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仁心与冠冕+番外 作者:杂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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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他忙着吃力地挣脱这个怀抱。
“你爱我吗?”斯莱特林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臂,黑色的瞳孔在火光的掩映下显得如此陌生而又疯狂。
格兰芬多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梅林,你到底在说什么?”
但斯莱特林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格兰芬多,似乎有太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以至于层层叠叠堆积,只剩下阴暗冰冷的沉默。可格兰芬多还是一片茫然,在失血过多的晕眩中,他隐约的感觉到他的好友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再次将他抱进怀里——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他一样的拼命的抱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抽出时间来更文了....
☆、24.
他们的关系从来就不正常。
格兰芬多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认识到这点。而当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和斯莱特林已经相处了很久,并且已经在着手策划筹建霍格沃兹的事情了。
他们和相遇的那个时候相比都没什么改变。格兰芬多仍然像所有圣骑士那样佩剑,穿着浅色的衣服,在旅行途中会向那些穷苦的人们伸出援手。而斯莱特林依旧阴沉少言,对待一切卑微的东西毫不留情。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奇特无比的挚友,因为他们即便他们如此不同,但都始终保持着对对方的绝对的无条件信任,甚至可以彼此付出生命。
可格兰芬多隐约地认识到,他们之间存在的感情绝不仅仅如此。偶尔手指擦过的触碰,重伤之中的依靠,在身处绝境时安慰的话语。以至于每一次,每一次斯莱特林问他“你爱我吗?”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茫然的错觉。
他并不理解那个“爱”之中的定义。那包含了太多……太多沉重而令人迷惑的东西。
但斯莱特林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因为到后来,他回答“是”的时候,斯莱特林总会将视线从他身上上移开,像是并不渴望得到些什么似的——可是在平时,斯莱特林偶尔会渴望地注视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冰冷而压抑地翻滚着暴躁的感情。
那并不正常。就像曾经奥利凡德老人曾经评价过他们——“极度地依恋着彼此”。他们的确在一起太长时间了,长到格兰芬多在离开麻瓜界后作为一个巫师生存的所有时间都被耗在在了斯莱特林的左右。他们的确难舍难分,所以他有时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到一丝恐惧。
他也曾经设想过斯莱特林和他总有一天都要各自娶妻生子,然后他们和他们的朋友,亲属会一起坐在霍格沃兹的草坪上喝下午茶,度过无数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只是个平凡的人,他希望拥有的也只不过是一段平凡的生活。
但很快——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的话,那是在霍格沃兹修建好不久的时候,斯莱特在一次外出后突然带回一个矮小的,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男孩,说这是他曾经风流而无意得到的孩子。斯莱特林的脸上充斥这不耐烦和厌倦,而那个男孩也一声不吭,表现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懂事——格兰芬多突然意识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得到一个正常的家庭。
在斯莱特林表现出将那孩子抛弃的意愿后,他几乎是立刻就决定承担起养育的责任。那个名叫克里斯的男孩显然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来自亲人的关爱,他并不希望男孩再成为另外一个斯莱特林。那是他应该做的——他下意识这么认为。那是斯莱特林的孩子,让那孩子健康成长是他应该做的。
况且,他早就明白了:他和斯莱特林的生活注定会相互影响。
——他们是挚友,是亲人,宛如血脉相连,彼此都无可替代地活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
可即便他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可在每次在回答斯莱特林的问题时,那种茫然仍未消散——他仍然无法确定那个问句里包含了多少复杂的东西。唯一他能做的是,去给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重复,连这么回答的意义都被反复的词句给磨得模糊。或许,他只是希望能让斯莱特林眼里那些复杂而沉重的东西能稍微消散一些。
但实际上,他没能达到目标,那种渴望到了最后变成了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斯莱特林开始盯着他,冰冷地回应他的回答:“你在说谎。”
所有细密的小动作渐渐停止,早上的问好被对方刻意的漠视截断。他们开始没完没了的争吵,而斯莱特林对麻瓜的厌恶变本加厉。到最后,就连一起居住在城堡里这一点也不存在了——结婚后,斯莱特林就常常借口说去布莱克庄园而脱身离开。
他不明白,他只是想去帮助自己的好友,却逐渐地被疏远。他们本来如此亲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却变得陌生起来。有时候,就算是彼此并肩坐在教授席上吃晚餐,他也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完全不理解这个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冰冷,自负,充满着杀戮的欲望。
直到他与拉文克劳结婚,直到他们最激烈的一次争吵,直到教廷掳走了他们的学生,直到他的孩子夭折——格兰芬多都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们在将近十年的日子里再也没有见面。
詹姆斯结束完漫长的讲话后,疲倦坐在校长室里,披着一条厚厚的毯子,低头喝了一口甜的腻人的蜂蜜茶。
“这是真的吗?”
邓布利多看着他,即便胡子遮挡住了大部分表情,但那双湛蓝的眼睛里依然流露出惊讶。这并不奇怪,任何一个已经失踪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并带着一大堆难以置信的消息,谁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校长,你这里有冥想盆,”詹姆斯疲倦地说,“那么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你说过你被伏地魔摄魂取念了,在短时间内再一次掏出你的记忆会给你带来伤害的。”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一个多月没见,詹姆斯就与他印象里那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完全不同了。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他当然知道对方没有说谎,但是却还是难以消化对方讲述的那些故事。
“你需要休息。”最终邓布利多说道,他现在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手里的信息,并且联络一下旧识,“我会让一个信得过得教授带你去休息,詹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身子会垮掉的。”
詹姆斯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放任休息,但他无法拒绝老人的关心,便点点头答应了。过了一会儿,麦格教授匆忙出现在校长室里,看见憔悴的詹姆斯后立刻红了眼睛,同时大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可怜的孩子。”麦格拉起他的手,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灰尘,“回格兰芬多的寝室吧,你会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詹姆斯花了点力气抑制自己酸涩的眼眶不要掉出眼泪,然后低下头沉默地跟着麦格离开了校长室。
霍格沃兹里熟悉的走廊,灯光和空气都让詹姆斯感觉格外的怀念。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家。麦格一路上只是用魔法给他在检查身体,并且临时决定先不回寝室,去一趟医务室做一个彻底的检查。
然而,就在路上,他看见了留校的西里斯。他的好友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他,长大了嘴巴像是看见了死人复活一样。麦格体贴的停了下来,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鼓励地微笑了一下。于是詹姆斯扯了扯嘴角,朝自己的好友挥了一下手——然后西里斯立刻就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喘不过气的拥抱。
“感谢梅林——哦我的天,你还活着!”西里斯抓着他的衣服,激动得话都讲不全,“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嘿,我在这儿。别担心,我很好。”詹姆斯拍了拍好友的后背。
麦格教授宽容的站在一边等着他们,直到西里斯开始盘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插嘴进来,表示要带詹姆斯去医务室做个身体检查。西里斯上下打量了好友一会儿,脸色紧张起来,便没有往下继续问,而是要求一起去医务室。詹姆斯看着好友一脸担忧的样子,感觉有些愧疚,但也没办法开口安慰什么,只是沉默地允许了对方的陪伴。
他们一声不吭地走了一阵子,詹姆斯突然想起活点地图。那个玩意儿现在对他来说很管用,因为冈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所以他转头问西里斯地图的去向,西里斯很快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那张羊皮纸。
“我一直带着。”西里斯解释道,“那是你留下来的东西。”
到达医疗室后,庞弗雷夫人几乎是一路愤怒地吼着给詹姆斯做了体检,然后立刻就把对方摁在床上,强制他休息。詹姆斯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再被灌下一杯生死水后,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他睡了这么多天来最安稳的一觉,以至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去了。
西里斯趴在床边睡着,像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而当詹姆斯抬起头,他吃惊地在医务室门口看见了斯内普——斯内普依然是那个阴沉沉的样子,或许还比上次他看见对方的时候瘦了一些。斯内普似乎是来看他的,但只是远远在一边站着,看见他醒了后就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
詹姆斯也不想在多看那家伙一眼,因此一句话也没说,闭上眼睛重新靠回床上休息。他拿起桌上的书随便翻看了几眼,又拿出活点地图铺开了观察起来。莱姆斯不在学校,莉莉也不在。学校里空空荡荡的,一点也没有圣诞节的气氛。
这时候屋外开始飘起了小雪。詹姆斯想到这时候的伏地魔估计已经发现了他的逃跑,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他以为自己能幸灾乐祸地微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表情沉重得难以扯动,只能叹息地合上眼睛。他又觉得有些困倦了。
不,他还不能休息。詹姆斯告诉自己,然后慢慢地从床上坐起,下床找着自己的鞋。他的动作惊醒了西里斯,好友茫然地看着他:“…詹姆?你要去哪儿?”
“嘘,小声点,别被庞弗雷夫人听见了。”詹姆斯拉起他,“我有点事情要办。”
“我跟你去。”
詹姆斯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了。他们两人悄悄地离开医务室,前往赫奇帕奇的寝室。
霍格沃兹空旷无人,阴暗的走廊里显得冰冷寂静。一路上西里斯都试图和詹姆斯说点什么,想要问出过去几个月他到底去了哪儿。但詹姆斯都没有说话,两眼紧紧地盯着活点地图,几乎要把羊皮纸盯出两个洞来。西里斯什么都没问出来,张了张嘴巴,最终也沉默了下去。
雪很快就停了,但詹姆斯却觉得冷得厉害。他大步着走着,时时关注着手里的地图,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他喘不过气来。他们经过礼堂,碰见几个低年级生,而就在他们穿过长廊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前方的草坪上——克劳迪娅.冈特。
詹姆斯想都没想,就立刻跑了起来,他迅速地跳过栏杆,猛地冲向前面的草坪。西里斯被吓了一大跳:“等等,詹姆斯——发生了什么?!”
“该死!”詹姆斯来不及解释,只是紧紧抓着手里的羊皮纸。天色越来越暗,他根本难以看清前面是否有个人影。他只能看见羊皮纸上那个名字跑进了禁林。
“等等——詹姆!”西里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我的天,你到底在干什么?”
“凶手!我在抓凶手,”詹姆斯挣脱开,生怕跟丢了人,“该死的,那些命案,还有我的父母——如果这次再错过,我就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西里斯惊讶地看着他,但詹姆斯根本没有回头,朝着地图所指向的方向追去。眼看着好友就要消失在一头的森林之中,西里斯咬咬牙,用魔杖放出一个讯号,希望能引起教授的注意,然后匆忙地跟了上去。
此时的禁林已经被黑暗吞没,萤火虫和魔杖带来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层层的树干和灌木。没跑多久,詹姆斯看见一片熟悉的沼泽,他立刻就认出了这个方向:这条路通往斯莱特林的坟墓。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一瞬间,詹姆斯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但是每一个都令他浑身冷汗,根本不想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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