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泰坦尼克号]厄运改写+番外 作者:罪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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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的话,德斯蒙德早就知道了,只是平时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就已经了解了,不用说他也明白这样的心情。
不,应该说……这样委婉的话,换作别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了解,只是想要尽到告知义务才会做的选择。
德斯蒙德潜入水中,他没有给出回答。
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克莱尔非常迷茫。比飓风更糟糕的是,克莱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他脸上,那是水珠,并不是带着咸味海水,这也就是说,下雨了。
雷声轰鸣,把所有事情被推向了一个难以预料的结局。
克莱尔惊恐地抬头,在灾难面前人类实在太渺小了,所有事都带着无法抵抗的,毁灭一切的气势。
降雨前夕,克莱尔看到露丝抱着杰克,她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现在谁也没有功夫管她。海上的逃生手段寥寥无几,再这样极度严寒,并且暴雨即将来临的情况下,事情就变得更加糟糕。
轰隆——
轰隆——
“是打雷了吗?”克莱尔听到他身边有人这么问,克莱尔没有做声,事实上现实比他之前做过的最坏猜想还要糟糕,狠狠击碎了残存的希望。
从白天翻涌的浪花,到四处乱窜的老鼠,还有已经失去踪影的海豚们,一切都在向他说明一个残忍的事实——
滔天巨浪向他们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安详
木板在海中上下翻涌,浪花早就打湿了周围人的衣服,这在现在这样的天气中是非常危险的。飓风呼啸,但是好在风力还没有达到足以引起滔天巨浪的程度,所以船只随着海水漂浮游荡,但是还没有翻船。
克莱尔看了露丝一眼,露丝努力让她的木筏保持平衡,她紧紧抱着怀中的杰克,而杰克一动不动,禁闭着眼睛——在克莱尔和露丝看来,他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但是如果做好准备,活下来的几率,也并不是没有。只要等到天亮,不对,只要再等上几个小时,就会有路过的船只救他们上来,或者他们可以再多坚持一会儿,这样汤姆就会来了。
希望渺茫,但并不是没有希望。只要坚持,只要一直坚持下去,只要一直一直坚持下去,总有一刻奇迹会降临……
克莱尔睁大了眼睛,身体因为寒冷而不自觉发抖,但是他却毫无所知一样茫然地望着四周。
风越来越大了,但是很奇怪,克莱尔所乘坐的木板并没有掀翻到海中,与周围格格不入,这块木板就好像被上帝眷顾一般,风浪与他绝缘一样,平静、安详。
克莱尔知道这是德斯蒙德在帮他。也许只是为了报答他罢了,那一晚的伤药,还有那一天的新鲜血液,在这只吸血鬼心中,都已经被深深铭刻了。
也许不仅是这样,也许比这更单纯。
在飓风停息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有克莱尔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前奏罢了,真正恐怖的事情还没来临。以他过去所经历的所有灾厄作保证,厄运的直觉,他从来没有出错过。
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变,每次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时,命运就会给他最无情的嘲讽。
克莱尔知道,这样下去会死,尸体在海水里腐烂,被鲨鱼吃掉,骨骼成为鱼类的家,姓名湮没,逐渐不为人所知晓。
即使,有德斯蒙德的保护?
不,没有任何人能保护他。
克莱尔站起来,他的神情有点怪异。这个胆怯的少年无论何时都在害怕,再这样无法逃避的灾厄之中,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一切前进的力量。不过与其说是这样,倒不如说他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罢了,撕去了所有伪装,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
远处传来了轰鸣声,仿佛天地也因此而感到震动一样,克莱尔看到远处浪花泛着白沫,天空阴沉,从天边远远地出现了滔天巨浪,那是海神的怒火。
今年的天气很不寻常。
不知道为什么,克莱尔想起了这句话。今年的天气实在很奇怪,拉尼娜现象带来了降温和飓风,让这些经历着海难的人同时体会到了绝望。
飓风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猛然又降临到了世界之中。
巨浪带着无人能敌的气势向众人扑了过来,尖叫声到处都是,带有毁灭力量的白浪席卷而来,肆意收割着生命。而对于克莱尔来说,世界却分成了完全不相干的两个部分。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苦难,尖叫,仿佛人间地狱一样,海水中夹杂着尸体,他现在完全平静的地方,在寂静的海域,看着周围和他仿佛完全不相干的苦难情景。
请让我活下去,不管怎样都好,请让我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活下去啊……求求你救救我,我想活下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没关系,我想活下去。
就像人间地狱一样。
克莱尔在天堂看着地狱的情景,却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德斯蒙德从水中爬了上来,她他身上湿漉漉,还带着海水的咸腥味,他德斯蒙德抱紧了克莱尔,非常温柔。
冰冷的气息渐渐缠绕在骨髓上,克莱尔双瞳不自然地收缩,他已经到极限了。
在另一方面,露丝抱紧杰克,在水中无力挣扎着。风很大,在海上辽阔的空间中,要躲避这样的风就更加困难,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吹走。巨浪一波一波的打在她的身上,露丝随着海水飘动着,杰克就在她怀中,恐惧,但是并不绝望,仿佛只要有杰克在,就可以忽略一切一样。
寒意刺骨。
等她获救以后要和杰克,在美国开一家店,她当缝纫女工,等赚到足够的钱后,就让杰克去卖证券,这年头卖证券的总能养活他们两个,说不定还有富余。等到存款足够的时候,她就能和杰克去旅行,不用太远,因为存款会不够,等待旅行归来,她就可以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说不定是个女孩,然后,然后……
这点幻想让露丝平静了一点,只要她还抱着杰克,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活下来的机会。
这时露丝被什么人扯到了船上,她抬头,发现是克莱尔。克莱尔表情很奇怪,他平静地把船上的尸体扔到海中,德斯蒙德坐在船尾,但是一只手却紧紧攥着克莱尔的衣角。
和周围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条船上非常平静。
“谢谢你救了我”露丝沉默着,她又接着说,“我和杰克会报答你的。”
吸血鬼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露丝,德斯蒙德的衣服湿透了,头发凌乱,露丝也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露丝却显得更狼狈一些。她精致的妆容,精心盘起的头发都毁了,脸上的从容也消失不见。
“你说报答?”德斯蒙德笑了,颇有些嘲讽的味道,“你让杰克下辈子来报答我吗?”
“他总能有帮上你的地方”露丝反驳,提到节课她就变精神了一点,“他是最棒的。”
德斯蒙德皱眉,不假思索道:“所以你是在装傻吗,你抱着一个死人,跟我说他会报答我?”
克莱尔愣住。
露丝没有生气,她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轻轻抚摸着杰克的头发。柔软金色发丝从她的指间穿过,杰克身上的一切都让她眷恋。
露丝的精神状况不正常,克莱尔想,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变成露丝这样了。
他在船上看到的那个青年,那个和杰姆斯长的一模一样的青年,那个在船上度过了这几天的青年,救过他的青年,所有一切都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连杰姆斯都死了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有些事情,已经走到了终结?
飓风渐渐平息了下来,好像重新回到了人间一样,克莱尔看到海面上到处漂浮着尸体,活下来的人在低声哭泣着,四周一篇寂静。
微弱的光芒下克莱尔看到那些尸体中有很多他认识的人,那些以前和他说过话的人,或者是在这几天中认识的朋友,统统都变成了尸体。
在极度绝望之中,克莱尔反而表现得很镇定。他默默划了个十字,开始默默背诵祈福的诗句,但是与其说是在悼念死者,倒不如说他是在平定自己的情绪,克莱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从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世界就已经成了碎片。绝对不可能获救,在恐惧之中失去了全部希望。
另一边,露丝抚摸着杰克的头发,她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温柔地抱着怀中的人。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很温暖,非常温暖,就好像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一样温暖。
在这样的绝望之中这两个人失去了对周遭环境的感知能力,就连德斯蒙德发出了野兽般低低的咆哮也置若罔闻。
巨大的浪花带着毁灭世界的气势向他们扑来,这一次就连德斯蒙德也无能为力了,这是早就有征兆的事情——
逃走的老鼠,不见的海豚,远处的白色细浪。
在飓风之后,紧接而来的是海啸。海啸带给人们以绝望,这时的一切都无比深刻地印在所有人心中。
巨浪瞬间摧毁一切,克莱尔口中全是海水,他茫然地挣扎着,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能够活的救赎。四肢很沉重,抬不起来,风浪之中宛若已经死去一般,连自己身体都不知道是否存在。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活下去。
拜托,请救救我,谁都好,怎么样都可以,我想要活下去,就算为此牺牲一切都好。
克莱尔以为自己本来是要绝望的,但是事情却出乎意料,最后本能还是挣扎着要他活下来。不想再这样死掉了,他还什么事都没有说,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依旧是个胆小鬼,什么都没有改变。
腥臭的血液被强行灌入了克莱尔的口腔,和海水一起被强迫咽下去,身体瞬间变得灼热,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一般,刺骨的海水还有好像是已经变质的血液在他的身体中涌动着。
德斯蒙德的血德斯蒙德的血德斯蒙德的血。
德斯蒙德的……血?
所有人类都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虚假性
那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正午的阳光照射不进房子里,周围只有蜡烛微弱的光芒在摇晃。少年坐在椅子上,他身边是一个黑衣男人,两人长得相当出色,尤其是双眼,那眼睛中带着说不出的魅力,好像看到这双眼睛就会失去理智一样。
但是很奇怪,有哪里不对。
“你在说什么啊”黑发少年睁大了深红色的双眼,“我为什么要忍耐?”
男人低声笑了笑:“因为现在是白天,亲爱的。”
“可是我饿了!”少年不由分说大叫起来,“不过是在玩游戏罢了,我为什么要挨饿!”
少年望着一边捆绑结实、瑟瑟发抖的人,表情有说不出来的委屈,他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显然对方已经对这种眼神免疫了,这个男人脱掉上衣,露出背后的漆黑翅膀,并且扔给少年一只老鼠:“你的晚餐。”
手里是吱吱叫的老鼠,少年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他把老鼠的喉咙割破,走到一边被捆好的那个人身前,目光纯净:“你也饿了吗,我可以分你一半哟。”
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少年。
被捆好的人是个中年人,中年人害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老鼠血滴在他的嘴角,让中年人忍不住尖叫出声。看着对方吐出来的新鲜老鼠血液,少年的双瞳渐渐变成了淡红色,像玻璃一样澄澈。
“这样啊……”少年凑近了中年人,好心地帮对方擦净嘴角残留的血液,“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在有面包之前,你先睡一觉,忍耐一下吧。”
听到少年的话,中年男人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少年笑着在中年人的额头印下一个吻,中年人慢慢合上了双眼。
“你在干什么,亲爱的?”男人挥着翅膀,他的翅膀上有个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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