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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师兄 作者:日照江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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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近水楼台 奇幻魔幻

——纵然手中有剑,纵然满身技艺,也还是难挡历史重演。
向来沉稳内敛的陵越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显出慌乱来。
他跪坐在地上,拿自己沾满血污的手反复抚摸屠苏的脸。孩子眉心那道触目的血印仿佛一张邪恶的笑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并洋洋得意着。陵越忙乱地伸手盖住那血印,手上流出的鲜血渗入那道印记中,如同细流汇入深渊。
猛然间,那血印中的金光大盛,然后,倏忽熄灭。
蜷在陵越怀中的屠苏蓦地动了动,竟奇迹般地睁开眼。
“师兄……”他气息微弱,然而却看得出神智清醒,一双眼布满血丝却依然清澈如镜,而在那双瞳仁的倒影里,是陵越满是伤痕的影子,“你伤得……好重。”
陵越怔了一下,忽觉自己颊上有热辣的液体流下。他也顾不得是血或是其他,匆匆一抹,又吸了下鼻子,带着满面的狼狈和血污绽出此生最为欢愉的笑容,道:“……我没事。你没事,师兄就没事。”
 
 
 
 
第18章 第 18 章
(十八)
煞气既消,涵素真人终于得以靠近两人,双手搭在陵越和屠苏腕上,为师兄弟两人各自把脉。
武肃长老也第一时间赶到台上,但尚未走近那受伤昏厥的青玉坛弟子,便先被天墉城的弟子们团团围了起来。数十柄长剑出鞘直指一人,双方阵势剑拔弩张。
“休得无礼!”涵素真人沉声道。
天墉弟子门长剑归鞘,却并未退去。
“长老,此人虽是青玉坛子弟,但失控伤人却是在我天墉城。我想,由天墉将其暂行收押也是理所当然吧。”
那武肃长老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天墉城人多势众且气势汹汹,大有将自己连坐的意思,便知道即便此刻反对也无济于事,唯有扯扯面皮笑道:“真人说的哪里话,在下并非有心包庇,只不过怕孽徒再次发狂,唯恐伤了贵教徒众。若真人有办法压制这混账,那便有劳真人了。”
“多谢长老。”涵素真人略一颔首,便挥了挥衣袖令众弟子将那青玉坛弟子缚起,关入锁妖笼。
“只不过……”武肃长老背手而立,望着被带走的本门弟子,幽幽说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教也定会彻查到底,看看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上了天墉城便突然妖邪上身,狂性大发。其中的蹊跷若不能探出究竟,恐怕我回到总坛也难以向本派掌门交代。”
他语带双关,言下之意乃是有心将那人发狂的因由与青玉坛撇清,甚至还有推诿于天墉城的意思,叫在场的天墉弟子好不生气。
陵越突然抬头,朗声道:“掌教真人,日前偷入本门后山盗猎鹿蜀皮毛的就是这青玉坛弟子!陵端他们拾到的那块皮毛上有个剑洞,形状与此人佩剑极似。刚才我握剑时又见他剑尖淬了毒,若是行事端正之人,佩剑怎会有毒?那鹿蜀的毛皮上也有毒,若不相信,可以拾起他断剑与地上那块毛皮看看,两相比对便见分晓!陵越所言若有半分虚假,愿以性命相抵!”
陵越一双眼还带着些红肿,一字一句却都是言辞铿锵掷地有声。原来他早在比武之前便起了疑心,是以故意将那块几经辗转寻回的鹿蜀皮毛藏于身上,又刻意在比武时掉落,试探对方反应。只是那人竟会在台上突然发狂却是陵越始料未及,而且此事还牵连进了屠苏,就更让陵越耿耿于怀,无法释然。
不等那武肃长老回应,已有弟子将陵越所提到的毛皮与断剑取了来,交到涵素真人手中。这一来,罪证确凿再容不得抵赖,也不由青玉坛众人不服。涵素真人接过两项证物,道:“看来此事的来龙去脉已有眉目。天墉后山乃是本门禁地,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外人入山已是大忌,在我山中擅行偷猎更是罪不可恕。武肃长老,此事在下须得召集本教上下诸位长老一同审议。陵越,你且带屠苏回房先行调息,待那弟子醒转,再唤你前来,当面分辨清楚。”
“是。”
经历了一日喧嚣,陵越与屠苏再回临天阁时,已恍然如同隔世。红玉一早得了风声,立在门口等他们,见到两人伤痕累累的模样,嘴上什么都没说,眼眶里却是一片湿润。
“红玉姐,我们还没成仙呢。”陵越知道这时不论说什么也安慰不了红玉,便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
红玉果然嘴角微扬,又拭了拭眼角:“成天要人担惊受怕的,哪还能指望你得道成仙?主人要是知道他闭关时发生了这么多事,定要怪我怠惰疏懒,没有好好照顾你们的。”
“红玉姐,这次是我不好,你,你别怪师兄。”屠苏虚弱地小声道。
红玉帮着陵越把人扶到屋内躺下,只是说话仍不松口,面色严厉如旧:“屠苏你也是的,方才焚寂煞气大增,我险些压制不住。你们在前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竟惹出这么大动静?”
红玉问话固然犀利,手上却不曾稍停,一进屋便找来了伤药、布巾与清水,在桌上摊开了瓶瓶罐罐,为两人疗起伤来。
陵越把前山比武遇险的事情与她说了,又说起屠苏煞气发作的经过,说最后所幸险象环生,两人都是化险为夷,捡回了两条命。
“你说,屠苏他迷失了神智又力竭失去了意识,但后来又自己好转了?”红玉似乎对陵越所言难以置信。
“是。红玉姐,莫非你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红玉摇头,给屠苏擦拭完伤口,又扶他睡下,然后站起身沉吟了一下,道:“之前主人说过,若宿主体内的煞气复出,势必会同本人的元神争夺这一具躯体。屠苏既然晕厥,那么元神便也是战败了,不知为何会突然醒来,又将局势逆转。陵越,当时……可曾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当时我也力竭,只能抱着师弟,并未施法。”
“这倒奇怪……”红玉道,“这焚寂剑灵被囚禁多年,嗜血天性经过压抑必然反弹,对于杀戮的欲望只会更加强烈,不尝血腥绝不会轻易罢休。这次竟会无端退去,其中必有蹊跷。”
“可是掌教真人也曾诊过师弟的脉相,并未发现异样。”
红玉叹了口气:“正因如此才更令人担忧。只怕因为这次变故又会令那焚寂剑灵生出什么变数,今后若再有异动只怕会更难压制。”
“红玉姐,我一定会努力看好师弟,一定不会再让他发生变故。”陵越郑重道。
“陵越……”红玉欲言又止,顿了很久,才悠悠说道,“你可知,这世上有许多事,单是拼尽全力是不足够的……”
陵越尚且年轻,还没经过多少红尘历练世俗煎熬。他只晓得自己入天墉城是为了拜师学艺贯彻侠道,也以为习得一身道法武艺便可庇护一切珍视之人,是以此时听道红玉所言,只是一知半解,兀自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此时一旁躺在床上的屠苏却醒了过来,轻吟一声:“师兄……”
陵越回神,连忙扶起他:“怎么了?”
屠苏一把抓住陵越手腕,若有所思,仿佛将二人方才的对话都清楚听了去,顿了一顿,才换了种神情淡道:“要是屠苏再被煞气侵蚀,师兄就亲手杀了屠苏吧。”
他说得太过自然,陵越竟是怔了一怔才理会过话里的意思,当即板起脸:“你胡说什么!”
 
 
 
 
第19章 第 19 章
(十九)
“我不是胡说。”屠苏神色平静,“师兄说过,手中执剑,是为了保护想保护之人。若我无法保护身边的人,那执剑有何用,留下这条命又有何用?”
屠苏话声虽轻,话意却重。他定定望着陵越的样子,仿佛并不是个孩子,而是罩着孩童躯壳却生无可恋的老者。
然而屠苏表现得越是平静,陵越便越是愠怒:“屠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论做什么,只要可保护想保护之人,便是值得。师兄不也是这样想的么?”
屠苏把陵越的袖口轻轻向上拉开,当日他煞气发作留在陵越腕上的红印还赫然在目,恐怕这一生都难以褪去。一直以来师兄对自己多么关怀回护,屠苏当然是晓得的。只是时间愈长,他在心中也愈发清楚,这一生要想轮到自己来保护师兄恐怕是机会渺茫了。师尊说过自己不能学习御剑,不能踏出后山。天下之大,他却只能做一只被人照看的笼中鸟,还是一只拖累别人,不停为别人带来麻烦的累赘。
陵越知道他为何会如此说,正因知晓,才愈发怒不可遏,诘问道:“性命何其珍贵,如何能轻言放弃!”
屠苏轻轻一笑,小小年纪却拿出一种看破红尘的洒脱来:“师兄,我不在乎。”
“可师兄在乎!”陵越猛地甩开屠苏的手,而后紧紧抓牢屠苏双肩,怕师弟听不懂自己的话似的,每吐一字都用尽力气,“师尊也在乎!你说此话,可曾想过将我们置于何地!”
说罢,他竟放开了屠苏,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去。
屠苏独个坐在床头,望着师兄愤然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茫然。他并不十分明白师兄怒从何来,却也隐约觉出师兄那是因为关心自己。只是自己会如此说亦是出于同样关心,看见师兄一次次为了自己负伤,屠苏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可以保护对方。他觉得,自己身上除了这条命,便再没有其他可拿得出手的了。
方才那一幕红玉都看在眼里,见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吵架,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感慨。然则红玉也明白,屠苏年纪尚小,纵有满心感激却不知如何表达,陵越虽然年长,却也是个半大孩子,平日里沉稳持重,心底依然免不了意气用事。
于是她摸了摸屠苏头顶,语重心长道:“屠苏,你说这话,可伤到师兄的心了。”
“啊?”
屠苏一脸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一心为了师兄着想却能伤害到师兄,他更不明白,比起身上的累累伤痕,心上的一刀更是锥心刺骨。
红玉坐到他身边,把屠苏揽在怀里,小心搂着他,悠悠道:“到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些苦,即是甜;有些痛,也是爱。”
屠苏望着她,一知半解。他低下头沉默着,似是在很努力地思考。然而想了许久,却依旧带着一脸费解抬头:“红玉姐,我不明白。”
红玉笑了笑:“没关系,你还太小,不明白是自然的。有些道理,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明白。但即便你现在还不明白,也要记得,你师兄还有师尊为你付出这许多,不过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来。这世间许多无解之事,都是因了一个缘字,你遇到你师尊、师兄,便是你与他们的缘分。所以为了他们,还有你同他们的缘分,也要努力活下来,好么?”
“为了我们的……缘分?”屠苏心头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你能做到吗?”红玉柔声道,“红玉姐明白,这对你来说也许很难。你同别的孩子不一样,有时求生比赴死更难……”
屠苏努力点头:“我能。”
“真的?”
屠苏有用力点点头,许诺一般:“红玉姐,方才是我错了。我没有珍惜师兄和师尊为我做的牺牲,也没想到如果我死了,他们会多伤心难过。我,我这就去同师兄说对不起……”
红玉欣慰地揉揉他脑袋:“好孩子。现在天色晚了,先让你师兄静一静吧。我是知道陵越的,即便如何伤心,他也不会真的怪你。答应我,好好养伤,好好保住自己的命。这样就是最对得起你师兄与师尊的了。”
屠苏乖乖点头,但仍有些不放心,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窗外,才听话地躺下。
是夜月明星稀,动荡过后的天墉城显得格外安静,阵阵虫鸣伴着风吹草木的沙沙声自窗外传来。屠苏在床上辗转了许久,终于敌不过倦意入了梦乡。
然而在他的梦中既没有月光也没有虫鸣,周围一片嘈杂,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声响。屠苏捂着耳朵向声音源头一步步走去,赫然见到一群蒙着鬼面的黑衣人正手执刀剑恣意砍杀,眼前血花纷飞,如同秋天的簌簌落叶,漫天蔽日。那刺耳的声响正是刀刃入骨的动静,一声声尖锐凄厉。黑衣人的身边不知何时腾然起了大火,火苗迅速延烧,一路窜到屠苏脚跟前,让他整个人都被点燃一般,从脚跟直烫到发稍。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嘶吼,血!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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