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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只是沉默——毕竟那听起来更像是不合时宜的风凉话。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她沉静地说。
“我会让彼得为你重新做一枚金奖章……等到回去以后。”公正王伸了个懒腰,终于翻身入睡。
·
天色已经大亮了很久。伊蒂丝昨夜放哨到很晚,还在草地上熟睡。
埃德蒙在树林附近采了些昨天刚认识的果子,还很幸运地找到几颗小小的鸟蛋。虽然吃掉这些还未破壳的小生命有些残忍,但他真的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一丝蛋白质摄入的日子。
返回山顶时,伊蒂丝正揉着一头乱发从扎人的草地上爬起来,衣服上全是泥土,干净的脸蛋也被附近的草叶压得发红。
“不错,造型和野人又接近了点。”埃德蒙走过去帮她揪出一根埋在头发里的枯草评价道。
伊蒂丝感受到青年呼吸的气流自眼睫和鼻尖拂过,忘记了适时的回击。
“今天有加餐,猜猜是什么。”
……
吃过两天来最丰盛的一餐后,他们继续探索昨天没有走完的海岸线。伊蒂丝在沙滩不会被涨潮冲刷掉的位置划出一个大大的“HELP”字样。尽管被看见的机会渺茫,做完这件事后两人心中残存的希望值又上升了些许。
傍晚时候,他们来到岛上一块略微探出海面,正对东边邻岛海崖方向的沙滩。
“你说从这里到那边有多远?”公正王眯起深色的眸子问道。
“五海里?我猜测。”
两人正盘算着木筏加游泳登陆邻岛的可能性,对面海崖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极为动人的歌声。
“对面有人?!”两人惊喜地对视,随后又察觉到一些异常——唱歌人的嗓音过于空灵悠远,绝非普通人,否则不可能在如此遥远的地方被听到。
那歌声愈发婉转,曲调时而高耸入云,惊险如攀登空中悬索;时而低回沉郁,听得人呼吸一滞。
听着听着,刺骨的海水蔓延周身,将伊蒂丝猛然吓醒——她发现自己早已踏入大海,整条小腿都被淹没;而埃德蒙更为入迷,已经身处她前面水位及臀的地方。
她终于知道对面的东西是什么了——海妖。
·
“埃德蒙!”得知对面魔音的致命性,伊蒂丝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竭尽全力抵抗着它对大脑的侵蚀,同时迎着汹涌潮水向前方深深沉迷的青年赶去。
“捂住耳朵,快回来!”伊蒂丝用毕生最大的嗓音吼叫着。如果自己不能将埃德蒙从魔魇里拉出来,他就会像所有传说那样,一直向前走,直到肉/体葬身大海,灵魂为海妖所噬为止!
她终于半跑半游地赶到公正王身边,拉起他的双手帮他堵住耳朵。
公正王此刻完全沉浸在海妖勾魂夺魄的天籁之音中。他茫然地看着眼前开口大吼的少女,耳畔回响着的还是那妖孽而美妙的歌声。
他在视觉上能看到伊蒂丝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直到她握住自己的双手,那真实的体温接触和青涩的情动之感才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世界片刻。
“看着我,埃德蒙!”他终于听清伊蒂丝所说的话,“捂紧耳朵,只听我的歌声,不要管其他事情!”
片刻之后,另一种独特而清雅的歌声自海洋中响起。它更加真实,不似女高音那般轻薄如纱摄人心魄,反倒带着些醇厚与沙哑,让人忆起海边粗糙的沙砾、远方振翅的鸥鸟、清冽香甜的果酒、无忧无虑的童年……
女孩的眼睛注视着他,没有丝毫躲闪,诚实而毫无保留,让他几乎要从中误读出炽热燃烧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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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稳定而响亮,先是和远方的歌声交织在一起难分伯仲,但又逐渐取得上风,愈发清晰,最终驱散开魅惑者的靡靡之音。
“I don't know where I'm going, but I know it's gonna be a long time... Cause I'll be leaving in the morning with the white wine bitter sunlight...”
他当时并没有听清女孩的唱词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那清凉平静的声音如溪水般源源不断挤进他闭塞的耳膜,和她聪慧真诚的茶色眼眸一起,坚定地引领他返回海岸。
退回到确认自己不会□□扰的位置之后,伊蒂丝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挽住青年举在身前努力抵抗魅惑歌声的胳膊,带着他朝远离海崖的林子里狂奔。
“刚刚那东西……是海妖?!”埃德蒙在寂静的树林中停住,耳畔终于得以清净,思维也很快恢复正常。
“我们差点被她引到海里淹死。”伊蒂丝跟着他停下脚步,急促喘息着,忘记松开自己紧挽着青年的右手。
“这基本上是家喻户晓的传说,但从来没什么人相信它是真的……没想到被我们碰上了。”公正王保持着被她挽住的姿态,心下沾沾自喜,甚至觉得从刚刚鬼门关里走一趟也不算太亏。
“这小破岛上还真是什么怪事都有。”伊蒂丝终于察觉到两人姿势暧昧,猛然把胳膊抽出来,掩饰着脸上的尴尬,“——你果然对女海妖的歌声抗拒无能!啧啧啧男人本性……”她故作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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