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一整个马戏团。

　　光是动物展览的场地就有四、五百平，更不要说零散分布全场的各色食品摊点和作为主打的空中飞人了。

　　天擦黑的光幕下, 马戏团如同打开了前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布鲁斯看到了哥谭。

　　“一起吗？女士。”他伸手过去, 不在乎后面突然就疯了的闪光灯。

　　今日哥谭的装扮宛若从上个世纪走出来的黑女巫, 朴素又黑暗，宽大的礼帽遮蔽了灯光, 覆盖下极大的阴影。

　　这样的晴天之下他没带伞, 腰间挂着一把看上去能抽死人的折扇。

　　哥谭扬起笑容轻轻抬手。

　　“当然, 我的骑士。”

　　是女人的声音，低沉喑哑, 却确实是女性的声音。

　　就这样布鲁斯和哥谭顶着一堆熟人“？？？”的视线走VIP通道步入马戏团。

　　不要问为什么马戏团还有VIP通道。

　　今天的人太多了，有不少金融大佬，还有卢瑟这种不受欢迎但因为是大都会的市长不得邀请过来的家伙，与民同乐听起来是好事情，带来的麻烦也不少。

　　一个VIP通道能避免很多麻烦。

　　复联还好，大家光明正大跟着斯塔克进去，而到了正联这头因为没有公开身份的原因，只能解散，各凭本事。

　　布鲁斯自然是砸钱入场，巴里和哈尔这样的就是买票排队，克拉克厚脸皮的混了一个记者证走员工通道，并偷渡了小乔，刚才拍照的闪光灯就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头。

　　克拉克当然认出了哥谭，却也没有太惊讶。说到鸟类，其中总有些脾气额外差的，宁死不屈的那种，就算把自己熬死也不会在他人面前示弱。

　　相比起哥谭那种让人头大的性格，克拉克还是喜欢大都会这样身体不好的时候会乖乖回家睡觉，力求不给同伴更多惊吓的乖宝宝。

　　真的，需要人哄着甚至“手动关机”才能去休息的有蝙蝠侠一个就够了。

　　完全不需要再多一个。

　　哥谭的直视闪光灯，看到了后头藏着的那张超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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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明显，为什么他们都认不出来？”哥谭开始怀疑城生。

　　一个眼镜一缕卷毛，加上宽松的衣物，整个人的气质却没有太大的改变，脸型什么的更是完全没有掩饰，为什么那些人类会认不出来？

　　“因为他们从不觉得超人是人。”

　　布鲁斯侧头，伏在哥谭耳边低语。

　　哥谭记得，这是他调戏布鲁斯和小鸟们的时候最喜欢用的姿势。

　　哦，记仇的蝙蝠侠。

　　于是他同样侧头，差点跟布鲁斯亲了个对嘴。

　　布鲁斯：！！！

　　“抱歉？我不是泛性恋。”

　　男女就算了布鲁茜宝贝没那么多纠结，但是在双方都知道城市压根约等于没有性别的情况下，能不能收敛一点？？？

　　布鲁斯，真的比蝙蝠侠诚恳多了。

　　侧头避开闪光灯之后，那“WTF？”的表情就直接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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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谭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你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他们手挽手，一起去看了动物展，看到小孩在骑马，居然还看到了小乔和达米安有模有样的混在里面，平时凶巴巴的小屁孩认真给马撸着毛，这让哥谭惊讶了一把。

　　顺带一提阿卡姆也在。

　　这家伙和哥谭无声的对视，然后默默低头，假装自己特别的乖巧。

　　再往下走，哥谭对街边摊产生了兴趣。参考一下当年神奇女侠的情况，布鲁斯热情推荐了草莓圣代，并坚信这可以征服百分之九十非人类的味蕾。

　　哥谭眯起眼睛，隔着黑色的手套接过圣代。

　　冰淇淋的香甜和草莓果酱的酸甜混合在了一起，让他懒洋洋的味蕾苏醒过来。

　　“不错。”

　　哥谭矜持的宣布自己的味蕾已经被征服了，并要求多来一个巧克力口味的。以宠爱女伴出名的布鲁西宝贝儿当然是好好好买买买，然后冷不丁被塞了一大口。

　　蝙蝠侠能发现，布鲁斯却不该躲开这个。

　　于是布鲁斯只能苦闷的瞪大眼睛，放任这堆冰凉的东西填满自己的口腔。

　　“我看他们都这么做，怎么？”

　　哥谭指的是旁边的情侣们，做戏就要做全套，不是么？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还默默地低下了头。

　　手臂上传来更大的压力，哥谭带着疑惑跟着布鲁斯去了角落，在意思到他要躲开人群后干脆将他抱起来，飞快的转过两、三个帐篷，成功甩掉了记者，然后看向非常用力的两脚把自己踹开，并从自己怀里跳出去的布鲁斯。

　　“所以，到底怎么了？”哥谭问的很诚恳。

　　布鲁斯想要打人的目光也很蝙蝠侠。

　　此时布鲁斯终于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正在安抚自己差点被冻伤的口腔食道和正在遭罪的胃部。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喂了对方多少量？”

　　“一勺子，我给你的也是。”哥谭看看自己手上还稳稳抓着的圣代，仔细回忆，然后注意到了问题，“我喂的太多了？”

　　人家是一平勺，哥谭是堆的满满的一勺挖掉整杯三分之一的“一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