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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th Q （二修）

 

　　

　　另一方面，在与海常的人分别以后，城凛一行人也走上了回家的路途。

　　兴许是因为今晚的谈话所带来冲击太大，几个人在一同走着的过程中并没有生出主动挑起话题的兴致。

　　气氛蓦然变得沉闷起来，加之气温出人意料地降低了不少，凉风乍起，倒叫他人在森森的寒意之中犹觉得心中无端多了几分抑郁。

　　他们的神色多少有点不对劲，唯独作为重要人物被关注着的黑子仍旧不为所动。

　　夜色越发浓郁了，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行人道上边却鲜有人迹。

　　昏暗如影随形，稀稀落落的街灯尚且不能让善于捉住空隙的它们识趣而退。

　　又到了一个岔口。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分别了。

　　“那就这样啦，明天见。”几个人爽快地冲对方挥了挥手，便转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因为火神和黑子的家在同一方向，由此两人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可以结伴而行。

　　火神和黑子对于当下两个人的状态自是司空见惯了，即使彼此之间在独处之时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但在沉默之中静静流淌着的默契感并没有消失。

　　两人一直保持的缄默，其实也是他们为彼此预留的一种宽容。

　　毕竟，火神也知道再向前一步，或许会碰触到自己不该碰触的东西。 

　　但是，这样的默契并不能将火神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封印住。

　　没静默个十分钟，身材高大的男孩似乎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问些什么，然而下一刻，却又努力的将到了嘴边的话语重新憋了回去。

　　火神的表情稍稍有些扭曲。

　　如此反复，大男孩的眼神微微一变，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好吧，虽然我这样问的话，你一定又会使劲对我吐槽的了，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的赤司为什么会做出与自己的性格这般不相符的行为？”

　　他说提出的问题如他的性格一般直接明了，叫人找不到斡旋的余地。

　　由黑子当下的神情来看，少年看上去并不似是在为他所说的话感觉困惑，又或许说黑子其实早就有想过火神会这样问，因而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诧来。

　　他转过头来，问了一个直接得让火神在短时间内失语的问题。

　　“火神觉得赤司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下子火神的眼睛瞪得更开了。

　　少年似乎完完全全地被黑子吓着了，过了好一会才顺着黑子有意给出的导向去思考这个问题。

　　赤司是个怎样的人火神其实是一点也不清楚的，考虑到他只见过赤司一面，且收获的又是如此恶劣且简单的一段对话。

　　给火神留下深刻印象的亦只有萦绕在少年身上的那种仿佛能化为实质性攻击的恐怖气场吧。

　　压迫感之类的东西，火神在与青峰ONE ON ONE的时候也能感觉得到，但是他从赤司那里得到的显然更为凶恶。

　　这可真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赤司看上去比青峰纤弱许多，但是他的存在感却更具攻击力。

　　如果赤司愿意的话，他确实能让人在第一会面时就叫人觉得自身低了他一个头。

　　由此火神才会如此惊诧于会从黄濑口中获悉了一个如此不一样的赤司。

　　黑子一直致力于用一种平静且执拗的眼神盯着他看。

　　这个是他常见的一种小动作，火神多少已经有些适应了，虽然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但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反击。

　　“别磨磨蹭蹭的，我记得你不是这么不干脆的人，还是说这里面真的有些小秘密？”

　　“没有什么秘密，是火神你想多了。”黑子以一种非常悠缓的速度回答他。

　　“我想赤司会对此关注，大概是因为他也参与到了这个工作中。当时我被人勒令必须准备好这一段篮球知识的普及广播，而后在图书馆里边遇到了赤司。”

　　黑子总是能在图书馆里边撞见赤司。

　　虽然这个“总是”完全是基于他与其他人在图书馆里边相遇的几率而言的，但是对于黑子来说，两次的不期而遇已然足够引起少年的好奇心了。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黑子就觉得一切都是赤司故意而为，那个少年没必要这样做，而赤司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他们两人的目光并没有在空气中经历太多的漂移。

　　它们毫无疑问地相遇了，并且尽可能地靠拢到了一起。

　　在那个时候，黑子还在琢磨着赤司究竟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毕竟赤司其实可以和他简单地点头示意一下，便能够从容地转过身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少年没有那样做，他向黑子走了过来，以至于黑子无可避免地受了影响，微微睁大了他自己的眼睛。

　　所幸他仍旧为自己留了些许控制力，而就算黑子心里面藏着多少诧异，他都不会将它太过明白地放在脸上，由此他几乎没有因为赤司的举止在条件反射的驱使下拧紧自己的眉梢。

　　他看上去还是非常镇定的，但是这并不代表赤司没有将他须臾间的动容看进眼底。

　　黑子这些微妙的情绪变动似乎大大的愉悦到了赤司，尽管他仍旧遵从自己天生的自制力，将之死死地压在心底，但不妨碍他随自己的心情有意的让它悄悄地滑上嘴角，为那完美的弧度在增添几分巧丽。

　　“黑子。”他轻轻地开口，用至为平常，但又稍微带了点差别的温柔嗓音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每当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赤司总能将人带到他的节奏里边，但是他也知道这一招在黑子身上大概起不了什么作用。

　　黑子不是那种会受到他人影响的人，这一点赤司向来比他人看得清楚些。

　　而当下赤司非常感谢他自身拥有这么明晰的认知，这让他极为理智没有在黑子身上投下过多的期望，同时他也没必要转变他用以应对黑子的方法。

　　果然，对自身的礼仪素养要求极高的黑子没有在赤司主动向他搭话以后继续保持沉默，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以一种惯有的稍显木讷与冷淡的语调回答他：“赤司才是...总觉得你似乎非常喜欢呆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

　　真得很不想写这一部分，原因大家都知道的，我一直很想问原作菌究竟是以怎样报社的心态将一部热血少年漫画弄得这么虐，虐的如此丧心病狂，老子看漫画时心一直在滴血，麻痹虐个没完！没完！！卧槽！哭死我了！我漫画被刺一刀，动画被刺一刀，娘的在自己的小说里还得自己找虐！不活了！

　　

 

　　☆、37th Q（二修）

 

　　

　　如此一来倒是给了赤司一个明确的信号：黑子确实在心理上欢迎赤司走过来，和他进行交谈。

　　少年毕竟不是什么善于主动出击的人，当然赤司也不是，只不过他并不排斥在适当的时候让自己显得主动一点。

　　天色逐次被黑夜的气息所浸染，已然变得越发昏郁。

　　风悠悠地荡了起来，柔柔碎碎的，以一种极为舒缓的节奏在空气间来回/蹭/动，点在人的皮肤上时，凉意未至，却已然退散。

　　赤司微微侧了侧脸，维持着优雅且不失友好的笑容说：“我很喜欢书，当然也可以去更大一点的图书馆，但是总比不上来这里方便，倒是你还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喜欢书呢。”

　　每当赤司有意放软语气来说话时，似乎都能为他带来预期的效果。

　　少年确实拥有一套掌控人心的办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黑子面前需要表露怎样的一面，因而对自己的脸部表情做了一个隐秘而细约的调整。

　　尽管黑仔在这期间极有意识地盯着赤司看，但他并没有捕捉到这些变化，少年无意识地垂了垂眼眸，才道：“情况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一次是为了工作才跑过来找资料。”

　　话说到这里，得到的回答大概也只有两种。

　　要是赤司对黑子口中的工作没有兴趣，他大可以极尽圆滑的将之敷衍带过，并且在最适当的时机抽身告别，然而若是赤司对此抱有一定的好奇，那么他极有可能主动开口做进一步地询问。

　　只不过在大多数时候，赤司都会选择第一种方案作为自己的标准回复，但是在当下他要面对的是黑子，少年自问没有办法似对待别的人那般应对他，又或者说一个安于淡薄的人会因为工作要求而主动出击本身就能够够勾起人的兴致。

　　赤司决定从黑子身上挖掘出更多的东西来。

　　“是什么工作让黑子这么努力？”少年悄悄地凑过脸去，瞥了一眼黑子手里拿着的书本。

　　他的动作并不是很大，加之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十分素净，即使是这般突然的亲近亦无法叫人生出排斥之感，就连向来讨厌这种肢体接触的黑子都没有下意识地避开他。

　　只不过基于自身不可抵抗的/本/能/反应，黑子还是在无意识间轻轻地紧了紧眉梢。

　　虽然他很快就将这样的主观反应压了下来，可向来习惯了要随时随地对他进行观察的赤司还是将之完全看在了眼里。 

　　由此，少年抿着嘴唇笑了笑。

　　倒不是说黑子的这种小动作在他看来十分有趣，而是因为黑子这种直接被他自身逼出来的反馈本来就足以牵动赤司的情绪了。

　　类似的波动并不是很多，但是能够让赤司甘愿接受的或许就只有这样的一种情况了。

　　太过剧烈的话反而会引起赤司的反弹，然而这样的情感若是因为自身存在度的低弱变得细水流长，等到它们蓄积到一定程度，有朝一日甚至发作起来，将会带来不得了的转变。

　　可赤司看不到这一点。

　　这个年纪的少年无论再怎么成熟，多多少少还是显得有些情况。

　　无论在外人眼中装得如何温文，赤司的本性依然是骄傲的，且骄傲的程度近于狂妄，自然不会将这么一点悸动看在眼里。

　　他认为自己能够完全掌握好这一切，因而对这可作调控的偏差没注入多少心思。

　　能者总是有任性的资本的，少年时期的赤司征十郎笃信自己能够让自己所算计的一切人与事如自己期望的那样稳妥进行，同时又因为这种没有人可以动摇的强大自信，少年处理某些事情的手段则会显得极为情绪化。

　　在他看来，他自己完全能够在肆意而为之后，让被自己的手拨乱的一切重新回到自己安排的道路上边去，所以才在某些感情地/宣/泄/上变得尤为随意。

　　由此不难解释为什么他在与黑子相处的时候总会显得过分自我。

　　如同既往的情况那样，他在黑子做出进一步反应之前，就猜到了这个少年会对他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少年在赤司合理且自然的提问之下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拒绝回答，虽然在大多数时候黑子都会表现得非常地难对付，但是从本质而言少年是一个行为端正的人。

　　由此他在赤司有意询问之时，干脆地给出了答案。

　　“好像是要在中午的广播时段做篮球部的介绍节目，大概需要找与此相关的资料，然后写出通俗易懂的演播词。” 

　　“哦？”赤司低低地呼了一声以示惊诧，恰时微微低下头来继续盯着黑子看，迫得向来注意这种礼节的少年即刻回应他的目光，才轻轻地道：“我倒是记得有几本书上边收录了这方面的知识，需要我帮忙么？”

　　“......”

　　黑子并没有即刻给他答复。

　　说实话，少年甚至开始怀疑赤司究竟是不是为了让他表露出震惊的神情，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这般叫人跌破眼镜的话。

　　不过，赤司在别人面前可没有表现得这么主动，黑子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少年不希望相关的猜测让自己显得那般妄自尊大，所以他不让自己的思维发散得太厉害。

　　而在黑子的印象中，赤司的学习能力向来吓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少年的帮助，黑子根本不可能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