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连城璧来武当戴着面具,装作快活谷的白二公子,俞莲舟一时认他不出。
连城璧自封:“我乃五岳剑派大护法,号连城。”
木耳猛吼他:“你别瞎自封。”
“难道我不是?”连城璧冲木耳挑眉弄眼,意思是你总不能在武当掌门面前爆料我是魔尊吧?
俞莲舟不管他是与不是,总之他跟木耳相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他自知打不过,便搬出武当来吓唬人:“阁下当真要看着五岳与我武当作对?”
连城璧道:“我正为这事来劝我家掌门。”
俞莲舟心稍宽,看他怎么劝。
连城璧道:“此事不难办。只消俞掌门差一武当弟子与青书同去,但见青书出手,便当场宣布青书与武当没有半点干系,不就成了?”
俞莲舟沉吟,确乎是个好主意。
但他毕竟对宋青书有几分舍不得,提醒宋青书:“青书,前番你师公逐你出门,我们总不曾在江湖上广而告之。这番若真的当众说了,你便再与我武当无缘了。”
宋青书这才知道,外严内宽的俞二叔总是当他自己人的!他湿着眼冲俞莲舟跪下,拜谢道:“青书纵出武当,仍敬重各位师叔如常。”
俞莲舟扶他起来,算接受连城璧的提议:“此事就按连城护法的办。我这便差一人前往聚贤庄。”
连城璧办成一件好事,等着木耳夸他。
谁知三人走到聚贤庄外,木耳一句都没夸。
连城璧不乐意,提醒道:“木掌门可不如江湖上传闻那般赏罚分明呐。”
木耳不知他又想捣什么鬼:“江湖上谁传闻了,我怎么不知道。”
宋青书是知道连城璧心思的,也十分感激他,便帮他说话:“连城护法的意思是向掌门讨赏。”
“他做什么好事了?”
木耳真没看出里头的名堂。不就是拉住他不让他跟俞莲舟干架嘛,难道他还怕干架不成?
宋青书只好费番口舌解释一通。
武当来的弟子虽然不会出手帮人,可只要宋青书不出手,他也不会多说话,只会跟个木头人站一旁观战。
可在旁人看来,他绝不是木头人。
张无忌与武当的深厚渊源,众人定然以为武当是过来救他的。于是即便武当没有态度,也就相当于有了态度。
太极心法讲究静动相生,静就是动,动就是静,是以宋青书一下明白连城璧的用意。
连城璧不住点头。其实宋青书早就被他拉拢过去,但跟他说句“我帮你救张无忌,你帮我多在掌门面前美言几句”就能把宋青书抓得死死的。
木耳心不在焉地噢一句,猛然攥个拳头往连城璧胸口打去。
连城璧眉头一皱,不知怎地又惹他生气要挨打。
木耳拳头未加身陡然收住,道句:“本来要打你的,不打了,算赏咯。”
言毕理都不理他进庄去。
宋青书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连城护法自己魅力不够,怪不得我咯。
连城璧最大的优点就是屡败屡战。就算老挨打,还要殷勤讨掌门欢心。
才进庄他就一一向木耳指点庄中来客。
“看那边端茶杯的公子哥,天鹰教殷巽,算张无忌的表哥罢。江湖传言,他的鹰爪功已在殷天正之上。”
天鹰教教主殷天正,原本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也是张无忌的外公。天鹰教虽从明教分出,总算一家人,想来殷巽是代表明教这方势力要人的。
连城璧又指一个背上背着刀,身着白裘披白袍的人的背影:“雪山飞狐,天禽门,应是天青请来的帮手。”
听他提到个熟悉的名字,木耳冲他不怀好意地笑:“看来你跟霍天青很熟嘛,直呼其名可真亲热。”
一个茅厕扫出来的战友能不熟稔些?连城璧的确忘记这茬。他还不知道掉马的事,为了继续装下去赶紧说几句霍天青的坏话:“天禽门也想扫灭明教,恐要对张教主不利。咱们也需提防。”
话音刚落,天禽门的人就转身走过来打脸:“在下胡斐,奉少门主之命前来相助木掌门,我天禽门但听掌门吩咐。”
木耳看着胡斐不由点头。他长相潇洒,尤其那对桃花眼清澈澄明,一看就是大义之人。跟他一比,旁边某个老是眼神闪烁自以为马甲藏得很好的某璧就是个女干人。
而且这个女干人还对义人露出不满的挑衅的目光!
木耳把脸拉得老长,连城璧才收敛些不瞪着人家胡斐,他环顾四周,又指出一个重要人物。
“你看那个背琴的,梅庄四友之首,黄钟公。”
同样是弹琴的,木耳对琴友特别感兴趣。他注意到黄钟公的琴与他的不一样,黄钟公背的是一把七弦古琴。
连城璧提醒道:“相传此人七弦齐发,无人生还。也凭这手,他的实力可堪日月神教长老。”
这么说来,拜火教的三支中土流派,天禽门、明教、日月神教都有人前来争夺张无忌。
另有些小门小派,连城璧不放在眼里,更不必与掌门提及。
外头忽地熙攘起来,原是少林寺的和尚们到了。
少林寺的和尚讲究排场,去哪儿都要三十人以上,生怕武林同道不知他们弟子众多。
这回率先进门的竟是屡屡找木耳麻烦的玄澄,可见他身后还有更重要的少林大佬。
玄澄瞥见木耳一行,分外眼红。碍着师叔面前不敢造次,只好同其余弟子一样列队两旁,恭迎师叔入门。
他的师叔一进来,不用连城璧介绍,大伙就议论起来。
“是少林的空见大师!”
“不想鄙人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空见神僧下山。阿弥陀佛。”
“我就是承蒙神僧指点半招拈花指,才纵横的漠北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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