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小酒馆 作者:风暄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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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穿好鞋,徐玕却伸手从身后拉住了他:“你回来,让我看看。”
谭知风慢慢转过身又坐回了床上,被从窗户里吹来的晚风一吹,他的衣衫凉透了,整个人也镇定了不少。
“我没事。”他说。
徐玕吹灭了那盏灯,将它放在床头,然后他半跪半坐的在床前俯视着谭知风,好像在审视他一样。谭知风紧张的往床头倚了倚:“我、我真的没事。”
“嗯。”徐玕继续帮他擦拭着颈边的汗水,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道:“你的花期快到了。”
“什么?”谭知风一下子挺直了身体:“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的脸此时靠的很近,徐玕便凑过去吻了吻谭知风,谭知风仍然在含含糊糊的问着:“我……我的花期到了……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徐玕坐了回去,抬手抱着他,两个人紧靠着彼此坐着,徐玕的手抬起来,梳理着知风有点黏湿的长发:“以前,在夔州龙溪,你会变得非常粘人,你会围着我,哪儿也不让我去。就算是在我一次次转世的时候,每次到了你的花期,我就能感觉到你的存在,那段时间我会关上门,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做,因为我知道,有人需要我的陪伴。”
“我怎么……我怎么不太记得,我知道,每年灼灼都会有她的花期,可是我,我化形这么多年了,我……我从来、从来没有过一次……”谭知风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不过,他多少也感到有一点欣慰,至少,这不仅仅是因为今天他和白玉堂的谈话或者是他想起了什么,一朵花的花期,是一件自然而且他没有多少能力去控制的事。
“因为……”徐玕缓缓的道:“你和别的花不一样啊。你的花期,要很久很久才能遇上一回……”
第116章 寒食节
“咦?知风, 你拿的这是什么?!”一大清早,灼灼打扮停当走下楼来,却见谭知风和裳裳一人拿着一串柳条串起的飞燕形状的栩栩如生的精巧的小饼往外走着, 她不禁好奇的问道:“今天是寒食节, 白大哥不是要带我们出去玩儿吗?你们怎么还有空在这里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呀?”
“寒食节?你就知道出去玩, 你可知道这寒食节的来历?”猗猗在一旁嘲讽她道:“不要以为你穿的花枝招展的出去就能得到什么人的青睐, 人家一和你聊起天来,知道你脑子里空空如也, 还不马上转身就走了?”
“你这个讨厌的绿衣怪!”灼灼气的七窍生烟:“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知道寒食节是怎么回事?!寒食、寒食不就是这一天大家都不准生火做饭,所以要提前准备一些可以直接吃的食物吗?我只是纳闷,知风手里拿的那一串燕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呀,叫做’子推燕‘,”灼灼猗猗在屋里争吵时, 白玉堂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只见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缎绣氅衣, 里面衬着淡青色的衬袍,清晨的阳光一照,更显得他面白如玉,神采焕然。
灼灼一瞧只有白玉堂一个人来了, 马上高兴的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围着他问个不停:“白大哥,子推燕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挂在门口?”
猗猗不屑的哼了一声,嘟囔道:“这蠢姑娘花期到了,谭知风你得好好看着她点, 别让她出了门见着个相貌端正的就往上扑……”
“什么?!”谭知风的反应完全出乎了猗猗的意料, 他不安的拉着猗猗的袖子问道:“你、你说灼灼花期到了,花期到了她会怎么样呢?”
猗猗纳闷的看了一眼谭知风:“你干嘛这么紧张, 你又不是没见过她这种样子,无非就是比她平时更不可理喻一点罢了。只是你要小心着些,这个时候,她很容易就傻乎乎的被什么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男人骗走了。”
“是啊。”谭知风自言自语道:“灼灼每年都有花期,她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不过刚说出这句话,几个场景就涌上了谭知风的心头,在这些场景中,灼灼不是穿着半透明的长裙在阳台上放声高歌,就是端着酒杯拉着宾客在舞池里跳个不停,谭知风心里一惊,赶紧闭上了嘴,然而接下来他又想起了那晚徐玕对他说过的话:“……你的花期和别的花不同,一般是在夏天。开的时间也非常短暂。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但……”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拉起谭知风的手望着他,低声对他道:“若你想试一试,这可能是个很好的机会。”
谭知风当时愣住了,没有来得及问徐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从那之后,这几句话总是在他耳旁回荡。他非常想弄个明白,但他该找谁去问呢?他看了一眼身旁衣袂飘飘,世外高人一样的猗猗,然后又瞧了瞧亲热的拉着白玉堂问东问西的灼灼,再一低头,裳裳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知风哥哥,你刚才说什么?花期?我……我也有花期吗?”
谭知风顿时觉得头晕脑胀,他拉着裳裳的手把自己那自己那一串胖嘟嘟的小燕子交给了他:“走,和我一起把这个挂出去吧。”
裳裳听话的点头,忘了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谭知风也因此松了口气。白玉堂还在耐心的对灼灼解释这“子推燕”的来历:“……介子推不肯做官,和他母亲两人隐居在绵山里,晋文公重耳为了让他下山,便命人在山下放火,结果待火势熄灭之后,人们才发现介子推和他的母亲两人抱着山上的一棵树烧死了……”
“这个晋文公怎么这么坏?”灼灼听了后义愤填膺的道:“人家不想做官就不做,哪里还有放火烧山逼人家出来的道理?最后一个大功臣就这么被他烧死了,难道他一点都不内疚吗!”
“一点没错,”白玉堂也道:“人各有志,后人总是说介子推太傻,可他只是做他自己想做的,却因此被重耳活活烧死,这不是爱才,这是害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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