衡莫名开始严重起来。那胖老板却不识趣地凑了过来,对着润玉手里的泥瓶赞不绝口。
“公子可是家里从事于此?”
“并无此业。”
“那公子想必不是第一次做瓷瓶了吧?”
“之前从未做过。”
胖老板脸上神色越发惊讶,干脆坐在了一旁:“第一次做还能做得如此之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娘,你夫君手可真巧。”
本还在对着自己的奇形怪状丧气的邝露在听到那一句“夫君”后立刻直起了身子,望向了润玉,润玉依旧刻着东西,仿佛没听见那老板说了什么,邝露这才松了口气,温声和老板解释道:“老板,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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