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之敌 作者:天宫惊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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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迦尔纳很强,天生带着神力,但他毕竟也还只是个孩子——并且还是个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过于纤弱的孩子。
和被希尔格纳用鱼肉和牛奶喂养得人高马大、结结实实,几乎比迦尔纳高了一个头的马嘶完全不同。
希尔格纳把在山林里肆虐着的剩下的野猪怪连窝端了,三言两语让迦尔纳放下了戒心,让他带着自己与马嘶去往了迦尔纳的住处。
或许那并不该说成是住处,因为那不过是用几根粗壮的木柱和几堆简陋的茅草所搭建而成的陋棚而已,暴风雨一来恐怕就能够将它刮倒。
如迦尔纳这样具有天生神姓的孩子,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即便是没有特意用华美的布料打扮自己、只穿着最简便服饰的希尔格纳,和总是到处乱跑玩闹、把自己弄得一团脏,干脆就不穿上衣、只穿着下半身裤子的马嘶,看上去都要比迦尔纳的父母亲干净体面得多了。
穷苦和劳作的痕迹遍布在这两名面露诚惶诚恐和战战兢兢的夫妻脸上,鲜明地展现出了迦尔纳与他们的不同。
马车夫搓了搓手,脸上的表情复杂地问道:“莫非……您就是富军的亲生父亲吗?您一定是来寻找富军的对吧?这孩子天生就不凡,请求您把他带回去吧,他不该说低贱的首陀罗,他该拥有更好的未来!”
也不能够怪马车夫有这个疑问,迦尔纳和希尔格纳同样都是白发,而迦尔纳的眼睛迎着光看去,和希尔格纳湛蓝的瞳色极为相似,再加上同样冷静镇定的神情、纤细修长的身型,站在一起还颇有些神似——至少比起马车夫,希尔格纳更像是迦尔纳的亲生父亲。
不仅仅是车夫,就连马嘶也狐疑起来,莫非迦尔纳的确是希尔格纳的亲生孩子,不然的话为什么希尔格纳一见到迦尔纳就问他的情况,还要去迦尔纳的家里做客。
被这么一说希尔格纳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和迦尔纳好像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但他也没有办法对目含希冀的车夫夫妇诉说真话:我不是迦尔纳的父亲,我只是好奇他身上这么浓郁的神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又为什么居然只是个首陀罗而已。
在看到马车夫后,就算是希尔格纳被世界规则压制到近乎于无用的千里眼,大概也推断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就算是有时不通人情世故的希尔格纳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完全是在伤人。
“我并非这孩子的父亲。”斟酌再三后,希尔格纳说道。
迦尔纳的神情并没有变化,仿佛并不在乎希尔格纳到底是不是忽然良心大发找上门来的亲生父亲,听到了希尔格纳的否认也没有露出半点失落和悲伤。
这个孩子日后必定会有大作为。
希尔格纳光是这么看着迦尔纳,便做出了这个判断。
“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成为富军的老师,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子。他可以从我这里学到任何他想要学的知识与武艺。”
在听到希尔格纳否认自己是迦尔纳父亲的马车夫原本露出了十分失落又悲伤的表情,甚至还偷偷地扭过头抹了把眼角,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人抛弃在河中,被首陀罗收养的孩子般。
但是在听到了希尔格纳后续说出的话语时,马车夫顿时亮起了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真情实感的笑容:“这孩子太过不凡,我们生怕自己会耽误他,正发愁该怎么办呢——如果您愿意教导他,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希尔格纳将迦尔纳从马车夫的家中带走时,迦尔纳安静地牵着他的手,虽然马嘶一个劲地盯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孩子,那视线几乎都要将迦尔纳的后背给盯出两个洞了,他也不为所动,仿佛脸庞冻结了冰雪般沉静。
希尔格纳有些头疼,迦尔纳和马嘶不一样,或许是刚刚被父亲交给才见面没有多久的男人,他安静得有些过头了,这让希尔格纳都无法分辨他此刻到底是愿意和自己走,还是单纯地因为这是养父对他的期待。
在沉吟一番后,希尔格纳停下了脚步,低头对迦尔纳道:“我们今日就在这附近住下。”
希尔格纳选择落脚的地方距离马车夫他们居住的河岸边并不远,迦尔纳只需要走一段距离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养父母的住处。
希尔格纳是个从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虽然属于神明的力量被压制得能够用处的部分所剩无几,不过通过解析神格,他倒是发现了另一种用法。
只需要通过媒介,比如咒语或者凭依物,就可以用了另一种形式将神域的部分入侵到现实中。
他也正是通过这种方法,在一瞬之间便让一栋不会和其他的茅草屋格格不入,但实际上却十分舒适温暖的屋栋出现在了这个树林之中。
因为近来的奔波,马嘶早就已经累得不行,躺在希尔格纳的身边呼呼大睡起来——在看到马车夫把迦尔纳认为是希尔格纳的亲子后,他作为儿子的警惕心顿时爆发,死活要和希尔格纳一个房间睡,不然他就要生气了。
最后希尔格纳无法,只好让迦尔纳一个人一间房,让马嘶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希尔格纳之所以进行睡眠,也只是为了加快恢复自己被禁锢压制的实力而已。
这也导致了,在天边泛出鱼肚白时,他看到了从房间走出的迦尔纳。
希尔格纳恍惚记起这片土地的人们信仰着诸神,并且相信在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了河水上时,饮用倒映着阳光的河水,在那河水中洗浴,便可洗去自己累世的罪恶与俗世的因果,获得救赎。
希尔格纳本不想去打扰迦尔纳,但他看到了迦尔纳脸上的表情时,便知道自己不能够放着他一个人不管了。
那孩子正在哭,但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哭般,而是沉默地向着倒映着晨光的河水走去,随后虔诚地跪在了河岸边,祈祷之后,将冰冷的河水捧起,饮入口中,然后再掬起一捧,浇淋在自己的头发上。
直到那冰冷的河水将迦尔纳的手掌都冻得通红,蓬松翘起的白发也被浸湿贴在脑袋上,迦尔纳才停下了动作。
他再次拜伏下去,祈祷完毕后才恍惚地站起身,离开了河岸。
迦尔纳下意识地想要往自己养父母的屋棚走去,走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希尔格纳的弟子了,便又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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