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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无战事)随风而逝+番外 作者:慕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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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原著向

作者有话要说:  
 
  ☆、3
 
  北平警察局。
  单副局长坐在警局值班室里的方桌前,一只手点着桌子,两眼懒懒地看着手里的牌,他前眉抬起,似乎在认真思考该出哪一张,只是两个不停微微动着的耳朵不小心泄露了真相:这位心思早不在这牌桌上,全幅热情都在听今天新鲜出炉的八卦上了。
  “方局就那么把帽子一摘,腰带一抽,啪地,就递到徐局面前。转身就走到门口说要去南京,法庭上见!里面那个姓曾的副官可是枪都拔出来的呀,愣是没敢动,全吓傻在那里了!哈哈哈”
  “后面怎么样了,去了没有啊?他们真敢把方局弄上军庭?那帽子,徐局接了没呀?”
  “去什么去!接什么接啊!徐局会接吗?没脑子!”
  “废什么话!说!到底怎么样了?”单副局长一手的牌都快散了,桌子底下踢了打岔问话的那人一脚。
  “还能怎么样,方局真怒起来那样子,不都见过一次吗?我们前头那位局长是怎么做的,姓曾的就是怎么做,赶紧找话掩过去呗!”
  三位听众喔了一声。
  “南京那帮孙子来北平就一直折腾咱们,活该……”
  听到这里,单副局长咳嗽了声:“什么南京来的什么!”他把手里的牌一丢,骂道:“徐局长不是南京来的,骂谁呢!不想打牌就出去执勤去!在这里啰唣个啥!”
  三个陪着打牌的警察一愣,赶紧陪着笑道:“单局,小的们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话赶话说上了嘛。”
  单副局长还想张嘴说些什么,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汽车压过路面的声音。单副局长赶紧把脸一端,一面小声喝道:“赶紧把牌收起来!”一面撇开靠椅快步走出值班室,刚到警局大门口,就看到新任局长的秘书正一手搂着个警帽下了吉普车。
  单副局长张望了下,发现并没有新局长的身影,略有失望。他难得在警局值班,自觉浪费了一个表现的机会,但他很快地挂上了笑脸,对着孙秘书说:“孙秘书辛苦了。这么晚来警局是局长有什么指示吗?”
  孙朝忠道:“单副局长。今天方副局长到顾大使宅邸跟局长汇报情况,把警帽和枪交我保管,走得时候落下了,局长让我给方副局长送过来。”
  “喔,是这样啊。”单副局长一脸茫然无知的表情:“可方副局长今天没回来。”
  “局长交代,放方副局长办公室就行了。”孙朝忠说完便不再理会单副局长,直接上了二楼。单副局长站在门口喔喔了两声,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回了值班室继续拉人打起牌来。
  方孟伟的办公室在二楼的最西边,和局长办公室恰在一条走廊的两头,遥遥相对。里面的规格与局长办公室一样,只是没有东边的那间局长会议室而已。
  孙朝忠拿钥匙开了门,扭开了电灯。这间办公室的陈设也和局长办公室差不多,一组会客的沙发,书柜靠墙,办公的桌椅在柜子前,桌面上东西码得整整齐齐。孙朝忠仔细看了看,不由地皱了皱眉,他手里这警帽和腰带可以随意放哪儿都不拘什么,但是,这警帽里的手枪却不能这么处理。这间屋子里,除了办公桌中间的抽屉有锁外,竟没有一个可以妥善放置手枪的地方。
  孙朝忠犹豫了会,他拿出手枪,将帽子皮带搭在门口的衣帽架上,直接走到了里间方孟韦的起居室里,开了灯,目光明确地在起居室搜索起来。
  方孟韦的起居室陈设十分简单,只一个脸盆架,一个衣柜,一张铜床,床头的柜子上摆着几本书。不过一瞬的功夫,孙朝忠的目光便盯在了窗台搁着一个花盆上。现在正值盛夏,花盆里的花早已谢了,只一簇簇的绿叶,对着窗外的月亮舒展着。孙朝忠走过去端起花盆,一片指节长短的钥匙果然如他猜想的趟在那里。他拿起这片小钥匙退回外间的办公室,走到那张桌子后面,拉开椅子,打开了中间的那个抽屉,将手枪放了进去锁好,便又回身走到起居室里,将那片钥匙原样放回到花盆下。
  做好这一切后,孙朝忠摩挲着花盆白净的盆沿,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回头准备离开,走到里间的门口时,眼睛余光正好扫到这扇半开的房门的地面上,门后的那片阴影里,一本书打开的书边隐隐约约地露了出来。
  孙朝忠看了下起居室里床和门的角度,估计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发火,将床柜上的一本书发狠扔到了门上,然后落到了这里的。孙朝忠想到那人瞪着眼生气的样子,不由笑了下,摇了摇头,他手扶着门把,弯下腰去捡。在他将将碰到书页时,他的身影却突然顿了一下,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屋内的灯光照到打开那张书页上,正好是这本书开始的第一章,上面的铅字清清楚楚,印着: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
  1944年,重庆。
  “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雨水整天的打在窗上。一层水雾沿着玻璃的裂痕蜿蜒流下。昏黄的天色黑下来了。室内有股闷热之气……”方孟韦读着读着,合上手里的书,对着对面同样席地而坐的青年扬了扬手里的书:“你说你有东西要给我,竟然是傅雷先生亲笔签名的第一版《约翰克里斯多夫》?”
  孙朝忠微笑道:“你说过的,你喜欢罗曼罗兰,也喜欢傅雷先生。”
  “我是喜欢,可是这本书不是你最珍爱的?我怎么能要?”
  孙朝忠看着方孟韦:“我想了很久,发现如果我要送你什么东西的话,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本书了。”
  方孟韦听到这句话,脸上原本一直带着的笑意慢慢隐没了,他坐直了身子,向着朋友的方向倾了倾身,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有什么困难?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孙朝忠没有理会这一连串的发问,他直直地看着方孟韦的眼睛道:“孟伟,我明天要离开重庆了。这本书,是我送你的离别礼物。”
  方孟韦完全愣住了。
  孙朝忠站了起来,将手伸到方孟韦面前,他言辞温柔,眼神坚定:“‘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 ’傅雷先生为这本书写的献词,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现在或许到我实践它的时候了。”
  方孟韦怔怔地抬头,阳光下他朋友柔和的面容似乎变成了大哥坚硬的轮廓。几年前跟自己说要去空军的大哥,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坚定。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多得要从嘴边漫了出来。你要去哪里?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还会回来吗?为什么?但是最后他到底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口。方孟韦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他对他的这个朋友身份背景的了解,少的可怜。他所知道的就是一个名字,和偶尔谈论起来的一些零碎家世。
  方孟韦伸手拉着孙朝忠的手站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想了想,最后只能说道:“无论如何,祝你一路顺风。”
  孙朝忠将书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落下的灰尘,将它放回起居室的床头柜上。                    
作者有话要说:  
 
  ☆、4
 
  “警 北平 A002”的吉普车驶进北平警察局时,已经是快下午两点钟了。
  车子堪堪停在了办公楼大门的台阶下,方孟韦飞快地从里面下来,一步三个台阶地直接上了二楼。东边办公室里传来徐铁英说话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语速很快,透着股反常的暴躁。方孟韦觉得奇怪,但他对徐铁英的事毫无兴趣,甚至都没有偏头看一下,只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到了办公桌前,正要拉开中间那锁着的抽屉时,却突然想起刚自己因为走得太急,钥匙还插在车上没有拔下来。方孟韦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大步走到里间,从花盆下拿出自己的备用钥匙,开了抽屉,然后……他突然地愣在了那里。
  打开的屉子里,除了一卷扎好的美金和几份文件外,还有一把枪静静地趟在那里。
  方孟韦脸色铁青地抬起头,他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办公室,目光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停了下,蓦地转身看向起居室窗台上的那个花盆,最后视线落在了床头。
  当初被自己仔细包裹好的蓝色封皮,在那一摞书的最上面,幽幽的反射着日光。
  方孟韦拿出那一卷美金,拽在手里,“砰”地一声,把抽屉推了回去。他满面怒容的走出办公室,对面局长办公室恰在这时开了门,孙朝忠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他看到方孟韦站在那里,目光闪了下,脸上仍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他关好身后局长办公室的门,向前走。
  随即,方孟韦也动身向前走。
  孙朝忠神色自若,方孟韦满身怒意,长长的走廊,只听得见警靴踏着地板“嗒嗒”的声音。两人同时走到楼梯口,孙朝忠往上,方孟韦向下,两人擦身而过。方孟韦压低了声音,咬牙道:“没有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再靠近我办公室一步!”
  孙朝忠看着方孟韦的背影,那挺直的身影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叫道:“方副局长!”
  方孟韦正走到楼梯的拐口,停了下来。
  孙朝忠看着他:“方副局长,下午民政局马主任来警局接受调查,方副局长虽不负调查责任,但若要外出,为了防止局长有急事找您处理,请您告诉我具体行踪。”
  方孟韦抬起来,眉宇间的那股桀骜不驯让他俊逸得过分的脸庞显得异常夺目:“我是犯人吗?下午我已经请了假,难道我连私事也要向你汇报?!”
  孙朝忠定定地望着他。
  方孟韦看着楼上的孙朝忠扶着楼梯,逆光站在那里,白炽的光笼在他身周,看不清他的脸,一大片的光影下他一个人的身影零零地立在那里,心突然软了下,硬邦邦地答道:“东中胡同!北平东站!送崔叔!”说完他抓着扶梯飞速的越过拐角,继续往下走。
  “方副局长。”
  孙朝忠又再次出声叫住了他。
  方孟韦扬起头看着他,这时因为角度的变化,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孙朝忠脸上的表情,严肃且凝重。孙朝忠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声调说:“方副局长,我是北平市警察局的机要秘书,受局长直接管辖,只执行局长的命令。因此不管你是否喜欢,是否同意,理论上,在受命时我有权利,可以进入北平警察局的任何一个角落。”
  “你!”方孟韦气的瞪圆了眼。
  孙朝忠不再看他,嗒嗒地上了楼梯。方孟韦恨恨地甩了下手,一身怒意简直要烧起来了,他下了楼,一个箭步进吉普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呜呜地叫起来,扬起了一片灰尘,然后噌地绝尘而去。
  孙朝忠挨在窗边,目光柔和地看着那辆远去的吉普车,嘴角上扬,露出了个微笑。
  三楼,北平警察局档案室。
  孙朝忠从不同的档案柜拿出几个档案,走到外间的桌子边坐下。他默念了一遍手上那张纸上的数字,视线在这几个文件盒上来回扫过。他首先拿起其中写了“孔”“宋”两个大字的档案盒,拿出里面一叠的资料,上面一行行的写着人名和公司名,每个名字的后面都缀着一长串的号码。
  孙朝忠一个账号一个账号的对了起来。
  方孟韦开着车一路驶到东中胡同外,他愤愤地下了车,走进胡同里。胡同尽头,崔中石家里时不时传出来大件物品搬动的声音,和崔婶甜糯的上海话,还有伯禽平阳的嬉笑声,方孟韦听着这家常的声响,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他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哪个咯?”
  方孟韦笑了笑:“崔婶,是我,孟韦。”
  7月21日下午3点半,孙朝忠桌子前已经放空了五六个档案盒了。他揉了揉眼睛,最后将手伸向了他刻意放在最后的一个文件盒。他一张张地翻过,然后视线钉在了一个账号上。孙朝忠拿起右手边的那张纸,再次的核对着数字。
  一数不差,是香港长城经贸有限公司。
  孙朝忠闭上了眼睛。身前那个打开的档案盒的背脊上,写着铁画银钩地两个大字——“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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