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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把自己学院的男女级长打发走了的西弗勒斯神色沉静的与她对视，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我真的很抱歉……”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随即又哑然失笑。

“噢！”莉莉掩饰性地伸手把自己的鬓发往耳后锊，“我真没想到他们是那样看你跟我，西弗勒斯，我以为……哦哦，他们的想法可真是……”找不到确切词描述的红发女巫尴尬的耸了耸肩膀，一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

西弗勒斯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是的，确实，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那对你来说真的是非常大的冒犯，莉莉，我很抱歉。”

“算啦，受害者又不是我一个，你还不是……哎呀，说起来，你还没和我说，刚才的那个金发姑娘真的和你……嗯嗯，你知道的——她是送你彩蛋的那个人对吗？”

“你很好奇这个问题？”西弗勒斯挑眉问道。

莉莉被他看得嗓子有点痒，她咳了一声，“啊，确实挺好奇的……你知道，那几个彩蛋确实做得精美绝伦。”

“不是，我和那位学妹没有人任何除校友以外的关系。”西弗勒斯平静的说。

“那他们可真拥护你的，”莉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以前我一直都以为你在斯莱特林过的……很……”

“很委屈？不，斯莱特林们都很护短，他们对我很好。”西弗勒斯语气平稳的说。

“今天我算是看出来了，”莉莉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这可真让人惊讶。”

“你学院的学生们不也这样吗？”西弗勒斯反问，“他们也很关心你，甚至为了你在教授的眼皮子底下打架。”

“这怎么一样呢，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莉莉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同的概念？”西弗勒斯满眼不解的看她。

莉莉有些紧张，她绞着自己的双手，“我的意思是……我是一个格兰芬多啊……”她含含糊糊的说，眼神有些闪烁。

西弗勒斯这次听懂了。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一缕讥笑，“你的意思只有格兰芬多才会拥有那样感人肺腑的友谊，斯莱特林就天生是冷漠无情残酷恶毒的？”

“不，西弗勒斯，我不是这个意思，”莉莉被西弗勒斯的激烈言辞吓到了，她摆着手说，“我只是希望你别和他们靠的太近，不管怎么说他们都——”

——都是斯莱特林。

“他们都在很努力的维护我！”西弗勒斯冷冷的接腔，“莉莉，他们是我的朋友，就和你跟玛丽·麦克唐纳他们一样。”

“可你刚才还说你们没有除校友以外的关系。”莉莉委屈指出。

“那是因为之前，不过过了今天不会了，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哪怕他们比我还要低上两个年级，”西弗勒斯沉声说，“莉莉，我能够感受到他们对我的真诚。”

“可是——”

“莉莉，我也是个人，我也需要朋友，在你和你的未婚夫亲亲我我的时候，在你和你的朋友嬉笑打闹的时候，我不可能一个人龟缩在僻静的角落里只为了等你回眸一顾。”西弗勒斯再次生硬的打断了自己青梅的话，看向红发女巫的眼神也颇有几分失望。

莉莉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拳头给揍了，她脸上苍白的看着黑头发的斯莱特林，“我只是担心你。”她的声音气弱而委屈，“西弗勒斯，我只是担心你。”

“可我不需要你这种类似于禁锢的担心，莉莉，在你一直试图消除我对格兰芬多偏见的同时，你是不是也能消除一下你自己的？别总是觉得你说的就是正确的！”西弗勒斯的语气是难得的愤慨，“我的那些学弟学妹，为了维护我的名誉费尽心思，我不思感激也就罢了，还刻意疏远——只因为他们可能会伤害我？！莉莉，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

西弗勒斯的质问莉莉无言以对，确实，如果真的按她说的去做的话，西弗勒斯和恩将仇报没什么区别。

“莉莉，今天大家说的话很伤人心，我承认，但有句话我却很有几分赞同，”听到这话的莉莉微微抬头，“就像那位小姐所说的那样——莉莉，你不该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对我的人生进行掌控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从没打算过要嫁给我，对不对？”

“……”

“我也不想伤害你，莉莉，真的，但是——但是我真的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说清楚点了，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我不想再像从前那样毫无底线的去迎合你，莉莉，那样才叫做真正的欺骗。”

“如果我没有和詹姆订婚的话，你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对不对？”

——从前的你可从不曾这样咄咄逼人的对待我，你总是对我千依百顺，你……

莉莉难过的抽了抽鼻子。

西弗勒斯苦笑一声，“莉莉，我的女孩，我任性妄为的姑娘，在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想过你的未婚夫，他虽然看上去非常的讨厌——但是，对你的感情就是我也没办法怀疑，不是吗？”

莉莉的脸上重新变得难堪又困窘。她瞪着一双泛着红的绿眼睛，胡乱用手帕擤擤鼻子，“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样子我们今天是没办法再谈下去了，走吧，去礼堂吧，再不走待会就和你的那群‘好朋友’撞上了——我现在可半点都不想看到他们。”她边说边踏着重重的脚步往山坡上走。

西弗勒斯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一直走进城堡，走到已经烛火辉煌的礼堂门口。

这时候的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熙攘热闹的笑语声和刀叉瓷碟磕碰响起的声音连带着食物的美味浓香传遍整个城堡，引诱着人们纷纷前往品尝。

“……西弗勒斯，我真的真的很难过，”在礼堂门口的角落里，莉莉用很小的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说，“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灵魂都彷佛被石化了的黑头发普林斯僵立在门口，看着前者捂着脸往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走去，他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步履坚定的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走去。

抱歉，我的莉莉，我曾经最心爱的女孩。

在你感到难过的同时，我却很庆幸……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老师的指点和陪伴，在获悉了你要嫁给詹姆·波特的我会伤心到一个什么程度……你是个自私的坏姑娘，想到的永远都只是自己，你不知道……真正伤心难过的人，永远无法把这两个单词挂在嘴边上，因为……他们已经痛得连这样矫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第63章 chapter063

 

西弗勒斯不知道他和莉莉是怎么了。

比起以前相处时的和睦融洽，现在的他们总是摆脱不了不欢而散的命运。

心中既感到不解又有些纳闷的西弗勒斯不知道，这一切正缘由于他心态的改变。

没有被Voldemort封印记忆以前的西弗勒斯，对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在意已经到了一个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的境界。他几乎是把前者当做自己的生命在爱慕。不管对方怎样的让他伤心难过，他总是能够找到最恰当的理由去安慰自己，然后在把自己那可悲的底线一退再退，到了最后——更是连自尊都被他心爱的姑娘踩在脚下。

可以说，莉莉在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时候，已经被他彻底宠坏了。

事实上，莉莉说西弗勒斯在她心里很重要这句话完全没有说错。

如果说在别人面前的红发少女是个优秀活泼的好姑娘，那么在西弗勒斯面前，她就变得自我又霸道。

她总是习以为常的享受着竹马对她无条件的宠溺和爱护，理所当然的要她的竹马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

而这种本能却来自于西弗勒斯心甘情愿的纵容。

正是因为这样的本能，莉莉才没办法忍受西弗勒斯唯一的一次因为被自己心爱女孩看到自己狼狈模样而激愤脱口的无意识发泄。

入学霍格沃茨，就没少因为血统问题而被斯莱特林鄙薄的格兰芬多少女仅仅是因为自己竹马一句有口无心的‘泥巴种’，就暴跳如雷——到最后，更是不顾对方的苦苦挽留，强行要和对方斩断一切联系，并扬言：你选择了你的路，我也选择了我。

后来，即便两人经过西弗勒斯的多方努力，重归于好，但西弗勒斯那句‘泥巴种’，还是伤了女孩的心，在女孩的心里留下了芥蒂。

——这芥蒂，就像是一根小的几不可见的鱼刺一样，卡在她的喉咙深处，吐不出有咽不下。

如今，两人再次因为学院发生冲突，对红发少女的包容爱慕之心已经降到临界点的黑发斯莱特林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反击。

而他的反击也让那个被宠坏的姑娘彻底意识到了他的改变——并为此失魂落魄的说出一句近似自问又彷徨不安的话：“西弗勒斯，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

莉莉再一次的和西弗勒斯疏远了。

这一次的疏远明显不再是过往那种孩子气的冷战，如果说以前的莉莉把西弗勒斯当做她的朋友她的亲人依赖的话，现在的莉莉则是把西弗勒斯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同学看待。她看到西弗勒斯的时候会打招呼，嘴角也会挂上笑意，但那笑意绝对不可能达到眼底。莉莉的转变最敏感的就是把她爱进了灵魂里的詹姆·波特，鸟窝头波特对此沾沾自喜，乐见其成——巴不得他们之间的隔阂更深些——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反正他们再没过多久就要毕业。

而西弗勒斯对于莉莉的这种态度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在意。他太忙了。

他要为一到五年级的学生上魔药课，是的，五年级，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西弗勒斯现在除了挂着个助教的名头以外，实际上和正统的魔药学教授已经没什么区别；他还要管理斯莱特林，哪怕他已经挑出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作为他的助手，但依然有些力有未逮；他还要努力复习，因为他一直都想着要像自己的老师一样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最好将格兰芬多那该死的四人组践踏进泥地里！

他忙得就像陀螺一样，哪里还顾得上一个小姑娘的悲春伤秋。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

十一月的霍格沃茨已经多了几分初冬的寒意了，但今天难得的，却在天上看到了太阳。

带着几分凉意的阳光洒落在霍格沃茨城堡高高的尖顶上，给城堡披上了一层浅金色的纱衣。

批完了所有学生作业的西弗勒斯难得让艾莉尔停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它一起去了禁林。

如今除了身份上，已经和教授没什么区别的西弗勒斯并没有遭到霍格沃茨猎场看守的阻拦，作为阿不思·邓布利多死忠的鲁伯·海格先生看到西弗勒斯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嘿，普林斯先生，”他用蒲扇般的大手热情的拍西弗勒斯的肩膀，“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吧——禁林里面没有哪个地方我不熟悉的。”

西弗勒斯被他拍得一个趔趄——艾莉尔也扑棱着翅膀飞起，并怒瞪了大咧咧的混血巨人一眼——脸上也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海格先生，我只是在外围转转，不会深入到里面去——你大可以放心我的安全。”西弗勒斯一脸从容的说。

“那我就放心了。”混血巨人脸上露出几分被猜中心思的窘迫，他掩饰性的做了几个夸张的扩胸运动，有西弗勒斯大腿粗的胳膊肘差点一下顶在了西弗勒斯的鼻子上。

西弗勒斯被突兀刮来的厉风惊得下意识把头往后仰了仰。

意识到自己差点又做错事的巨人先生顿时变得越发的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