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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Voldemort没有在逗弄他手足无措的学生，他低咳数声，正色道：“相信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短短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就重新恢复人形，并且还记得这三天的记忆吧？”

西弗勒斯点头如小鸡啄米。

Voldemort轻笑一声，“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就话长了，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有关我灵魂上的问题吧。”

西弗勒斯怔了怔，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

“前两天我在召开食死徒例行会议的时候，魔法生物血统突然觉醒，纳吉尼护主心切，在发现我的不对劲后，当场就通过会议室里的密道把我卷进了她的蛇穴里——为了能够让她在庄园里自由活动，我在建造这所庄园的时候安装了很多可供她通行的管道。”

Voldemort的解释让西弗勒斯恍然的点头。

“我因为灵魂分裂的缘故，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按部就班的觉醒血统，我的血统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是的，是羽蛇，”Voldemort眼中闪过狂热，“羽蛇血统的强大不是我那破碎的灵魂能够随意支撑的，我很快就为自己年少时的冲动付出了惨痛代价——我的觉醒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终止了。”

“终……终止了？！”西弗勒斯因为震惊而屏住了呼吸。

“是的，终止了。”Voldemort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那您现在……现在……”关心则乱的西弗勒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不要担心，西弗勒斯，一切都过去了，”Voldemort见西弗勒斯为他急出了满头大汗，心中也是一阵心疼，他急忙解释道：“血统觉醒却被强行终止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在西弗勒斯的紧迫盯人中语速极快的说，“我的灵魂虽然如同一幢危楼一样随时都可能倒塌，但我凝聚多年的强大魔力还在，它们支撑着我一点点打破桎梏，重新让终止的魔法生物血统再次觉醒。”

“……一点点的打破桎梏？”西弗勒斯喃喃重复，“那一定很难受吧？”觉醒血统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Voldemort看着少年眸底藏都藏不住的关切之情，心中一动，“难受？噢不，西弗勒斯，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可怕，顶多就比上次的灵魂暴动——”Voldemort语气倏然一顿，像是不经意失口般的歉意一笑，不再说话了。

西弗勒斯的眼睛红了。

自己老师上次的灵魂暴动有多难熬他可是亲眼目睹恨不得以身相代，如今老师竟然拿这次的魔法生物血统觉醒和上次的灵魂暴动相提并论……

“西弗勒斯，真的没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Voldemort伸手把因为后怕而身体不住轻颤的黑发斯莱特林抱入怀中，柔声安慰。

陡然落入一个温暖怀抱的西弗勒斯吓了一跳，本能想要挣脱，却因为被对方搂得紧紧的缘故而没办法付诸实施。

Voldemort像是没有感觉到西弗勒斯的抗拒，语气依然温柔的和他说着话。

“因为你的悉心照顾，失去了所有记忆，全凭本能行事的我才没有为此出现差错——还由此因祸得福，免去了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懵懂期，亲爱的西弗勒斯，这可为我省了不少麻烦——要知道，身为一个国家的魔法部部长，我可不能像某条傻乎乎的笨人鱼一样，一笨就笨上好几个月。”

Voldemort语气里的亲昵和牢牢把他抱在怀中的动作让西弗勒斯的神经越发紧绷。他对老师有着一份自己也无法说清的不轨之心，西弗勒斯很担心这个拥抱会把那份不受控制的情愫牵引出来……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西弗勒斯，不过是一个感谢的拥抱，也值得你这样紧张吗？”原以为怀中少年绷紧的身躯会随着拥抱时间的拉长而软化的俊美魔王微微松开了双臂，低头与那双充满忐忑和不安的黑色眼眸相交。

“……”西弗勒斯下意识避开了那双红眸，不知道该怎样和对方述说自己心中的隐忧。

“西弗勒斯？”从来就容不得人忤逆的魔王眉头一挑，就干脆的把西弗勒斯的微微侧开的脸给掰回来了，掰回来还不算，停在对方下颔的手似乎也没打算离开，就这样放在原地不动。

下颔那一处本就比常人要敏感的西弗勒斯身体无法遏制的轻颤了下，总算不再闪躲的眼睛里也流露出几分慌乱。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西弗勒斯的异常表现让Voldemort眉梢微挑，眼睛里的询问之色更浓。

“……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早在很久以前就在老师面前丢尽颜面的学生破罐子破摔的闭上了眼睛，“我之所以会感到紧张是因为……因为我不想再像上次那样……”

“上次那样？哪一次？哪样？”总算领会了自己学徒心里那点小心思的红眼睛魔王莞尔，他佯作不知的好奇追问，浑然不顾对方已经类似于煮熟虾子的面色。

“……”西弗勒斯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己老师笑意吟吟的面孔，“您……”

“我？我怎么了？”Voldemort笑得一脸无辜的回望自己的学生。

西弗勒斯被他的厚脸皮打败，窘迫的别开脸，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再喝您上次给我准备的那种药剂了——我说的是您放在我寝室里的那瓶。”犹豫了下，怕无良老师更进一步调侃自己的黑发少年强忍羞意的补充。

“哦，你说的是男巫的福音啊，那可是好药，特别是对男巫来说——”

“老师！”西弗勒斯难得的炸毛了，下巴也从Voldemort的掌心中脱了出来。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计较那天的事情，”从没见过他这副跳脚模样的Voldemort大乐，他忍俊不禁的边笑边摇头，“哎呀，看你这样子，我可不能再找你帮忙了。”

“帮忙？老师您要找我帮什么忙？”这次西弗勒斯可不顾上羞窘了，连忙迭声追问。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听岔了。”Voldemort佯装说漏嘴的改口，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老师！”如果说刚才的西弗勒斯还只是单纯的恼羞成怒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可就是真的在生气了。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心里乐开了花的魔王看着自己倔强的学生叹气，“真拿你没办法。”他一副妥协的样子，西弗勒斯则竖起耳朵专心聆听。

“刚才我也给你说了，我是靠着这些年积蓄的魔力才勉强让已经终止的血统觉醒继续进行下去——”Voldemort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架势。

“您……您也告诉我您成功了！”西弗勒斯带着几分控诉的说，脸都被他唬弄白了。

“是啊，是成功了，不过我的魔力也消耗一空了，”Voldemort干脆的说，“你也知道魔力恢复剂虽然可以恢复魔力但也是杯水车薪……我又有那么多仇家，如果像个哑炮一样在外面走动——”Voldemort恰当的留下一点给西弗勒斯脑补的空间，等到后者脸上的表情因为关心则乱而越发变得慌乱后，才慢悠悠的说，“我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

心里已经模糊有了点概念的西弗勒斯沉默点头——确实，对巫师而言，魔力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后来经过一番思考，我就想到了你，当然，”Voldemort声音又是一顿，“你要实在不乐意，我也不勉强——怎么说我身边也有不少傲罗在护卫着我的安全。”

——傲罗再怎么厉害又怎么及得上您本身！

这边Voldemort话音刚落，那边西弗勒斯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

“老师，我没什么不乐意的，”西弗勒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一点，“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该怎样变成那个样子……您也知道，我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它的窍门和规律。”

“关于这个问题，以前我或许无法给予你准确的回答，但现在我可以了，”Voldemort微笑的注视着他的学生，“亲爱的西弗勒斯，是渴望，强大的、迫切的想要变身的渴望。”

听到这话的西弗勒斯认真的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他在Voldemort鼓励的眼神中闭上了双眸，开始第一次自主的调动自己的魔力，试图转变成塞壬的模样。

十几分钟后，他渐渐能够感觉到自己血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那是一种已经不再陌生的蠢蠢欲动，西弗勒斯急促喘息了两声，陡然睁开眼，“老师，我应该做到了——在我还保持清醒的时候，我希望您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对西弗勒斯已经没什么戒备心理的Voldemort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道：“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除给您补充魔力意外的事情……还请您能够打晕我，或者离开我的身边……我……我知道这就像您说的一样，只是一种本能的渴望，并不可耻，但我还是希望……希望您……”话才说到一半，一条绚烂耀目的银绿鱼尾已经从睡袍下翻卷而出，重重拍打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

 

☆、第67章 chapter067

 

西弗勒斯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Voldemort庄园。他虽然很乐意帮自己的老师排忧解难，但两人后来情难自已的擦枪走火还是把他惊了个够呛。

即便后来Voldemort一再宽慰西弗勒斯这只是男性之间的正常纡解，他还是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连夜拜托卢修斯把他送回了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之所以这样反应激烈，不是他不相信Voldemort，而是他对自己没信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老师身上似乎隐藏着一种对他异常强大的吸引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的他精神失常。这样不被自己掌控的激烈情感实在是太过古怪，西弗勒斯很难做到坦然接受——最后为了避免自己越来越变本加厉的得寸进尺，他只能自我选择规避，尽量不让那种奇怪的莫名情感掌控他。

作为一个聪明人，卢修斯自然不可能因为西弗勒斯的一句请托，就背着Voldemort送走他的灵魂伴侣。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安抚住西弗勒斯后，就把后者想要连夜离去的消息汇报给了自己的主人。

同样震惊于西弗勒斯对自己影响力的Voldemort知道他今晚是有些操之过急了，面对卢修斯小心翼翼的请示，他干脆的说，“他想回去你就送他回去，不过路上要注意安全。”

从来就没有见自己的主人这样在意过一个人的卢修斯心头发颤，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岳父才发不久的那句感慨，在送西弗勒斯回去的路上不禁又热情了几分。

西弗勒斯本人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卢修斯热忱的态度，还是让他的尴尬减轻了不少，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感激，觉得这位学长真是个可交之人——他可不知道在他仓促找到卢修斯帮忙的时候，对方已经把他卖了个底朝天。

他们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提前被卢修斯通知的雷古勒斯特意从床上爬起来迎接他们。

越发觉得自己今晚的行为有失考量的西弗勒斯惭愧的对麻烦了两人的事情表示歉意，对此，卢修斯用一句“我们是朋友”彻底感动了西弗勒斯。

送走了专程把西弗勒斯送回来的卢修斯，已经做西弗勒斯助理有一段时间的雷古勒斯连忙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悉数转述给了西弗勒斯，同时对西弗勒斯这几天的失踪也像西弗勒斯在纸条里对卢修斯所拜托的那样，进行了遮掩——

“现在大家都认为您正在进行一项有关魔药的重要实验，昨天二年级的课程也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强撑着替您上的，他表示很能理解您目前的处境，并预祝您的研究能够取得圆满成功。”

听完这话的西弗勒斯可真是松了口大气。这几年拜在老师门下，他没少努力提高自己的魔药水平——研究成果自然也不少——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合适的好借口，就算有人询问他这几天研究的魔药项目他也不怕，再加上有关魔药方面的研究总是繁冗而漫长，这个借口真是选得太适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