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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这么自大。”女孩白了他一眼,但神色有所软化,“我还是头一次见道歉人的态度比被道歉的还蛮横。”
“我的祖宗,您简直比露西还难搞定。”公正王几乎要哭出来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办,把局长的位子让给你当吗?”
这会儿,伊蒂丝几乎要被他逗乐了,强忍着笑意道:“那我会因越级罪被逮捕。”
“我今天就逮捕你了!”埃德蒙走过来抢过马儿的缰绳,“你今晚给我在这儿住下,明天就继续上班,听明白了没?”
伊蒂丝实在争不过他,只好半推半就地继续住回了士兵宿舍。
说实话,她还是挺惊讶公正王能主动向她道歉的——虽然他既没说对不起,也没说谢谢你,但态度还算挺不错。不过有些难以言说的伤害,确实不是短期之内可以弥补的,只有时间能够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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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梭,岁月潺潺,纳尼亚王国转眼迎接来1008年的春天。往昔的战争与动荡、争执与猜忌,都如同旧年冬日的冰雪,被此刻初升的暖阳净化消融。
一切都似乎步入从前的正轨。至尊王恢复并享受着规律的工作安排和议会流程;温柔女王自如地应付着外宾、访问着友邦;公正王突然发现运作法庭和军队是再轻松不过的事,甚至重新捡起了被他荒废许久的冒险小说;英勇女王终于年满十六周岁,开始系统地学习骑马和出猎,并时不时走访纳尼亚的居民。伊蒂丝也在与他们一同成长着。女孩身量终于长齐,停止在五英尺八英寸(约1.72m),一头浓密棕发也延伸至腰际。她已经完成过十几个或大或小的任务,不再像半年前那样大大咧咧轻信他人,被各色人等骗得团团转。
特里宾西亚的雪伦女王已经继位一月有余,政局渐稳。她接受了至尊王给她的建议,努力学习治国的同时,将很多要事重权分散给参加议会的不同党派,从而避免产生偏狭固执的决断。至于佩德罗,她一直将他囚禁于地牢,并未因仇恨诛杀自己的亲生舅舅。
平静的日子总是非常短暂,卡乐门进攻纳尼亚不得,又将掠夺的魔爪伸向阿钦兰。他们这次倒不是为了开疆拓土,纯粹是因为冬季粮库坐吃山空,想来争夺阿钦兰居民们的资源。
卡乐门与阿钦兰两国有广袤荒漠相隔,不便陆战,便率数十艘舰艇登上阿钦兰的东南海岸线。远在纳尼亚的伊蒂丝听闻此事,却是一点也坐不住了——她养父母所在的渔村正在战事吃紧的地方,那里硝烟四起水深火热,让她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她知道于情于理,纳尼亚都会派出支援阿钦兰的军队;可惜她现在已经进入情报局,又被故邦人视作牺牲,怎么说都不宜随行。
第二天的情报局周会后,她留下等待还在屋内整理资料的公正王。
青年身上穿了件简单的中世纪复古白衬衣,腰间佩短剑,刚修剪过黑发显得精神抖擞,仿佛从来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伊蒂丝在一瞬间有些失神,感到一种奇怪的陌生感——自己的心好像还有一半留在曾经的墨西哥湾,曾经的流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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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说的?”埃德蒙在门口招呼她。
“我可能要请假。就现在。”
公正王大概猜到她正在担心的事,道:“纳尼亚的援军马上就要出发了,有最优秀的欧瑞斯将军带领。卡乐门人不会赢的,你大可放心。”
“我恐怕这样还是太晚了……”伊蒂丝略显焦急,“渔村里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他们现在的每一天都在受难。我父母他们……”
埃德蒙很了解伊蒂丝的个性,她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固执地坚持到底,劝是很难劝住的。
“这个事假,原则上必须批准。但你要想清楚,你一个人能贡献的力量究竟有多少,存在多大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伊蒂丝知道这是公正王最真挚的警告。但她还是卷了卷衣袖,递给他一个安定自信的眼神:“我马上就出发,会小心的。”
骑马前往阿钦兰,需要翻过重重山脉,一路野兽横行(他们可不是友好的能言兽),荒草丛生,加上伊蒂丝是独自一人毫无照应,可谓凶险至极。
女孩身下的马儿跑得非常快,在入夜之前就到达风暴顶(Stormness Head)山下,把纳尼亚的行军队伍远远甩在身后。传说风暴顶上盘踞着毒蛇虎狮,夜间唯有团结统一的远行队伍才能成功通过。
伊蒂丝勒马在山脚下踌躇着。她急迫地想要见到养父母,却也的确对夜间翻山毫无把握。距离黎明还有八个小时,而这八个小时,不知有多少阿钦兰的无辜生命葬送在战争屠刀之下。
“‘罗盘’!”她恍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代号。
一定是自己昨晚睡太少糊涂了,她这么想着,没有回头。
“终于赶上你了!”这回,撒克努尔清晰的声音在夜色里传得很远。
伊蒂丝闻声调转马头,又惊又喜:“‘血月’!你怎么也在这里?”
少年得意地扬起下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咯。”他骑着情报局配备的战马,身披深蓝色斗篷,红色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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