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小酒馆 作者:风暄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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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男子,他的背影,他的侧脸,不知为何都带给了谭知风一种熟悉之感。但他已经来不及再想太多了。
“就是那里。”谭知风喃喃自语道。“走吧。”
他轻手轻脚的穿过竹林,试图跟上那几人的脚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他隐约听见了走在最前头那名中年男子焦急的声音:“……必须找到……!……否则,你们都见识过他的手段……”
说到这里,男子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谭知风感到他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去……把院门打开。”
“是。”他身旁一名小厮赶紧快步上前,掏出钥匙,将院门上那把沉重的锁打开了。另一名年纪稍长,似乎是他的亲信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员外,不知开封府……是否派了人在这附近守着,咱们是不是得小心些个?”
“不妨。”中年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我早已打点过了,叫他们好好去抓捕罪犯,这里没什么好查的,那天他们已经粗粗看过一遍了。”
“那您怎么知道……夫人手里一定有、一定有……”那人四下看着,声音越来越低,谭知风灵力有限,不敢靠近,也听得不太清了。
还好,此时中年男子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抬手猛地一推门,同时道:“你们夫人为人如何?你还不知道么?她留在家里的那个老太婆,向来就是她的眼线!那晚……那晚若不是她先口出恶言,又嚷着说什么抓到了我的把柄,怎么会……怎么会出了那样的事!”
谭知风细细琢磨着这中年男子所说的话。他脑海中不太清晰的一点一点信息,开始慢慢往一处拼凑了。只是他始终想不出,这中年男子的熟悉之感到底是从何而来呢……他见过这个人,或许是远远的看过一眼,又或许……又或许是他见过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夜空中出现的“夏”字,毫无疑问都是博的手笔,这绝不会有错。可是,为什么前两个遭到袭击的人都是身居高位,心系西夏战事的官员,而这第三个,却是一名身居佛寺中的妇人呢?
常玉山的面具,桑似君……是谁在为博提供便利,助他在开封城中兴风作浪?更让他担忧的是——这一次,西夏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谭知风见中年男子和他的两个随从已经进了院子,他绕到院后,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翻进去瞧瞧,谁知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冷风从离他不远的地方掠过,谭知风赶紧往墙边黑暗的角落里一闪,他眼角余光却瞥到,一道淡白色的影子如同灵巧的飞燕一般,擦着墙头跃入了院中。
谭知风吃了一惊,行动自然更加谨慎了。他换了个地方跳进院子,仔仔细细放出灵力四下查看,只觉得屋内血腥气最浓,看来,那日桑似君果然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遇害的。
谭知风闭上眼再次细细感受,他发觉除了屋里的三个人外,屋顶上似乎还有另外一道不同的气息。那气息绵长而沉稳,而且,其中竟然闪烁着淡淡的灵力!
这灵力和他自己的灵力有些相似,但谭知风能分辨得出,这灵力和应龙毫无关系,他到底是谁呢?!
事情比谭知风想象的复杂得多,他几乎一动都不敢动了。只能靠在那里,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往里看去。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但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中年男子里里外外翻找着,然后又仔细的把每一样东西都放回了原处。可屋子里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就连床上也只有摆的整整齐齐的一套被褥。
“……员外……,”那管家模样的人开口了:“夫人她……她会不会在这屋里做了什么机关?”
“应该不会。”那中年男子低头思索着,然后他抬手对另一个小厮招了招:“你是行家,你来瞧瞧这里有没有暗格。这屋子是我看着盖的,当时绝无藏东西的地方,不过她……她向来恨我,背着我动手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快些!快些!”他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好不容易赶上这么一个他们祭神的功夫,若是不能按时回去……”
谭知风发觉屋顶上的人也在凝神观看,他想借机靠近些看清楚一点,却忽然间觉得颈间一热。糟了!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博来了!
谭知风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既然是到这儿来,他早就想到了碰上博的可能。他努力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恐惧。他的那个吊坠虽然灼热,但博不会发现他。这正是探明真相的最好的机会!
可是屋顶上那个人呢?他是否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他肯定不是博的对手,或许……
谭知风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口就响起了博那阴沉沙哑的声音:“陈员外,您如此急着回到您夫人的丧身之处,莫非是为了给她上一炷香吗?”
那中年男子顿时惊慌失措,他眼中满是恐惧,慢慢的转过了身。博就站在门口,他高大的身影几乎把整个门框都填满了。他一步一步的往屋里走着,摇曳的烛光把他和他臂上那条只剩下一个头,恹恹无神的黄蛇映在刷的雪白的墙壁上,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十分瘆人。
“我原先可没瞧出,你和你的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呀。”博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阴森难测,那位陈员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面摆手,一面不住往后退去。博仍然紧逼不放:“叫我瞧瞧,你在这儿找到了什么?”
“没……”陈员外终于镇定下来,喘着气道:“在下,在下只是来收拾打扫一下,毕竟贱内在这里住了一年有余,如今,如今她出了意外,这院子自然要归还于天清寺,这些家什,我们打算清点一下,带回陈家……”
“只这么两个人,连一辆车马都没有,你要如何把这些家什搬走呢?”博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声是一种沙哑的,近乎摩擦的嘶嘶声,听的谭知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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