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绮现代]麒麟与狐+番外 作者: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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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十九的归来让他固守的某些想法开始动摇,那几声daddy牵引出的多年来父慈子孝的恩爱温馨,一直是他这个回头浪子心底最珍视的情分。缎君衡的一生并不缺爱情,他年轻时于情爱上的荒唐也让他看透情感的双刃性,但亲情却不同,亲情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绝不会改变的事实。基于此,他比任何人都更看重这些年的亲人感情,并愿意极力守护住。
质辛也一阵沉默,他轻易就看透了这家伙的想法,沉着声音问:“你在想什么?”
缎君衡思路被打断,有些心惊肉跳,半晌后,喃喃道:“辛儿,为父这几个月的表现你还满意么?”
“你是说,随时随刻主动被我上的觉悟?”蹲到他旁边,指头在他膝盖上摩挲,质辛挑眉,“尚可,不过仍有进步空间。”
“为父觉得以往欠你太多,明明心存妄念又不肯给你明话,你十三岁那年突然带回来个小子,明目张胆在老子眼皮子底下亲热,后来发生什么还记得不?”
“记得,你摆足了当爹的架势把他赶走了!”质辛嘴角抿了丝笑意,胜利的味道随时品尝起来都格外甜。
“你当时就是这种得意嘴脸,也不生气,瞧着我傻乐;又过了两年后,带回个姑娘跟人家闹结婚,我那时心说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子怎么就成熟那么早……”缎君衡“呵呵”道,“后来把事情串联了回想一遍,才隐约知道你的心思。”
“迟钝,”质辛下评语,“非得脱光了站你面前才懂。”
也就是闹结婚那年,缎君衡不知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把人家小姑娘唬得哭着跑走了,扭身回来,质辛已经脱得□□躺在他被窝里,变声期都没过的毛头小子,竟然用那种冷狂睥睨的眼神盯着他说,缎君衡,你是我的,现在是,以后更是。
“能不懂么,你那种眼神……”缎君衡抽气,任由对方的亲吻落在自己唇边、下颚、脖颈,手指在浓密的黑发里穿梭。
“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质辛解他的衣扣,这家伙竟然足足憋了一周的时间,每到晚上就规规矩矩回自己房间闷着不出声,太让人意外。又或者,他维持父亲尊严、不忍给十九造成阴影的决心强大到这种地步?
“就是想把真实想法跟你讲讲,再后来你步步紧逼,我步步后退,心里却是不知何时越来越不舍,又怕你哪天真的放弃了,领着新欢进门恭恭敬敬喊我声daddy……”
“君衡,”质辛打断他,热乎乎的亲吻落到他唇上,人也压上来,“我敬你如父,不代表我不能爱你,这个道理你懂么?”
剥掉多余的衣物,喘气声混着叹息响起。
“臭小子、不孝子啊!”缎君衡无言的呐喊了声,阖了双目。
半晌欢、爱过后,两俱汗湿的身体交缠在一处,私语声也比往常更多。
质辛性格虽冷,床笫之间对他却是向来疼爱照顾,事前耐心十足,事后温情款款,连缎君衡这种老手也自认许多方面不如他。
沉溺如瘾,每每沦陷一点,到最后就若痴若狂。
性、事尤其如此。
缎君衡享受罢爱抚,难得温顺地躺了会。
“怎么今天这样迁就我?”质辛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缎某竟然红了老脸,好半晌憋出句:
“事不过三。”
“哦?我还有两次机会没用?”质辛眼睛亮了亮,扳着他的下巴,两片□□啃得鲜红。
“辛儿……”缎君衡推开他,眼神几分迷离,几分清冷,“不如我们退回去吧,这几个月为父能为你做得也差不多了,你我缘分虽浓,只怕用错了地方,要遭果报……”
唰——空气骤冷。
“辛儿,为父也是爱极了你,唯有此,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像从前那样快快乐乐生活。”
……
“他、他……真是这样说的?”
黑色十九嘴巴长得老大,半天反应不过来。
“差不多这个意思。”质辛眼皮也没抬下,心里却在说这家伙很好,很好,要分手也得先爽完最后一把,身体的余韵都还没过吧?立刻就能把捅人心窝的狠决话讲出来,真够……无耻!
两人坐在当天意琦行和朝天骄谈判的堪称历经风云的咖啡桌旁,面对面,坦言无欺。
远远地,绮罗生正跟一个病号聊着,隔空瞧过来这两兄弟的表情都不太好,像是猜到什么般,嘴角抿着略有略无的笑意。
“当当当。”
质辛的手指敲桌面,把神思飘游的人拉回现实。
“事实便是如此,你如果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也可以理解。”
“哥……”十九拖着尾音委屈喊了声,傻小子头一个反应是自己爹爹和哥哥组建新家庭愉快地玩耍去了,他则是个多余的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谁知道听到最后缎某竟然为了不跟他生间隙而宁愿割舍掉情感,心里一时翻涌着各种莫名滋味。
“十九,”质辛温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弟弟,而君衡,只能是我的爱人。”
“你明白么?”
十九用左脑和右脑分别想了一会,还是没理清楚,不过这孩子到底心软又老实惯了,缓缓后,开口道:“其实小时候那几年,我也隐约有些感觉,你跟daddy之间像是一直不和,但是daddy又暗地里偏爱你太多。”
“有、有么?”质辛脸抽。
“嗯!”十九肯定地点点头,“两个小孩,对哪个更好不能只看表面。他心里偏爱你,才会肆无忌惮地把天平倾斜到我这头,这个道理我那时很明白。”
自家的才舍得打,客客气气的爱又能有几分?
质辛心中一凛,忙义正言辞打消他这个蠢念:“按你的逻辑,缎君衡养着疼着都仅仅是为了愧疚?别忘了,真正被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可是你。”
“我……”十九噙着眼泪咬嘴唇。
“一把屎、一把尿。”质辛再次强调。
他其实也记不清楚那时手忙脚乱的缎君衡是怎么捏着奶瓶喂十九,而自己整天处心积虑忙着对付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情人,后来有次小十九发烧哇哭了半夜,缎君衡回来略晚了些,送到医院的时候险些把小孩脑子烧坏掉,从那时起缎君衡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不但断了跟过往情人的联,人也渐渐步上正途。
兄弟俩又聊了会,十九惊觉这次回来质辛的脾气比以往好了太多,不由得岔开话题随口问了句:“哥,外头有人说你是黑社会老大,是不是真的?”
“嗯?”质辛挑眉,“怎么,非得我拿出点谱,你才肯应了我跟他的事?”
“咳咳,”十九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说,“长远来看应该能同意,就是现在冷不防这一出,我没有心理准备。”
意思是他尚需要时间。
质辛表示理解,哥两个话说开了心头均痛快不少,眼瞅着下班时间到了,整整一下午的光阴就这么过去,十九跑过去红着脸跟绮罗生解释了阵,绮罗生也正好要走,摆摆手说没关系,出了门后,有个高高大大面目冷峻的男人看见他立刻目光柔和几分。
“累吗?”
“还行,走,回家跟你商量点事。”
绮罗生扳着他的脸亲吻了口,胳膊挽紧,笑眯眯跟兄弟俩招呼完离去。
十九:“……”
质辛心里再次赞叹,同样都是受,看人家怎么就肯大大方方的!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缎君衡尝试几次厨艺以失败告终后,另请了高人在家里,顿顿好吃好喝伺候着兄弟两个。十九在他面前装作没事人一样毕恭毕敬,倒是让他愈来愈惭愧。至于另一个,已经“分手”自然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多亲近,平日里连话都讲不上几句。偶尔视线平稳对视,质辛淡淡地瞥一眼,便转移开。
“这就冷了么?”缎君衡心头滴血般痛啊,又有自作自受的受虐快感。
三番两次交锋罢,心头越来越仓皇的缎君衡不自觉染了烟瘾,家里仅剩两人的时候也拼了命在他面前抽烟,旧疾初好,抽几根便要咳一阵。质辛盯着他看了半晌,索性回屋把自己的常抽的烟都拿来孝敬“daddy”了,而他自己——戒了!
“辛儿,”对着他的背影沙哑喊出句熟悉的称呼。
质辛的身影颤抖了下,又强自稳住没动。
这个称呼始于两人相好之后,绝于分手那刻,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了。
“为父很可笑吧?”
缎君衡咳了声,他把自己湮没在一片青烟云雾中,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质辛心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说完了?”微偏着头问了句,手插在裤子兜里,昂首挺胸上楼径自回房,把那个自怨自艾剧情感十足的人孤独地晾在当场!
“臭小子啊臭小子!”
缎君衡掐断烟头,气得跳起来,来来回回踱了又踱,天人交战数个回合后,终于狠了心、舍了脸皮跟着冲进人家房间。
……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2 经年
若干年后,夏日骄阳如火。
许久不曾大开门庭宴请宾客的“白衣来”再次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头。
穿梭摩擦间有人小声抱怨:不是还有间更大的别墅么?听说这时节四周百米开满了各色鲜花,远处群山薄雾、湖光粼粼、飞鸟轻掠、清风盛开……他旁边的高个子凉凉应了句:蜜蜂鸟屎也不会缺。
那人便咧了咧嘴不再说什么,扭头把注意力放回对食物的热情赞叹中。
旁边的高个子自始至终甚少将目光偏离他戏谑的脸,此刻也耐心极好地跟着附和两句。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意家的贵宾中怎么混入了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唔,还好都是脸蛋不错的美人,应该值得原谅。
厨房角落里照旧挤着两个人——绮罗生和一留衣。
芸姨近来身体不便,早就清清静静的楼上陪着大小姐聊天,她一身厨艺本领有绮罗生得了七八分真传,也算颇为欣慰。
至于许久未曾露面的一留衣同学,纯粹是为了躲避“某个人”而自告奋勇钻进厨房逃难来的!
一会摆弄几根腰身纤细的香葱,一会把土豆皮削得比土豆还厚,期间还忍不住往门口偷瞄了好几次。
唯一的大厨利落地完成几个大件小件,炉灶上煲着三大锅汤,忙里偷闲的功夫过来蹲他身边,皱眉看那颗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土豆君,期期艾艾道:“好了……”
“好什么?哪有这么个好法?虽然当年她也是嘴硬说好聚好散,有那么简单么!”一留衣激动地舞动削皮刀和土豆,说完看对方目瞪口呆指指那枚光秃秃的土豆,这才意识到话题根本就不在真人头上!
“那……你想怎么样?”对于一年前朝天骄和一留衣的离婚案,绮罗生是颇为遗憾的,当然,那时候正在床上翻书看的意琦行可是连脸色都没变下,甚至露出几分“必然如此”的险恶嘴脸。
不管怎样,作为当年最最不看好他俩的人,老天印证了他的“慧眼”。
“不知道,”一留衣有些气闷,垂着脑袋说,“我想不惧这丫头了!”
离婚后,不惑判给了他,不惧则跟在她妈身边。
要说朝天骄也是真性情的女中“爷们”,当初孕期被甩时遇到一留衣这种任劳任怨的小青年,便许诺肚子里的孩儿将来认他做亲爹,姓随了他不说,离婚后也硬生生分了个闺女给他带着,省得他一个人孤独,将来老了也没人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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