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饮了一口茶,茶水滑入喉咙,有些凉了,入口微涩。
而柳汀的颊上一片冰凉,她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或许是想报复他?所以找了一个万般不如的人。
或许是想寻求一丝温暖,不管那温暖背后隐藏着什么危险。
或许是,她的人生都被安排好了,可一路充满了压抑和痛苦。
她似乎能明白自己妈妈曾经说过的话了。
忍耐、忍耐,女人若不会忍,是要吃苦头的。
绪淳无意识的搓了搓右手的手指,他弟弟至今还是一个哨兵,申请多年都被国家驳回结婚的申请,至今没有资格拥有一个妻子,他就连转让妻子都做不到,他甚至还要替他们隐瞒,因为一旦暴露,自己的弟弟也会被送到倾兰苑那脏地方去。
他懦弱的弟弟在事情曝光后除了向他下跪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连孩子也没想过养。
他只能选择沉默,看着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继续挂着自己妻子的名头。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人难以接受了。
江舒敏感的发觉绪淳低落的情绪,她走过去爬上绪淳的膝头,“干爹,你好像很难过?”
绪淳摸了摸她的头,“你字写好了?”
她扁了扁嘴,早知道就不过来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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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小,腕上力气不够,写的字也惨不忍睹,“还行吧,你要检查吗?”
绪淳笑了笑,望着她孺慕的脸庞,想起另一个孩子,一时竟有些心软。
“小舒,你明天先不去上学,陪我去另一个地方好不好?”
似乎到了一定年纪,人的心就不会那么坚不可摧,反而会有所动摇。
江舒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同意了。
事实上,只要是出去玩的提议,她都可以同意。
晚上绪淳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洗澡,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妈妈说我是大孩子,我要一个人洗!”
同样的理由,她也强烈要求一个人睡觉,这自然是许乔的教育成果。
绪淳对此只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很独立啊。
江舒很快熟睡了,绪淳半夜还起床看了眼,发觉她蜷着身体皱着眉,仿佛正在做恶梦。
他轻轻的拍打她,她才渐渐呼吸平缓。
第二天她醒来简单梳洗一番,绪淳就带着她去了市郊的一家疗养医院。
因处于植被丰富的郊外,这里空气清新,面积广阔。
她拉着绪淳的手,有些狐疑的望了望四周,发觉这里老年人占了大头。
不难理解,往往最好的医生和医院都分布在市里,住在疗养医院往往只是为了让余生过得更舒服一点而已。
“等一下我们接个哥哥回家好不好?”
“是谁啊?”
绪淳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在法律上,他是我的儿子。”
而在生理上,我是他的伯父。
江舒并未发觉他的难堪,她只是跳着走路,关注点却是,“那不是又多一个哥哥照顾我?”
绪淳静默了一下,“嗯。”
江舒还不懂大人的烦恼,她松开了绪淳的手,兀自在这广阔的场地来回跑闹,让一众旁边围观的老人侧目。他们已有很久没感受到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他们羡慕的看着年幼的孩子,不自觉便浮起微笑。
绪淳带着江舒接近目的地,她远远便看见一条纤细白皙的手臂“挂”在栏杆上摆动,她微微害怕的停了下来,随即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也探了出来。
她从没看过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也从没看过这么淡漠的神情,就好像生无所恋,死无畏惧。
他的眼睛朝她望了过来,眼中一片荒芜,仿佛只是一个木头做的人偶,却恰巧活着而已。
她有些怯怯的抬起眼睛,问绪淳,“是这个哥哥吗?”
绪淳点了点头。
江舒便凑了过去,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哥哥,我是江舒,我和干爹是来接你回家的。”
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望了一眼她,又望了一眼绪淳,将头靠在手臂上,仿佛充耳不闻。
“希孟,”绪淳推了推眼镜,“我想你不用住在这里了,跟我回家吧。”
谭希孟掏了掏耳朵,似乎旁边站着得不是两个大活人,而是扰人的苍蝇。
江舒顺着他的视线,有意讨好他,“哥哥,你在看什么?是云吗,还是花、树叶、小鸟?”
谭希孟终于分了点注意给她,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好吵。”
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用双手包住了,“哥哥,这样你手就不会冷了。”
绪淳看他们两个“有说有笑”,便一个人先行去办出院手续。
谭希孟被江舒缠着,冷淡如他,也不得不因为她微微困扰。
他的“爸爸”很久才来看他一次,这个“弟弟”这么热情,是“爸爸”的私生子吗?
那为什么还要接他回家?
直到他听到江舒叫绪淳“干爹”,他的视线有一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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