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系列Ⅳ斐祺 作者：阿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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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子的．．．
好像似乎是自四年前那天下午开始的吧！
两人之间这样不伦的关系．．．
自两年前从香港回来之后过了两个礼拜的下午，依稀记得那天下着大雷雨，爸爸跟爹地也是在香港之行之后合好如初，首度一起出去吃饭并且在外过夜的日子，家里空空荡荡没有人，只有他跟没有课待在家里休息的哥哥两个，也是在那天，在柯家自己房里的他，又梦到了在香港跟徐煜谦两人在书房的那天晚上．．．
────四年前，柯家大宅
“那～”自口袋掏出一串钥匙递到面前少年的手里，柯罡是春风满面，“我跟你爹地今天不回家在外头过夜的机率高达９０％，所以说斐斐你今天在大宅跟哥哥姐姐一起过夜，知道吗？”
曾斐祺接过钥匙对柯罡眨眨眼，露笑的‘嘿嘿’两声，表示了解。
“柯罡，你废话完了没有？！”已经整装待发的Virgil自门外探头大吼催促，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你在这样啰唆下去，我就不跟你出去了！”
柯罡吐了下舌头。
“更年期的男人果然是脾气容易暴躁．．．”他细声低语，曾斐祺闻言噗哧的笑了出来。
“柯罡你说什么？！”
“啊，小瑞你看！今天天气多晴朗．．．”
老天爷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一记响雷。
“哈哈哈哈．．．”柯罡干笑，然后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弯身快速拎起鞋子跑了出去。
“慢走阿～”曾斐祺对在车门边的两人挥了挥手，同时将钥匙收进了口袋。
外头在两人走了不到几分钟后开始下起滂沱大雨，闪电与雷声在雨落的同时不断闪烁交错，隆隆做响。皱眉的望了窗外一眼，草草吃过厨房张妈替他煮的稀饭的曾斐祺一把抓过那披在沙发上头的毯子盖到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躺进了沙发柔软的怀抱里，开始全神贯注的看起午间新闻。
大门外在午间新闻拨到一半时响起了一阵钥匙声，接着门把被转动，大门被打开，曾斐祺转过头去，在见到来人时露出微笑
“哥你回来啦！”
“咦～斐斐？”
惊讶的看着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曾斐祺，被这场大雨给淋的浑身湿透的柯昱航对眼前人这时候出现在家里感到十分惊讶：“你这时间不是应该在学校嘛？怎么会．．．”
“生病早退。”曾斐祺简洁的解释着，柯昱航闻言眉头立刻微皱。
果然，脸色比平常还要苍白许多！
“唉～怎么会这样子呢！”快步走到曾斐祺面前蹲下伸手触摸额头，对方有些微烫的体温让他眉头皱的更深。
“你一定又洗完头没立刻把头发擦干就跑去吹风了，对不对？！”
看见对方吐了下舌头，柯昱航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曾、斐、斐！”声音透出些许怒气。
曾斐祺脖子缩了一下，转移话题。
“对了，哥你这时候不是也该在学校上课的吗，怎么回家了？”
“教授生病取消课程。”柯昱航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说着，眼睛闪过一到光芒，“少给我扯开话题，你啊！不是我在说．．．”
“哥你身上好湿喔！”曾斐祺故意打断他的拉了拉他那湿到整个黏在手臂上的袖子，死命装傻，“你要不要先去洗下澡，换件衣服，我也该去吃药休息了～”说完就飞快的自沙发上弹起来绕过桌子，跑进厨房拿水吃药，然后往楼上奔去。
“啊对了～爸说他跟爹地今天两人会在外面过夜的机率高达９０％，所以要我今天在这边过夜～～嘿嘿嘿～哥你今天要帮我做功课喔！”曾斐祺在楼上对柯昱航扮鬼脸的说着，柯昱航望着他叹了口气。
外头，又响起了一记闷雷。
“呃．．．嗯！”
沙哑压抑的低吟在昏暗无声的房间里轻轻回荡，微弱的光线让床上盖着薄被的卷曲身躯若隐若现，枕上的脸孔双眼虽紧闭，可眼皮却不断的微微发颤，似乎是被困在了梦里想醒却醒不过来。
低吟不断自他那微启的唇中发出，望着那不知为何的给予人一种奇异情色感的脸，原本只是进来看看曾斐祺病况的柯昱航，心轻轻颤了一下。
“斐斐？”试探性的轻唤着床上人的名，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对方被汗水浸透的头发往后拨，然后像是着了迷般的轻轻抚摸着对方有些发烫的脸颊，颈子，及因为领子敞开而暴露出来的锁骨及胸膛，一遍一遍的来回摩挲，而对方的呼吸及呻吟声似乎也因为他的举动而变得更加撩人，更加急促。
身体被人抚摸的感觉由虚幻不实变得逼真有力，因为服用了感冒药而意识变得浑浑噩噩的曾斐祺，睁眼模模糊糊的望着眼前的人，脸上表情透出迷惑，被那在书房里与徐煜谦由玩笑接吻到擦枪走火的梦境给困住的他，将眼前的柯昱航与梦里徐煜谦的脸孔给结合在一起了。
“谦．．．哥？”
伸手攀上因为听到他所唤出的名字而脸上露出吃惊的柯昱航，曾斐祺闭上眼将唇给凑了上去，封住了柯昱航微开的嘴，而外头也在此时划过了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
柯昱航的眸子转成深幽，摘下眼镜将之摆到一旁的他揽住了曾斐祺的腰身，开始回应且加深了这个吻，让他在心里面压抑很久的感情就此爆发释放，继而开始步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两人的关系就是从这个吻开始扭曲变形，进而逐渐的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睁眼醒来反射性的朝自己枕边望去，当看清那在躺在自己身边瞬也不瞬望着自己的人的脸孔时，曾斐祺的脸在瞬间整个白了下来。接着，就在他感到头脑混乱，完全无措时，他听见对方这么对他说：
“斐斐，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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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章
当一般人遇上这种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因为一场感冒跟梦境而跟自家哥哥发生性行为，然后又被对方要求交往的奇异状况时，会怎么做？
ａ）装笑委（装疯卖傻）
ｂ）断然拒绝
ｃ）答应接受
ｄ）不予置评
大多数人一般都是选ｂ）多，而曾斐祺呢．．．
“啊～哥你看，窗外的闪电是紫色的耶！！”他突然指着窗户大叫。
选择ａ）．．．．
“不是我要吐你槽啊～曾斐斐！”柯昱航望着曾斐祺的侧脸挑眉，嘴角缓缓弯起，“可是你房间的窗帘分明是拉上的，所以你从哪里看来有紫色的闪电的，嗯？”他那双带着深海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笑容看起来有些可怕。
“我再说一遍，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曾斐祺额头上冒汗，脸上的慌乱也更加明显。
“哥．．．你不要开我玩笑了．．．”他反射性的往后退去，可是身体酸软疼痛的程度却让他除了举手这个动作之外，其它通通都做不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你玩笑嘛？”柯昱航轻问，在曾斐祺要自床沿摔到地板时将他一把拉入怀里，“你知道我向来都不开玩笑的，斐斐。”他那双深蓝色的瞳子燃起两簇认真的火焰，让曾斐祺在望入的瞬间迷失自我。
“跟我在一起。”他平静的重复，语气里不容拒绝的意味在他眼底的火焰燃烧到极致时完全显露。
那样的眼神让曾斐祺觉得似曾相似，彷佛他在好久之前也曾见过这样霸道的眼神，只是那记忆早已化成了千千细碎，拼也拼不起．．．
“．．．．好。”
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就这么答应下去，在这之后的两人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表面的兄弟，底下的情人。
而之所以可以维持这样久都没被其它人怀疑发现，主要归功于柯昱航原本就冷然的性格跟对曾斐祺原本就十分宠爱跟严厉的双重态度。因此导致在其它人眼里，他跟曾斐祺开始展开这段关系期间的行为，顶多只是被解释成更加宠溺及关爱些罢了，完全压根都没怀疑到两人在举手头足之间，那隐隐泄漏的暧昧可能代表了什么惊人的意味。
至于Virgil对徐嘉地所透露的曾斐祺有女朋友这件事情，则完全是他个人的误会。而会导致他产生这样误解的原因，是由曾斐祺这半年以来毫无预警的大量频繁的外出外宿所造成的；再加上三不五时就会有女孩子打到家里的电话指名要曾斐祺，然后又在一次偶然的外出时撞见曾斐祺与一个同校的女孩子以十分亲昵，又非常接近的姿态并肩走在一起，让平常就在捕风捉影的Virgil当场断定他的亲亲儿子一定是交了女朋友！
然而，真正的事实却与Virgil自己以为的完全差上十万八千里。曾斐祺之所以在这近半年这样突然的开始大量外宿外出，其实跟柯昱航有非常大的关系。柯昱航在这最近的半年搬出了柯家大宅，然后用他当医生所赚得的钱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一间公寓当作新居所，而曾斐祺就是常常应邀跑去那边外宿。
因为态度跟理由皆非常的坦荡又光明正大，然后加上电话跟路上撞见他跟女孩子亲昵走在一起，还有面对家人逼问态度上的支支吾吾，搞得他这样频繁的以‘要哥哥教导自己功课’的烂理由到柯昱航家外宿的举动被大家误解成为‘藉到哥哥家去住当掩护，找机会跟女朋友约会’。
可那电话事件其实也只有维持一阵子而已；那个在那段期间常常打电话来找曾斐祺的女生其实是学校班上的干部，打来也只是为了要讨论那时候正好接近的校祭园游会的事宜罢了！
而那个在路上被Virgil撞见与曾斐祺走的很近的女生其实是曾斐祺的好朋友，对方跟曾斐祺是没有，也不可能会有火花擦出，不单单是因为曾斐祺对她没感觉，更是因为人家的性取向问题，所以他们两人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想发展都不可能会成功！
不过对于这些曾斐祺也懒得解释，因为他越是解释反而越是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因此当他被柯罡一脸暧昧的拉到旁边，语重心长的拍拍肩膀说什么小斐斐终于长大，要是Virgil为此对他发脾气的话他一定会站在他这边挺他之类云云的时候，他跟正好在一旁的柯昱航只能互相瞄对方一眼，然后脸色尴尬的陪笑。
不过他们两人却也为家里人的大误解而感到放松，毕竟他们这样的关系一旦被发现，会闹出的风波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对于柯昱航为何会要求自己维持这样的关系，曾斐祺不是没有疑惑过，只是聪明如他，明白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去问，去戳破的好，因为有时候有些事情一旦坦白出来，两人都会被伤得片体鳞伤，体无完肤，亦同时其实他自己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不肯也不敢去想，去承认吧了！就好像在香港与徐煜谦在书房的那个晚上，那种深深让他的灵魂震撼的情感，让他不敢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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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航，你快乐嘛？”
在一阵沉默之后毫无预警的开口，窝在柯昱航怀里慵懒把玩他手指的曾斐祺抬眼望着他，眼神清澈到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柯昱航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对于曾斐祺突如其来的问话他感到有些错愕，但是也只是一瞬，在那之后他的眼底随即就被浓浓的深情及温柔溢满。
捉住对方顽皮的手指拉到唇边亲吻，他以一种与以往都不同的柔和语气缓缓开口：“快乐啊！我很快乐．．．”低头怜惜的亲吻着曾斐祺的眉梢，“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就会快乐，很快乐很快乐．．．”
可偏偏，他的声音却不从他愿的泄漏了他深藏在心底底层的苦涩与难过。
曾斐祺闻言垂下眼帘，把头埋进了他的颈间，紧紧的将他拥住。
“那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只要昱航你能够快乐．．．”他轻轻的说着，然后他怀中传来了男人闷闷低低的哭泣声：“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一直地．．．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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