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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苦笑着摇头:“不……是我当初自己来的。”
……
也许是为了战胜恐惧,埃德蒙将七年前那个有关背叛,忠诚,亲情,信仰的冒险故事详细地讲给伊蒂丝听。他讲得很慢,也很冷静,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但伊蒂丝却被他的故事深深感染了——那是带有独特埃德蒙式叛逆情绪的、可以被她完全理解的视角。谁儿时不曾爱过糖果和独一无二的认同感?她十二岁的时候都还在搜刮抢劫商船上的巧克力。
“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时你只有十岁——这没什么需要感到愧疚的。”伊蒂丝轻声安慰。
“准确地说,那应该不能叫做愧疚……”埃德蒙继续向城堡最深处走着,“我只是永远不能忘记这段经历——它是让热血重归重症病人体内的良药,也是我成为‘公正王’和‘石桌骑士’前,必经的至高无上的试炼。”
将这些在他心底堆积很久的、甚至让他一度以为已经淡忘的前尘往事全盘托出的感觉很好;就像夏日口干舌燥时一杯救急的冷饮,或是潜泳时冒出水面的第一口换气。
“你知道我的代号为什么叫‘凤凰’吗?”他在城堡的尽端停下,语句稍稍停顿。
“——因为它代表,我曾浴火重生过。”
伊蒂丝跟随他的话语停下脚步,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景象——
黑发青年的面前,伫立着半截插入高高寒冰之上的魔杖:幽暗的蓝光自地底汨汨而出,通过冰座基底源源不断地为魔杖尖端输送能量。一缕来自城堡天窗外的带有温暖色调的光线打在残破魔杖的旁边,使它在冰面上留下一片阴暗狰狞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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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体会到那种孤寂的、高寒的、摄人心魄的引诱。简蒂斯的肉身明明已经死了,可她残余的、缺损的魂魄,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足以在七年后支持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巫婆多次施法。
“这里应该就是巫婆力量的源头。”埃德蒙缓缓抽出宝剑,双眸紧张地盯着发出蓝光的半截魔杖。“怪我当初低估了它的厉害。”
剑尖悬停在空中,等待它的主人将邪恶之力劈成碎片。但突然,寂寥无人的深殿中,传来幽幽的呼唤:
“确定要毁了它吗?生命庸碌无常的凡人……”
“谁在那儿!”埃德蒙将剑举得更高,紧张地环顾四周。
“我完全判断不出它的方向。”伊蒂丝也拔出武器,脚下与未知的敌人周旋。
“哈哈哈哈……”声音轻而邪地笑着,从四面八方不断骚扰着两人的耳膜。
“不要犹豫,埃德蒙!”伊蒂丝当机立断地大吼。
公正王定了定心神,再一次将剑锋直指邪物——
几声干脆利落的砍杀后,凝聚着的蓝光迅速消散,残余的魔杖碎片被魔法爆炸产生的气流凌乱拍打在冰面上。
埃德蒙和伊蒂丝也被魔力消失时强大的推力震飞了很远。公正王率先起身,向坐在地上的伊蒂丝伸出手掌:“Come on,我们要赶快回村子里看看。”
西北边境的小村已经恢复了它往日祥和的景象。老树神杜拉西蒙不用再和他倔强的女儿吵架了;红矮人米尔斯夫妇也重归于好,一起在溪边快活地散步。当然,还有埃德蒙——再也无需使用他那夸张而拙劣的演技。
但让伊蒂丝两人颇为遗憾的,是那个偷魔杖的巫婆;她在发现魔法被破除的那一刻,就收拾好细软飞也似地逃走了。她手中残余的半截魔杖究竟还会不会继续为祸纳尼亚,谁也不知道。
但无论怎么说,这场滑稽又惊险的任务终于落下帷幕。
“很荣幸能听到公正王最珍视的故事。”伊蒂丝的声音混合在马儿奔跑的呼啸风声里。
“如果你敢把我的故事,还有我假装中咒这些告诉别人——”公正王恶狠狠道,“你就死定了。”
伊蒂丝在马背上憋笑无能,咯咯咯的声音在森林里传得很远。
公正王在一旁怒目而视,使她不得不及时收敛:“遵命,着火的‘凤凰’陛下。”
·
黄昏,凯尔帕拉维尔城堡露台。
“你果然在这里,雪伦公主。”
远眺的黑发美人循声回头:“至尊王?是什么让您大驾光临。”
“我是来提醒你……暂且压下心里那些念头,这对特里宾西亚和纳尼亚都好。”
雪伦注视着面前高大威严的金发青年,无奈地摇头:“我已经在尝试——否则我为什么会独自站在这吹冷风?”
“你斗不过佩德罗。”至尊王一边贴心地为女士披上属于自己的斗篷,一边吐出冰冷的陈述,“我甚至觉得他不会就此放过你。”
靠近观察,公主未满二十岁的脸庞尚且略显稚嫩,圆润白皙的面颊上有几颗淡淡的雀斑,眉宇间却是与年龄不相称的仇恨和悲伤。彼得不禁想起自己与她同岁的妹妹苏珊——她显然比雪伦要幸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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