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怎么会这么想?”西弗勒斯惊疑地望了眼自己的老师,“我和莉莉可从未在一起过,又怎么称得上是抢回来?”
“我只是看你好像挺舍不得的。”Voldemort凉凉的说。
“再舍不得也到了放手的时候了啊,”西弗勒斯挺直脊梁,做出一脸严肃的模样,“老师您放心,后天我绝不会让您丢脸的。”
斯莱特林从来就做不出死缠烂打那回事……
而且他对那个红发姑娘的情谊也早就不复当初。
※
六月二十五日这天,古老的波特庄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坚持要穿着婚纱举行婚礼的绿眸新娘在友人的陪伴下安坐等候室里笑靥如花。
当黑发黑眼的普林斯走入这间等候室时,几乎她的所有友人都变了脸色。她们像看洪水猛兽一样的瞪着他,眼睛里充满着戒备和浓浓的嘲弄之情。
显然,在所有人眼里,没有取得绿眸新娘芳心的西弗勒斯·普林斯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噢,西弗勒斯,你来了,我真高兴!”穿了一身洁白蓬裙式婚纱的红发女巫冲着面容冷淡的黑发男巫笑弯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绿眸,她在女伴们的抱怨声中踩着一双金色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的来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西弗勒斯在伴娘们的瞪视中,虚抱了一下腰肢纤袅的漂亮新娘,把自己早已准备妥当的新婚礼物递送给了对方,但就像西弗勒斯曾经所说的那样,没有祝福。
莉莉嗔怪地瞪着他,“我再没有见过比你更固执的人了。”她抱怨着,手上却一点不慢的把礼物拆开了。
“哦……”她惊喜的看着那一匣足足有一打的福灵剂,惊喜万分地道:“西弗勒斯,这个礼物太珍贵了!”她激动的简直语无伦次,那些敌视西弗勒斯的伴娘们也一脸惊叹的凑过来,不敢想象竟然能够看到这么多的福灵剂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这里面总是有泼冷水唱反调的人,“莉莉,别忘了你眼前这位先生的身份,他可是千年普林斯的唯一继承人,几瓶福灵剂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样的新婚礼物可算不上隆重呀。”
“玛丽!”莉莉责备地瞪了眼自己尖刻的友人,希望她好不容易请来的朋友不会为此而吓跑。
事实上西弗勒斯并没有被吓跑。
早就认识到玛丽·麦克唐纳是副什么德性的他连正眼都不乐意看那个哗众取宠的雀斑女一眼,在送出了自己的礼物后,就神情自若的走出了等候室。
在宾客们驻足的地方,他得到了许许多多人的欢迎。
他们可比新娘等候室里的人热情多了。纷纷涌上来与他握手或者见礼,恳请他到了学校后关照他们的尚未入学或已经入学的孩子。
西弗勒斯对此应付的很不错,而他的从容态度也激怒了总算发现了他的波特四人组。除莱姆斯·卢平以外的三人都用充满厌恶的目光盯视着他。布莱克慢吞吞地用一种充满挖苦的语言道:“亲爱的尖头叉子,很抱歉,我知道我这话必定会让正处于幸福中的你感到忧虑,但我却必须这样说,”他眯着灰色的·不善的冰冷眼睛,“我为我你未来的子嗣我的教子或教女感到由衷的忧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或她能够转到别的学校去——或者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也应聘进霍格沃茨我才能够放心。”
“是的,是的,亲爱的大脚板,你考虑的真的是太合符我现在的心理了——我就和你一样的感到担忧,”波特干巴巴的说,“我简直不愿意相信我和莉莉以后的幸福结晶会在一条令人作呕的鼻涕虫的监视下生存,也许我们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让谁去霍格沃茨应聘了。”
“对不起,尖头叉子、大脚板,我想我不行……”即便是穿上伴郎服也无法显现出半分英俊的彼得·佩迪鲁哭丧着脸说,“你们知道我的成绩够不上应聘霍格沃茨教职的最基本职位——除非阿格斯·费尔奇愿意把他的位置让给我。”
“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我的朋友,”波特观察着在自己父母引领下逐步入场的宾客们,有些烦躁的在新郎等候室里踱步,“那月亮脸呢?你有什么打算?”
“亲爱的尖头叉子,我很想帮助你未来的孩子,虽然我没有大脚板那样幸运的挣得一个教父的名头,”有着一头灰发的狼人叹着气说,“但很遗憾的是,虽然我的成绩能够过关,霍格沃茨的十二董事却未必会乐意我在踏入那所神圣的学校给他们的孩子带来威胁——更何况,在月圆夜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我自己……那非常可耻,但,你们都知道的,现在的狼毒药剂于我而言……实在是没什么效用可言。”
“哦哦,那么只有你了,亲爱的大脚板,只有你了,”今天的新郎用一种滑稽的声音问自己硕果仅存的朋友,“这个提议来自于你,亲爱的大脚板,你愿意对此发表些什么意见呢?”
有着一双让女孩神魂颠倒灰眼的布莱克长长的吸了口气,“事实上在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个能够进入霍格沃茨的人恐怕只有我了,也许我能够竞争一下黑魔法防御这门课程,嗯,据我所知,今年这门课程的老师也要随着我们的毕业而离去。”
“我的挚友,等你的教子或教女出生的时候,他们会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的。”鸟窝头难得看出了点发型的新郎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挺着胸迎向往这边走来的父亲,“噢噢,我真高兴,我将在我家的庄园草坪上迎娶我的新娘——还是在我的手下败将面前,当然啦,我更巴不得他远离这场神圣的婚礼,因为他的存在是如此的碍眼。”拎了拎自己的领结,波特带着几分抱怨的对自己的友人们咕哝,“如果不是莉莉的坚持的话,我家的门槛我都不乐意他踏进来。”
“嘿,伙计,我知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会为此感到得意忘形也很正常,但请不要将你刚才发表的言论传递到你未来妻子的耳朵里去——否则你漂亮的妻子很可能掀掉自己的头纱,二话不说的放弃这场准备已久的婚礼。”莱姆斯·卢平不得不警告他嗓门扯得要多大就有多大的老友。
詹姆·波特的话已经让听到他言论的几位宾客眼露惊讶之色——他们都在猜测今天新郎口中的手下拜见到底是谁。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莉莉挽着自己父亲的胳膊款款走来。在她的身后是好几个正好与波特这边的伴郎相匹配的伴娘,她们叽叽喳喳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红头发的漂亮女巫在用鲜花扎成的拱门前停住了脚步。
她的父亲用慈爱又不舍的目光凝注着她——彷佛他们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一般的难过。她的母亲和她那个有着一个古怪长脖子的姐姐在抽噎着哭泣,噢,对了,还有她的姐夫,弗农·德思礼先生——德思礼先生正用一种厌恶又恐惧的眼神来回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群。
无疑,他对巫师的厌恶并不比波特四人组对西弗勒斯的少上多少。
不过,在他的视线转向他的妻子时,他恐惧又厌恶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柔情似水了——他几乎是把他的妻子当圣灵一样的膜拜,眼神爱恋又充满痴迷。
在一阵轻微的骚动中,面容俊美却冷漠的魔王在众多魔法部官员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走来,老波特夫妇笑容满面的带着自己的儿子迎了上去。
已经摆脱了那些热情的学生家长,安静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的西弗勒斯对着自己风度不凡的老师轻轻举了下手中的高脚酒杯。
魔王说了几句例行的祝贺话语后,就匆匆离开了。
从始至终,他和今天的主婚人阿不思·邓布利多都只是一句公式化的问候和短暂的一眼对视。
用尽自己所能给予爱人一场盛大婚礼的詹姆·波特在阿不思·邓布利多满脸笑容的询问他是否愿意对他的新娘是否爱她,安慰她,忠心守护她,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时,他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喉咙用了一个声音洪亮,扯着嘹亮的嗓门大声说着:我愿意。
见到这一幕的宾客们不约而同的吹起口哨鼓掌,新娘的亲人们脸上也有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邓布利多又如法炮制的询问站在新郎旁边的新娘。
热情活泼的绿眼睛新娘又怎么会输给她的新郎,她落落大方的也给自己用了一个声音洪亮,眼神温柔的回望着她紧张的不住吞咽喉咙的新郎,用此生最大也最坚定的嗓音说着:“我愿意!”
少女温柔诚挚的嗓音让新郎这边的亲人脸上也有了光彩,老波特夫妇看向自己儿媳妇的眼神简直就和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区别——充满着疼爱。
在女孩毫不犹豫说着我愿意的时候,从Voldemort离开,证婚仪式开始,大脑深处就彷佛有什么东西再刀砍斧劈的黑发普林斯身体一晃,整个人都都软倒在了地上。
他头疼的厉害!
脑子里彷佛有什么要挣扎破壳而出一般的疼痛!
这种痛楚既陌生又彷徨似乎还隐隐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绝望——西弗勒斯无法理解这种突然自心头弥漫的奇怪错觉,为了避免自己太过于失态,他强撑着启动了自己的门钥匙——以他目前的处境已经没办法成功幻影移形回普林斯庄园了——踉踉跄跄地落在了自家大厅的厚厚地毯上。
发现的五只家养小精灵惊慌失措的蹦了出来!
它们围在他身边,焦急的呼唤着他,并且商量着是不是要把它们的大主人找回来。
浑身上下几乎瞬间就被冷汗给浸透了的西弗勒斯拒绝了它们的提议,命令它们把自己送到浴室里去——他发现从他离开波特庄园的范围后,他就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如今大脑深处虽然依然能够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挣动在摇坠,但明显要比刚开始的时候轻松的多。
他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三个多小时才手脚乏力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塞进了柔软的床垫里。
“……希望莉莉不会为我的临时离去而感到生气,不过幸好我已经把礼物送给了她。”他咕哝了两句,放任自己沉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沉入酣睡中的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在他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他的猫头鹰艾莉尔此刻正不住用自己的鸟喙焦急地啄着一面已经许久没人使用的梳妆台镜。
在那面镜子里,有一个虚幻的随时都可能消失的身影在注视着镜子外面的一切,为这注定无法改变的命运,悲哀又嘲弄的低低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chapter074
参加完莉莉的婚礼,西弗勒斯像是什么想通透了般,重新回归了自己的宅男本色,专心埋首于对灵魂稳定剂的深入研究中。
——除了Voldemort,再没有人能够把他从魔药间里揪出来。
但卢修斯的话到底对他造成了影响,他也开始自动自发的按照自己老师的作息表行事,每天清晨傍晚都会亲自送Voldemort出门上班或者接他回家。
Voldemort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享受这样的生活。不论是早上西弗勒斯亲自放到他面前的一杯咖啡,还是傍晚普林斯庄园里早早亮起的路灯,都会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西弗勒斯和他的老师一样,也分外享受这样温馨宁静的生活。
仔细算来,他和Voldemort都不曾真切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如今能够有这样一个人被自己时刻悬挂心头,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这对Voldemort来说尤甚。
自从Voldemort在霍格莫德的车站隐晦的挑明了他对西弗勒斯的悸动后,师生俩彷佛在无形中有了默契。
他们几乎可以说是以一种笨拙的姿态在努力把对方纳入自己的生命里。在这样的朝夕相伴中,他们一步步的靠近彼此,走得踏实稳当又坚定无比。
在暑假快要过完的某一天,西弗勒斯放在身上的双面镜突然震动起来。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西弗勒斯连忙放下自己正在切的跳跳球茎,接通了双面镜那一头的老师。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含笑的红眸,这双眼眸随着对他的日益动心,里面的情感已经热烈的让西弗勒斯都不敢与之对视的地步。
“……老师,有事吗?”西弗勒斯呐呐问,却控制不住陡然发红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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