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反问：“你怎么知道克拉克从小就是现在的样子，而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朋友之后才能理解布鲁斯的隐藏情绪的？”

　　听上去有点可怕。

　　肯定是当妈的在编排儿子。有些时候布鲁斯为了教育达米安，也会把迪克没做过的事情编排到达米安身上。

　　这可能是当爹或当妈的共性操作。

　　但是可能是玛莎的表情太过认真，杰森居然觉得还有可信度。

　　“但是……我需要把她和我的世界分割开来。”

　　“这不公平，杰森。”玛莎给他添了菜，“超级英雄承担了很多，人类是欠超级英雄的。但是并不代表具体到某一个人的时候，她就要承担起全世界人类欠超级英雄的那份报答。这本来也是不合理的。德洛丽丝喜欢的是杰森·陶德也好，能不能接受红头罩也好，这都应当让她自己选择。你不能替她做出选择。”

　　杰森觉得有点头疼。

　　他一边吃饭一边解释：“一旦知道了我的身份，老……布鲁斯，军/火/库，夜翼，红罗宾，罗宾。他们的身份就很容易被联想到。我的身份告诉她无所谓，但是，后续就很麻烦。”

　　“你能够信任她么？”

　　杰森不知道。

　　他确认自己喜欢德洛丽丝，也许一开始没有那么喜欢，也许一开始只是想要抓住生命里的那一束光。但是人总是贪心的，当阳光照射在你的手上的时候，你一开始只想要感受这一点光明。

　　紧接着你就会想要拥有这一束阳光，让她无法逃离。

　　可如果说起来信任，他不敢说。德洛丽丝从一开始就告诉了自己她的名字，只是自己没有在意过。

　　这份信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反应。

　　真的。

　　玛莎笑了：“那你就要认真想一想了。”她伸手拍了拍杰森的肩膀，“别让自己后悔，杰森。我并不是在要求你放弃什么，而是希望你能够自己权衡。当初克拉克把真相告诉露易丝的时候，露易丝也很冷静，只是告诉克拉克对方欠他一个头条而已。所以我一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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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初，克拉克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莱克斯，会不会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会不会，这两个人依旧会在仓库的平台上，通过那台老旧的望远镜观看星辰。

　　会不会，莱克斯依旧会调侃克拉克连领结都系不好，然后自然而然伸手帮他系领结。

　　但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

　　即便是现在有了莱昂内尔，他们两个能够平心静气坐下来谈一谈——也许平心静气谈一谈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过去的也终究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到年少的时间了。

　　杰森敏锐地感觉到了玛莎想起了什么，但是对方没说，他也就没追问下去。

　　没人能在玛莎面前放肆。

　　玛莎不想说的话，谁也没能力让她说出来。

　　他沉默着扒自己面前的饭，然后玛莎又给他添了一份：“多吃一点。我总是担心克拉克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

　　嗯。

　　玛莎做饭真好吃。

　　他每次和德洛丽丝吃饭的时候都要先吃个半饱，以防对方问自己是不是在增肥。

　　而且他那个时候相当怀疑德洛丽丝和他谈恋爱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喜欢他的身材。

　　那么大的运动量怎么可能吃的少？偶尔吃少一点就瞬间瘦下来了，连装备塞到大衣里面都没被迪基鸟发现。

　　等到杰森吃完饭，心满意足躺在克拉克房间休息的时候，才恍惚意识到——等等我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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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尔特医生很忙。

　　每天早上起床锻炼身体，然后冲个凉之后就去医院了。

　　德洛丽丝则和他在差不多的时间起床，然后煮早餐，等霍尔特医生锻炼完回来一起吃。

　　她做饭不怎么好吃，不过好在霍尔特医生也不挑剔。

　　之后一天就会看不到对方，直到晚上八点之后，对方从医院下班并且兼职结束才会回来。

　　这还不算偶尔大半夜一个电话，霍尔特医生就得起床去医院。

　　做他这行，会有很多的熟人，毕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

　　在德洛丽丝入住第十天的时候，正好赶上霍尔特医生休假。对方实在是看不下她每天窝在房间里面对着电脑，于是就喊她一起出去。

　　德洛丽丝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挽着霍尔特医生的胳膊。霍尔特医生比杰……杰森还要高一点，身材娇小的德洛丽丝在他旁边更加不显眼。

　　结果他们在生活区购物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

　　对方身材高挑，相当美艳。德洛丽丝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本来想抽回胳膊，结果霍尔特医生反倒抓紧了她。

　　“嗨，迈克尔。”金色头发的女人走过来打了声招呼，然后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德洛丽丝一眼。那种目光挺让人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