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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头发的青年是本丸里最为温柔优雅的付丧神,和那个如同椿花一样盛大又颓靡的时代一样,他天生就有一种静谧孤独的气质,被逝去的年华和辉煌的过往打磨成执着静美的流水。
“呀,是髭切殿啊。”
一期一振仿佛没有看见神宫寺泉一样,目光温和地落在比自己年长的付丧神身上,措辞遣字是惯常的谨慎礼貌:“药研去找小少主了,您有看见他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个好看的弧度,这个弧度神宫寺泉熟悉极了,尽管一期一振本人全无所觉,但是作为一个兄长,他在提及每一个弟弟的时候,都会天然不自觉地露出这样一个笑容。
仿佛是歉意,又仿佛是隐秘的骄傲。
这样的熟悉,让神宫寺泉都有种心惊胆战。
他不怕什么怪物,也不恐惧于披着所爱之人皮囊前来诱骗他的妖魔,但是就如同方才看见了死去的“药研”一样,他本能地不愿意看见这样相似的人死去的样子。
“看见了。”
髭切回答的非常爽快,一点停顿也没有,眼底都是细微的薄冰:“您要去找他吗?”
一期眉眼柔和:“啊,是的——”
付丧神的语气姿态是全然与刀锋不符合的温吞柔软,几乎让人错觉他是不是一星落在指尖将要融化掉的白雪。
可是他拔刀的时候,却有着武士才会拥有的凛冽。
两振太刀凶狠地相撞,刀锋刮出刺啦一声利响,同样是从时光岁月里折射出来的世间名物的光辉,交错在一起,仿佛是天上的星辰毫不吝啬地投射下自己的荣光。
“刺啦——”
几颗火星迸溅出来,沿着月光白练般的刀身跳跃开去,神宫寺泉明智地在髭切拔刀的第一时间就后退,将自己塞在柱子后面,他没想到的是一期一振反应这么快,居然接住了髭切突如其来的袭击。
先出手的髭切显然也没有想到。
他慢慢挑起眉头:“哦呀,你可比你弟弟要敏锐哦。”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情绪也没有,尽管和他大打出手的人有着和他同僚一模一样的皮囊,但他依旧非常理智地将他们区分了出来。
直面攻击的“一期一振”张了张嘴,好像明白了什么,浅色的眼睛里忽然就淌下了两行血,俊秀的青年淌着血泪,眼里骤然浮现出了浓郁到绝望的悲哀和痛苦,但他还在微笑,一张脸上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表情,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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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突如其来的痛苦还是一以贯之的微笑,都僵硬得像是被设定好了的程序,在他“疼爱弟弟”和“温柔”的人设下,被同时启动,投射在他脸上就显得分外扭曲。
髭切轻轻咋舌,见对面的人张着嘴,喉咙里仿佛有什么在蠕动,随即那种无数昆虫振翅摩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细小的窸窣汇聚成河流,驱使着行尸走肉发出来自黄泉的声音:“药……研,在……哪里?”
髭切笑着,双手用力弹开“一期一振”的刀剑,飞身而上,动作狠辣凌厉地往他脖颈胸口招呼:“不是说了吗,在等你哟。”
两个付丧神开战,走廊很快变得惨不忍睹,廊柱上斑驳的刀痕交错浮现,地板被凶狠地掀起,墙壁上数尺长的划痕足有两寸深,两人都是奔着要对方的命去的,刀剑翻卷的速度快到刮出了音爆,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当髭切用手握着“一期一振”的刀身阻拦住他的进攻,而轻松地将自己的本体刀送进对方心口的时候,对方似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诶?——”
它短暂地疑惑了一下,眼珠茫然转了半圈,越过了髭切的肩膀,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一期一振”的嘴唇动了动,幅度太过微小,髭切什么都没有听见。
神宫寺泉扶着柱子,眼神直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付丧神,水蓝色头发的青年握着刀柄,白皙的脸上残留着一点冷锐矜贵的杀意,不得不说,营造出这样一个幻境的存在,简直将人设做的太完美了。
这种完美,让神宫寺泉心头的愤怒咆哮着要冲出心口,让他迫切地想要将隐藏在幕后的不管什么东西,撕裂碾碎才好。
带着这种熔岩烈火般痛苦的愤怒,神宫寺泉短暂地遗忘了那些不知为何涌起的恐惧,他忽然不再害怕这些所谓的恶鬼,此刻如果那个恶鬼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把对方捏成渣滓,用鞋子一点、一点地碾成粉末。
而当髭切将砍下“加州清光”的头颅的时候,神宫寺泉已经麻木到连这样鲜活的愤怒都没有了。
它转变成了一种更为深沉、更为阴郁的东西,静静地潜藏在他的胸口,像是鬼火一般,烧灼着他的心脏。
“第二十六个。”
髭切这回连刀都没有甩,他低头凝视着这具躯体,黑发红衣的青年死前用那种腐烂恐怖的声音重复着的,是“主君在天守阁里呢”。
神宫寺泉被髭切安放在一个安全的角落,他们的战场随着探索的步伐一路向前开拓,不知道打了多久,大半个本丸都已经在髭切不停歇的战斗中毁得不能看了,泼墨一样的血迹和刀痕将他们的来路生生营造出一种鬼屋的既视感,神宫寺泉一路都没有回头,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也可能是内心的本能阻止了他回头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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