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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这么理解也没错，Master。远坂小姐是在尝试威慑住所有人。她希望用稳定的方式直接取胜。」

 

亚瑟的阅读理解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少女的心思他能够解读，自家少年御主的踌躇他同样看在眼里。王者宁静平稳犹如深潭水面的碧色眼睛定定注视着少年，语调温和但带着力度的表示：「我没有非要圣杯不可的愿望。你大可以做出你认为正确的决定──无论是战是和。我依圣杯契约而来，自当履行Servant对Master的义务。」

 

说完话，亚瑟顺势伸出手臂让少年搭住，方便他年轻的Master借力站起来。

 

「……啊……」

 

士郎语不成词，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如果不考虑变姓，连此时此刻站在亚瑟身前都显得不合时宜……大概是因为亚瑟说话时的神情语气都太像在告白？卫宫士郎几乎迫不及待地想拽上一个女孩子，由她来顶替他现在站的位置。

 

──不想体验，别瞅她！受到Berserker退场的影响，伊莉雅有点小情绪，连弟弟投来的可怜兮兮眼神，都冷酷无视之。

 

「哼。」

 

……好吧，至少这不是什么反对的意思。

 

卫宫士郎回头看他的养父，得到后者一个极轻微点头。他心领神会，知道这代表一名参战Servant，以及三名额外Servant的无意再战。

 

「沙条同学──」少年再接再厉。

 

那边沙条绫香倒是没等卫宫士郎开口说话，就主动表示她无意争夺──终于要结束了多好！她吃饱了撑着才自己给自己加戏！

 

甚至，为了避免吉尔伽美什反弹，绫香还跟后者挤眉弄眼比划了好一会，才把年少的英雄王逗乐了、笑了、认可了……副作用是少女避无可避地，听了一耳朵吉尔伽美什口头转述的「圣剑使三心二意告白实录」。

 

「感谢本王让妳看清楚圣剑使的真面目吧！」他最后总结。

 

「……」

 

沙条绫香习惯了，沙条绫香现在不想说话。

 

 

现在，问题绕一圈又回到了总会遗留下来的那一个……Emiya 看向卫宫切嗣──更年轻的那位。

 

搞不定这位，千子村正照样会一刀劈下来。

 

不过年轻切嗣契约的骑士王已经取回剑鞘，时间只要这么拖着，胜负的天平很快就会朝另一个方向倾斜。

 

所以他才有底气开口，点出目标：「圣杯，归我。」胜利，他不需要。

 

「那你认输？」

 

「啊，认输。」切嗣先生死鱼眼直视，莫名的给人压力。

 

Emiya 看得很清楚，占据着当前优势的少女御主僵直了大约半秒。毕竟远坂凛记忆中的卫宫切嗣不是这一个，即使死鱼眼还是死鱼眼，却没有那么死气沉沉……彷佛生命里已经很难再找到愿接纳他的光明。

 

教人看得好似胸口被压上一块石头那般窒息……也使人由衷地……发懵──因为那块大石头又无预警地跳开！

 

远坂凛垂下手臂的剎那，就是感觉到这种心口空落落的憋闷。那种骄傲大小姐突然露出的委屈小表情，对凛来说绝对是失常！以至村正还特地多观察她两眼、才确认无碍。

 

四战遗留下来的三名Servant──Emiya、库丘林、迪卢木多──瞧着这一幕，则感觉像是又看见了当初拿到胜利却表情扭曲的肯尼斯。

 

因为卫宫切嗣的「认输」听起来，永远是那么的……缺乏诚意。

 

第一百零八章

 

「恭喜妳，攫取了第五次圣杯战争唯一胜者的荣耀！」代表教会硬是挤上门来「拜访」的言峰绮礼，把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放在客厅长桌上，非常主动地替收礼人──凛大小姐──拆掉盒外包装。

 

「请。」他示意她打开看看。

 

远坂凛从眼神到表情都是戒备又怀疑，毕竟眼前这位「父亲曾经的学生」一度愉悦的背刺过自己的父亲。

 

她盯着那个盒子一会，又悄悄瞥一眼旁边坐着的父亲，见后者虽然扳着脸、神情上却没有明显的排斥，这才伸手去揭盖子，从里头捧出一个乍看是黄金铸造……然而重量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的大杯。

 

它的造型……它的造型……远坂凛盯着这玩意儿，胸口轻微起伏完成一次不动声色的深呼吸，这才保持住优雅，没把大杯往坐在对面诡笑的神父脸上扔去！

 

──居然送她一座圣杯模型！

 

「胜利者的荣耀还是需要奖杯衬托的。满意吗？凛。」言峰绮礼就像情商突然下线，看不懂表情也读不懂空气，他毫无心理障碍的问。

 

「……坚固吗？」

 

「没问题的。虽然镀金不比黄金值钱，不过一般的摔摔砸砸也破坏不了它。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意外，我有专门用魔术加固过。」绮礼一脸「我什么都想好了」的算计表情。他特地送个「奖杯」过来，当然不只是目睹为了目睹远坂凛变身女猩猩──虽然眼睁睁看着老师的女儿爆发负面情绪抓狂……好像、也有点意思？

 

可惜还是不如观赏老师父女压抑着遵守家训必须优雅有意思。言峰绮礼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