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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李承恩中心ALLCP]所长别传 作者:简称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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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种田文 甜文

  安禄山没等骂:“我打她还不行了?我要是手里有刀我就杀了她……”苏曼莎先不干了,又哭又叫的:“我不上派出所!我丢不起那个人!你要是不嫌丢人你自己去,反正我说啥都不上派出所……”
  曹雪阳心直口快,说话也赶劲,实在受不了苏曼莎挂在自己胳膊上撒泼,紧着几步,连拉带扯好容易让苏曼莎坐到了沙发上:“你也冷静冷静,我们来这解决问题,对就对、错就错,怕丢人现眼早你干什么了?都说说,怎么回事,打成这样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苏曼莎哭得满脸是眼泪,早上画的淡妆,这会儿眼线都花了,脸上青一片红一片黑一道白一道的,一点儿看不出个俊俏小媳妇的样子。她抽抽噎噎先是抬头去看令狐伤,见令狐伤靠墙站着,像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又拿眼睛偷偷瞟安禄山,噎了一下,不吱声了。
  安禄山让杨宁死死拉着,动不了手,挣又挣不开,脑门上青筋崩了一溜,光瞪眼睛,气得也说不出话——这么一来也怪,刚才打花瓜了的仨人,这下还真都消停下来,低着脑袋在那装外人。杨宁机灵,看这架势,心里比曹雪阳更有谱,这手摁着安禄山,那手一指令狐伤,问:“两口子打仗你凑什么热闹?你谁啊?姓啥叫啥那片儿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他一问,安禄山就气得“嘿”一声。令狐伤挺尴尬,看样是不想多掺合,可对着人民警察,也只能陪笑,说:“我叫令狐伤,那啥,是安哥老乡,一起出来做买卖的……哎,警察同志,抽烟不?”从衬衫胸口那兜里摸出一盒包装很考究的女士烟来,想递给杨宁,又不敢靠安禄山太近,只好弓着腰,递烟盒的胳膊伸挺老长,跟个猴儿似的。
  杨宁是个有原则的好同志,没有他们所长心疼的时候从来不叼根小烟装忧郁:“不抽不抽,家里那口子不让抽,拿回去。”听曹雪阳那边憋不住“噗嗤”一乐,心里一热乎,嗯嗯嗯的也笑,笑眯眯的瞅着令狐伤,又问:“那人家两口子打仗你掺乎啥啊,别跟我说你是来拉架的啊?”
  他小杨警官对着令狐伤的笑法可不是跟李承恩面前那种,虽说也是小白牙八颗整,颗颗可都闪着寒光呢。令狐伤还想装淡定,让那牙口上的寒光闪得一激灵,没敢再卖力忽悠:“我……我就是来看看嫂子、嘿,看看嫂子……”
  曹雪阳在那边冷笑:“是,你可真行,赶人家老安不在家来看人家媳妇。老安你也是,下手真黑,再怎么的你也不能这么打啊,你媳妇怀孕了万一打出个好歹呢?”
  安禄山又“嘿、嘿”的叹气,他心里其实都快气炸了,可曹雪阳说话再直来直去,话那意思还是向着他说的,冲人家不好发火,一咬牙,也豁出去脸了:“怀@孕咋了?那小@逼@崽@子还不定是我的不是我的呢!我这是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啊!我他妈瞎了眼睛,才帮着这么个白眼狼啊,当初——”拿手一指令狐伤:“这么个玩意,我老乡,上城来找我要活干,我对自己亲儿子都没这么照顾啊,我俩拜的把兄弟,我让他当销售部经理,你问问他、你问问他!问他背着我吃了多少回扣我是一声没吱啊!结果,他转脸给我介绍这么个货色,”又一指苏曼莎,“说是家那边的远房妹妹,跟我好了没到一个月,就说怀上了,我才跟她结的婚——这他妈的是拿我当秦始皇他爹呀,以为我老安好糊弄呢……”难为老安小学没毕业,总听评书看电视剧,还知道吕不韦的故事。
  苏曼莎捂着脸就在那哭,也不说别的。令狐伤干巴巴的说:“不是、哥,哥?你听我解释……”
  安禄山听他放屁,俩眼瞅着杨宁,一拍桌子:“我要找地方,我要做亲子鉴定!我要离婚!我要让这俩不要脸的骚@逼一分钱都得不着!让我当王@八、我就让你俩当王@八@犊@子!!!”
  杨宁让安禄山喷了一脸吐沫星子,抹了把脸心说你让谁当王@八@犊@子呢别冲我冲那边儿!苏曼莎那头先不干了,顾不得脚脖子崴了一只,扑过来就要挠安禄山:“你个没良心的老@瘪@犊@子,那是你亲儿子!那是你亲儿子!你离婚我就死去!我不想活了你也别想捞着好!!!车子房子都是我的、公司我还有一半呢!!!”
  ——她也是激动过头,一不小心实话就蹦出来了,这当口谁还听不明白咋的?曹雪阳满脸鄙夷,可还得尽心尽力:“不让他打你你还打上他了,都冷静冷静不行啊!离婚坐下谈!——杨!把安禄山拽走!你卖单儿(方言:发呆)呢你?”
  曹雪阳这话其实对杨宁挺不公平:苏曼莎打安禄山,安禄山能不还手吗?杨宁为了拉架浑身冒汗,脸上胳膊上被苏曼莎的长指甲挠好几道、都出血了,这才叫英雄无用武之地,一点说话的空儿没有。谁成想,就这么乱七八糟的当口,令狐伤居然还在这和稀泥:“曼莎、曼莎你也冷静冷静,安哥能吗?房子啥的都在你名下,不还是疼你吗……”
  一直到后来,杨宁也没闹明白令狐伤这话究竟是煽风点火呢、还是息事宁人。当然,从小杨警官当时的角度来看,这戴眼镜的小白脸妥妥实在借刀杀人啊:因为令狐伤话音一落,就听安禄山爆喝一声,屁股上就跟安了火箭一样,一胳膊肘子甩开杨宁,“嗖”一下,直接没影了。
  给杨宁都整愣了,半天才扭头瞅瞅曹雪阳,意思是姐这可不赖我没拉住啊……
  曹雪阳急的差点把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玩意儿掐死:“——上厨房了!你傻啊!老安这是拿刀去了!要玩命!!!”
  话音刚落,果然就见安禄山手拿两把菜刀,雄赳赳气昂昂犹如黑旋风在世,“呜”一声,身后面带风就冲了回来:“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当天下午两点半,新风派出所所长李承恩接到曹雪阳的紧急电话,说杨宁因公负伤,和安禄山一起进了医院。
  
 
  ☆、(五十)
 
  
  李承恩扔了电话撒丫子就跑。
  朱剑秋好歹没像他似的急糊涂了,手头工作一扔,跟在李承恩屁股后面追:“李哥,车!车!”把自己车钥匙掏出来,瞅见李承恩脸青唇白浑身发抖,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制服背心就让冷汗给溻透了,一边跑一边吩咐冷天峰:“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跟老李看看你杨哥去啊!”转头又跟李承恩喊:“李哥,你别开车了,我开吧!你上副驾驶坐着去!”
  他俩人也都豁出去了,一路风驰电掣闯红灯,到厂医院才两点三十五。李承恩跌跌撞撞下了车,见急诊已经空了,地上桌子上可那都是血。门口一帮来医院看病的围了一大圈,议论纷纷:
  “唉呀妈呀这么惨啊,还派出所来的人呢……”
  “可不是,肠子肚子都出来了,给我那老婆子吓得,心脏病都犯了……”
  “人直接推手术室了,救得回来得算命大……”
  李承恩腿都软了,眼前一黑,亏是身边朱剑秋手脚快,死劲提拎胳膊肘,给人拽起来了:“李哥你别这样,咱找个人、找个大夫问问啊,啊?”
  ——说曹操曹操到,眼见楼梯口那下来一个金丝边儿眼睛的白大褂,走到急诊室门前清场:“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别挡着门!来,让开点儿道,让我们护士把血弄干净了……”
  那人说话淡淡的很沉稳,听着挺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咱厂医院外科的裴元裴大夫。李承恩救命稻草半天抓不着,好容易碰见一个能给个准信的,顾不上两条腿都软塌塌的使不上劲,一拧身整个人挂裴元脖领子上了:“哥,杨咋了!”
  裴元差点让他一百三十斤一大活人勒死,抓着李承恩手腕让他松手,没松开、又赶紧用眼神示意朱剑秋救人:“杨、咳咳咳咳杨宁是吧?情况比较严重,上腹部挨了一刀,创口……”
  ……然后就觉得脖领子一松,李承恩晕过去了。
  李承恩再醒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天都黑了,屋里打着灯,有点晃眼睛。
  他就盯着房顶挂下来的双排管灯,愣了好长好长时间,心说我咋躺医院里了?就这么迷了咕咚的,又老长时间,才隐约想起之前的事儿。
  ——霎时间就好像脊梁骨教热水烫透了芯,火辣辣的一片,却是冰凉冰凉的疼。李承恩像也陪着挨了一刀,“唰”地坐了起来,就听旁边一个人说:“哥,你血压高了,还有点心律不齐,再躺会别坐起来。”
  那声音赫然是杨宁!
  李承恩猛地拧过头,就见厂医院住院处四人一间的普通病房里,自己床旁边,一个穿病号服的年轻大小伙子坐在高脚椅子上,单手拿着水果刀,又笨拙又别扭的就着自己床头柜削苹果,那一乐八颗亮晶晶的小白牙,不是杨宁是谁?
  ……李承恩就瞅着杨宁,小有半晌,又软回床上。
  杨宁赶紧放下水果刀,很狗腿的给李承恩盖被:“哥啊,没事儿,我没事儿。”俩眼瞧见李承恩直勾勾盯着自己眼都不眨的神情,心疼是心疼,可实在禁不住心里高兴,摇着尾巴上供似的,喜孜孜把削成李子那么大的苹果递上去:“你别担心,啊?吃不吃苹果?”
  李承恩指着杨宁的病号服,声有点儿发虚:“咋的、伤哪了?你给我看看……”
  杨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得那叫一个信誓旦旦:“没事儿、真没事儿!”不等李承恩说,放下苹果,自动自觉把病号服撩起来证明——就见肚皮上光溜溜一片,除了六块腹肌,就只有肋巴骨底下,贴了一块手指头那么大的创可贴。
  杨宁指着创可贴还解释呢:“抢安禄山菜刀的时候让刀刃儿刮了一下,裴大夫说不沾水两天就好了。”
  李承恩伸手摸了摸床可贴,见杨宁没骗人,心里一松,就觉得血往脑袋上涌,血压忽高忽低,心蹬蹬跳,差点又过去:“不是说肠子肚子都出来了……”
  杨宁放下衣服一拍大腿:“可不是,你说咋有安禄山那么笨的人!一手拿一把刀,左手那把让我抢过去了,右手跟他媳妇撕吧,让苏曼莎那么个瘦了巴筋的女的一推,可好,拎刀插自己肚皮上了!我们赶紧叫的救护车,火急火燎上医院了——这不,才抢救过来,缝了三十多针,现在ICU里躺着呢。”
  李承恩终于肯眨眼了,但还放心:“……不是说情况比较严重吗?”
  杨宁就乐:“我当时吧,嘿嘿嘿,也有点不行了——不过哥你千万别担心!那啥,今天中午不是吃了曹的一饭盒‘那个玩意’吗?下午胃里翻江倒海,东方大夫说我是食物中毒,差点送去洗胃!这不刚上吐下泻回来、还吊着盐水呢吗?要么说,咱单位曹雪阳同志才是真正杀人于无形啊,不是她我至于手脚哆嗦让老安给我一下子?警服都刮破了我……”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
  李承恩手脚冰凉浑身颤抖,指着杨宁哆哆嗦嗦,“你你你你”你了半天,终于看在小杨警官另一只手扎着点滴的份上,把手撂回去了。
  他望着杨宁那张英气勃勃的、挂满了“嘿嘿嘿嘿你看李哥多担心我我还是挺有分量的嘿嘿嘿嘿”傻笑的、同时也写着“呜呜呜呜李哥让我吓成这样我真不是个东西呜呜呜呜下次再也不敢了”式自责的脸,终于低低叹了口气。探了探身,把一整张脸都埋在这熊玩意的大腿上:“……杨啊,你哥我挺大岁数了,不禁吓,别吓唬我了成不?咱俩以后回家,好好过日子,再来这么一出,你直接把我拉火葬场去,我也就给你吓死了……”
  他好像叹了口气,又好像没叹,从来磨磨唧唧、显得有些温吞,也从来都标板儿溜直的脊梁骨安静的伏在杨宁膝盖上,透过夏天单薄的上衣,透出两片瘦硬的蝴蝶骨。杨宁“嗯”的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嗓子眼有点发堵,眼圈儿也酸了。他轻轻的把手放在李承恩肩胛上,小声说:“……再也不的了,哥,真不敢了。”低下头,在李承恩柔软的发旋儿上,小心翼翼亲了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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