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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灼一切,溶解一切,毁灭面前的一切存在。
这就是附带“必灭”效果的对神宝具,等级为EX的雷光之枪。除非以“世界”的概念相对抗,否则是挡不下迦尔纳这一击的——换言之,除了“世界”本身,攻击范围内的一切都将被彻底烧融,甚至留不下残存的余灰。
本丸很小,小到足够被迦尔纳的宝具完全纳入,而诺维雅正站在从者身后,努力吸起肚子,尽量使自己的占地面积再小一点,生怕有哪一部分不小心露在了迦尔纳的庇护范围之外。
别说被正面击中,光是宝具的余波,那撕碎一切的热风就足以把人类的脆弱躯体化为骸骨。
迦尔纳的强大是超规格的,即使对手是神灵也不会落于下风,同时和强度仿佛的寥寥几位其他从者比起来,脾气又是最好的一个。所以提到召唤帮忙解围的英灵,诺维雅脑海中第一个跳出的选择就是这位【施与的英雄】。
宝具的余波终于散去,诺维雅小心翼翼地露出头,从迦尔纳肩部饰物的缝隙里往下看。
她看到了……一个还蒸腾着滚滚热气的巨大陨石坑,融化的岩石和土层边缘泛红,像蜡一般往下方滴落汇聚。而这个坑的边缘就是整个小世界的边缘,看来若不是承载宝具的“世界”范围过小,这陨石坠落一般的陷坑还能更大点。
——你说本丸?什么本丸?
……算了算了,本来就被时政的人拆得差不多了,不差这一点。
诺维雅如是安慰自己,假装自己依旧心平气和。施放完宝具的迦尔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之歉然一笑:“抱歉,我不太懂得留力。”
“不是你的错,”诺维雅用幻术飘浮在半空中,转过头安慰他,“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帮了很大的忙。那些家伙实力比我差得有限,一拥而上,我差点真的栽了。”
英灵轻轻唔了一声,原本像火焰一样被风吹起的白发复又乖顺地垂下,配上过于苍白的皮肤,几乎有种瓷器般精致的羸弱之感。蓝而近绿的双眼平静温和,包容地注视着许久不见的御主,斟酌着措辞缓缓发问。
“那之后……你很少召唤我们了。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吗?”
残存两划令咒的右手像触电一样,手指不自觉地猛地痉挛。诺维雅勉强一笑,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
“如果我说有呢?”
“——那再好不过了。”
纯粹怀抱着善意的从者松了口气,展现出一个让人心醉神迷的温柔浅笑。
“‘人力有不能及,那并不是你的错’。这句话,我自打那时以来,就一直很想传达给你……居然有再见面的机会,我还真是个幸运的人啊。”
地表边缘已经冷却了些许,他带着沉默的御主降落,挑出勉强能落脚的地方。诺维雅凑近小世界的边缘,透过屏障打量着外面五颜六色的乱流。
如果再不转移本丸,绝对会变成时政的靶子。可恨她还没拿到去江户的工资,那些不讲信誉的家伙就要卸磨杀驴了!
诺维雅咬牙切齿,掏出魔杖在小世界屏障上勾勾画画,让这个本来就被烧得极不稳定的世界轻易松脱了固定于此的纽带,像个圆滚滚的皮球一样,顺着令人目眩的乱流往时空的深处远去。
“这里不行,太显眼了;这里也不行,乱流太密集……嗯,就是这里,藏在这个大家伙下面!再弄上几个通道,齐活了!”
魔杖只是她惯用的施法媒介,真正起作用的是主管平行世界与异次元的第二法,由于经常暗地里来回跳跃的关系,诺维雅对这方面越来越熟稔,现在已经堪称擅长。
迦尔纳始终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她手头上的事告一段落,才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刚见面时我就觉得,现在愈发肯定了——您果然变强了许多啊。”
魔力消耗过度的诺维雅有气无力地蹲在地上,低头瞅瞅下面深不见底的大坑,再抬头看看满脸真诚的的从者。
“……这个场景下,你比较像在嘲讽我啊。”
“哎,是吗?”
在人际交往方面相当迟钝的迦尔纳果然一怔,若有所思的样子,“以前就有人说过我‘总是不能把重要的部分表达出来’,看来我还是需要努力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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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盯着眼前没有任何情调可言的坑洞相顾无言。
诺维雅好不容易等到干涸的魔力恢复些许,揉着酸痛的腰站起身来,开始作为这方小世界的主人着手修复……啊不是,重建自己的本丸。
被蒸发的泥土凭空出现,填平地面后披上一层绿色草皮。光是这样的景象似乎过于单调,诺维雅咬着指尖想了想,在大概是曾经是前院的位置上,一株细幼的樱树发芽抽枝,茁壮成长——然后在长到约半米长的时候逐渐停止,就这么定型了。
魔力再次耗尽的诺维雅看着堪堪够着自己大腿的“树”,脑门上浮现出一串无言的点点点。
没关系!等她魔力恢复了,它还会再长的!
于是她强行把注意力从本丸的重建工作中收回,解除了先前收纳刀剑的空间魔法。半空中噼里啪啦掉下好几振样式各异的刀剑,由于主公的灵力耗尽无法现形,很没排面地滚落在软绵绵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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