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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这是个疑问句,太宰治的语气却也充满了笃定。
北乃凉很给太宰治面子,她把手搭上了太宰温热的掌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太宰先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谢谢。如果我的搭档能够像北乃小姐一样善解人意就好啦。”
“太宰先生的搭档?”
“是的,一个一点就着又笨又矮的蛞蝓~”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不好的,太宰先生。”
“我说的是实话啦实话……”
两个人的声音很轻的在走廊上交替响起,太宰治握着北乃凉宛如冰块的手,和她一起走在外面的走廊上。月光照亮两个人面前的路,在走到楼梯拐角处时,一切相安无事。
北乃凉开口,“就是这里,我一转弯就到你的房间里了。”
太宰治点了点头,“那这次一起拐弯吧。”
他牵着北乃凉的手,肌肤接触的时间里可以解除北乃凉身上的一切异能力——不论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施加给她的——两个人一同转过了这道弯,环境没有变化,还在楼梯间里。
太宰治稍眯了一下眼,松开了牵着北乃凉的手。
北乃凉依旧在原地,站在楼梯间,站在他的面前。
北乃凉:“……”
害,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张了张嘴,但是又想不出来这时候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憋出来一句,“那我再试着离开一下。”
“嗯,我在这里看着你离开。”
就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分开时的对话,但现在倒真实的发生在陌生的一人一鬼之间。北乃凉在太宰治的注视下一阶一阶的下着台阶,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再发生空间转换的问题。
在下到下层楼之前,北乃凉抬头看向上面的太宰治,他手揣着兜站在上面,微风拨乱他额前的发丝,北乃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北乃凉沉默了一瞬,朝他挥了挥手以作道别。她看到太宰轻微的点了下头。
就这样,北乃凉再次消失在了太宰治的视线范围里,昏暗的楼梯间里只剩下了太宰治一个人。早在北乃凉下楼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失掉,此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倒是含着些探究。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重新望向他的居所。那是这层楼唯一一户敞开着门露出光亮的地方。太宰治没有立刻回家,他就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自己家门。
过了很短暂的几秒,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的家里出来了。
月光下,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太宰治和北乃凉四目相对,沉默相望。
-
“北乃小姐必须在我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才能自由活动。一旦到了我的视线死角区,很遗憾,北乃小姐就会被自动遣返回我家。”
“这是我目前的猜测。”
太宰治看着面前微皱眉头的少女,有些无奈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还有没说的——更糟糕的是,这不像是异能力。
目前太宰治所见的异能力基本都是一次性的,即在他的“异能无效化”后将会消失,不会选择性在他不接触时就自动重新恢复。但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他的异能对这件事没什么效果。
当然,这是排除了一切都是北乃凉用自己的异能做出这些事的情况。
介于目前太宰治对北乃凉的观察和了解,他暂且将这种情况归到了后面。存疑,但不是首位考虑。
听完了太宰治的猜测,北乃凉放下茶杯沉默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没错。”
空气就这样重归安静。
——这局面太棘手了。
这就意味着北乃凉要么待在他的家里,要么就要随时跟着他,保证他能够直接或者一转头就能看到北乃凉。
太宰治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和任何人长时间的待在一起。他的生活是完完全全的独居生活——并非仅仅是个体上的独居,更是思想上的独居。他完全适应着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他的生活,就连安吾和织田作也不过是酒吧相聚的朋友。
他拥有着自己安静的、暗色的世界,任何人的插足都是打破他生活规则的碍眼虫。
说白了,太宰治是孤独的,并且他自己都无法打破这种孤独。
但现在,意外来了。
“蔬菜小姐”北乃凉,强制性的被安排在了他的生活里。
太宰治在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当天,收到了这样一份只惊不喜的“生日大礼”——一个打破他生活的女鬼。
如果这就是他鸽掉殉情的惩罚的话,时间倒转六小时,他一定会严词拒绝森鸥外的任务,义无反顾的冲向城郊和北乃凉一起跳楼。
太宰治声音带着细微的疲惫,“北乃小姐,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大概要在我家住一段时间了。”
北乃凉没有立即吭声,但她也就沉默了两三秒,便认清现实的开了口:“叨扰了。”
太宰治轻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随即,北乃凉就又加上了一句,“日常我也不需要吃饭。作为补偿,如果太宰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助太宰先生分担家务。”
其实同居这种事,北乃凉心里也是不太愿意的。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但现在既然不得不麻烦太宰先生,那么总得想办法在别的方面替太宰先生减少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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