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夜访]重返人间+番外 作者:豌豆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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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这样认为?”我怀疑地看着他。
“我没有权力在这件事上发表评论,盖勒特。”他勇敢地迎上我的视线:“这符合司法程序吗?不,我想,但是我不确定,我不知道正常人或者魔法界在这种事情上会怎么做,没有可比照的例子,至于我自己甚至不能忍受再次在审判席上看到你,尽管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生,既然它涉及到你,我无法做出公正的判断。”
“公正?”我嘲讽地大喊:“你在说公正?别开玩笑了阿不思,我们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劫狱就是你的公正吗?你就不能说一次实话,对一个已逝的人的幻影?”
他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卷起我的一缕头发,接着平静地开口:“你不是幻影,盖勒特,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他提醒了我那个可怕的时刻,没有魔杖、被粗鲁地推倒在纽蒙迦德的某一处石阶上,然后是斧头被挥动的声音,冰冷的铁锈味,我听到行刑者惊惶的大叫,但是太晚了,那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等到我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我那躺在地上失去生命的残缺身体。而阿不思倚在不远处的墙边,精疲力竭地支撑着自己。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身体还依然活着,而是阿不思,占据我所有视线的阿不思的红发和他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蓝眼睛,那是年轻的阿不思,我无数狂乱的梦中的阿不思,多么不可思议。
“我想我们最好快点逃,老伙计。”他将我拉回了现实,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
“你怎么弄的?”我皱起眉问他,仿佛一个砍掉的头能说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唯一的困惑就是为什么来的是阿不思,我的圣徒们都去了哪里?他们是不是也在这半个世纪里慢慢发霉腐烂了,和我一样。
“确保将一个完整的灵魂禁囚在一颗头颅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平静地说,咳嗽着,恨不得将内脏吐出来:“我不得不和否定的精灵们做交易,他们比妖精还要狡猾。”然后他从长袍口袋里抽出一块柔软的破布将我包起来,我听到外面警卫正再度集结,阿不思抱着我冲出了纽蒙迦德,五十年来第一次,我呼吸到塔楼外新鲜刺鼻的空气。
我死了么?这是一个命题,那么多年来我从未像那一刻一样感觉到我还活着,活着,和阿不思在一起,他的心跳,他因疼痛而抽气的呼吸无不侵蚀着我的感官,我大部分魔法上的可能性或许都随着我遗失的拿魔杖的右手离去了,但这不妨碍我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我感觉到了阿不思的痛苦,某种程度上,这让我很愉快。
“我至少留住了你最重要的部分。”阿不思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意识到我们现在在霍格沃茨,阿不思的办公室里,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把疲惫和困倦淡化了:“关于他们判决处死你的事情我的确有些看法,盖勒特,但是我今天不想讲,我太累了,况且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确保你在这里是完全保密的。”
说着,他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所有画像。
“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有趣的消息。”菲尼亚斯兴高采烈地说:“邓布利多,有霍格沃茨的魔法保护着校长的秘密呢!”
“我需要你们再次保证。”阿不思郑重地开口:“你们每一人。”
随着他视线所及,每一幅画像都表明自己会保守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以及和我有关的一切秘密,到埃弗拉的时候,他担忧地看了一眼阿不思:“你会永远以霍格沃茨的利益为先的对么?”
“是的。”
“那么我保证。”
在得到了画像们的再度效忠之后,阿不思虚弱地笑了笑,他的头轻轻低了下去,下巴点在胸口,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
“阿不思?”被气氛所影响,我轻声叫他,他没有回应:“阿不思?”
我有些慌乱的自下而上注视着他紧闭的双眼和歪斜的镜架,直到他淡淡的呼吸声响起,才感到松了一口气,他睡着了!就在椅子上,我不禁嘲笑自己的紧张。
一直是这样,坚韧的家伙,某些方面强悍的叫人哭笑不得,更不缺乏智慧,记得我们决斗的那会儿,他在关键时刻使诈,用一个强大的迷惑魔法使我觉得我与他相距甚远,老魔杖也只加重了这个错误的印象,有那么一会儿我相信他比我所认为的强大的多,我的狂妄自大毁了我自己,我精疲力竭,而他有力极了。幸好我及时发现其实我们同样是强弩之末,他伤得比我还重,但他撑住了,他总有办法在底线前牢牢地站着,带着对我的嘲讽及控诉。
为什么控诉我呢?因为一个事故?那不是有意的!不是!你这个蠢货——
我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哦,阿不思,他和记忆中的红发年轻人比起来令人惊讶地衰老了,皱纹侵蚀了每一寸曾经光滑的皮肤,对比所拥有的强大魔力他本不该如此衰老,可怜的老伙计,他从不曾结婚也没有儿女,尽管他有他的柠檬雪宝和他的鸟,把下半辈子花在教书上,一个快乐的老好人,但我怀疑他是否曾有片刻感到解脱。
阿不思睡得并不安稳,他的右手痉挛似地抓住了扶手椅,一个短促的词从他口中迸出:“不。”他□□着:“别,求你……”
如果我有身体,这会儿一定僵硬了。
“嘘——”我试着轻声对他说:“没事了,阿尔,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切都——过去了。”
我哄了他许久,直到他的头向另一边倒去,呼吸渐沉,稳定而有力的脉搏透过他腿上的布料传过来,还有温度,这几天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我打了个哈欠,把意识交还给混沌的朦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摆脱这两个家伙呢?唉……每次都弄得我心力交瘁的GGAD= =真的好难写。
☆、我内心深处
“我会把你放进柜子里吗?是的。别这样看着我,盖勒特。”
“你敢,阿不思,你敢——”我拿出自己最具威严的神态,有幸看到这个表情的人现在都已经躺在坟墓里了,要知道我曾让人闻风丧胆。
“太不幸了,我敢。”眼前穿着扎眼的紫底镶金色星星长袍的老家伙冲我闪着他半月形镜片后的双眼,把我直接塞进了他书柜里,我左边靠着《二十世纪尖端黑魔法》右边则是《君主论》,恰好证明了书柜的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但现在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吗?
“阿不思!”他在书柜外看着我,正准备关上门:“你——”
惟有戛然而止的沉默能表达我的愤怒。
“可我不能把你放在书桌上,盖勒特。”阿不思叹了口气,将我捧出来:“你会吓坏我的访客,况且我们还不想一起常驻阿兹卡班的话。”
“那就用隐形衣盖住我,用魔法隐藏我,随便什么,还是说你终于变得和你看上去一样疯癫了?”
“我想隐形衣就可以。”阿不思捋着他的胡子一边思索,一边端起他的杯子:“要喝茶吗?”
“你觉得这很有意思?”我假笑,决定不去管愚蠢的茶的问题:“嘲笑一个只剩下头的黑巫师?”
“我只是想让你愉快些,一个笑话,没有别的意思。”阿不思温和地说:“茶?”他再度强调。
“不。”
杯子最终还是递到我的嘴边,浓浓的大吉岭混合着薄荷清苦的香气,却没有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好。
“阿不思,你可怜我。”我指出:“我讨厌你,这真令人恶心。”
我估计这话能伤到善良的老好人魔法界的卫道者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心,我是对的,因为阿不思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仅是短短一瞬,让我怀疑我的眼睛。
“你觉得我做这一切是因为我可怜你?盖勒特,你变蠢了。”他犀利的蓝眼睛直视着我:“任何人都有软弱的时候,比如说——”
“你死命拖延不想同我决斗的那几年?”
“是的。”阿不思表示同意,他已经后悔和我对话了,我看的出来,但他只是把我放在桌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处理起他的信件来,如果他的手指没有微微颤抖的话,我反而会觉得很奇怪。
“伊戈尔.卡卡洛夫给我写信,再三询问我三强争霸赛的举办事宜。”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我已经被这件事烦了好几个星期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成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在他撇清了和伏地魔的关系之后。”
“德姆斯特朗毕业,却成了英国人的走狗。”我讥讽道:“不过当然,自从我卸下名誉校长的职位后他们一直在堕落。”
阿不思会心地笑了。
注视着他帽子上不断颤动的银色星星使我确信,看到他愉快并比不看到他痛苦更让我难受。所以——
“茶,要是你不介意。”
“当然不。”那双我所熟悉的蓝眸在晨光下柔和的闪烁着,阿不思将茶杯递到我唇边,我尝了一口,惊异地发觉居然没有加糖。
“我还没有忘记你的习惯,老朋友。”他理了理我的头发,怀念地触摸着卷曲的发梢,又猛地抽回手,似乎刚才的行为只是一时的情不自禁。然后轻咳了声,表示他想谈谈严肃的话题了。
“你昨天的话是对的,盖勒特,你被处决的整件事情都不是意外。”
“别问我是谁,阿不思,我和你一样没有头绪。”这话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谁都知道杀死一个已经失去势力的黑巫师是没有任何利益可言的,在麻瓜的飞机上时我就曾想过到底是谁在半个世纪过去后还期望着我的死亡,我仔细回忆了所有有能力改变判决的人,是与我有仇的古老世家?或者哪一名急需选票的政客?但是不,无论那一种设想都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不值得,杀死我不会为任何团体带来什么好处,甚至有可能会受到圣徒残党的追杀,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因为我。”阿不思沉重地推断道:“我的敌人——无论是谁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必然对我非常了解,知道我不可能会放任不管才设下的陷阱,你在这个事件中是无辜的受害者。”
“别傻了!”我忍无可忍地喊道,一半为了他眼里的愧疚,一半为了他的措辞:“现在你又要开始玩‘因为你敌人的死亡而自责的游戏’了吗?况且那时候的事情,除了我们两人还有你弟弟,又有谁知道?阿不思,你在毫无根据的猜测!”
“但愿如此。”他招了招手,福克斯轻柔地鸣叫着停在他的肩上:“我要写信给巴希达问一问,或许她会知道什么。”他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无论如何,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即使你想结束也不能。”
“我是说……”他在杯子里堆满了方糖,丝毫没有注意到茶水溢了出来:“我们会让做这一切的人为此付出代价。”讶异于他口吻中坚决的成分,我忍不住问他:“上次你用这种语气说话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也许莉莉和詹姆过世的时候,盖勒特,像我这种年纪的人实在不该受这样的打击。”他摇头:“没有什么比看着年轻鲜活的生命离开更让老人痛苦的了。”
我们都沉默了,我当然听说过那个动人的故事,哈利.波特,年轻的救世主,就算我收集的剪报大都是过期五年左右的而且上面的新闻全是有关阿不思的,依然不妨碍美好的童话漂洋过海,一个婴儿击败了严重缺乏想象力的黑魔王,几乎是让人捧腹大笑的结局。当我看到阿不思的表情就知道这背后绝对还有别的故事,不禁徒生感慨,的确,我们的时代过去了,阿不思和我也许是唯二剩下的旧时代的缩影,我们已经老了,太老了,老到不该再被这个时代的烦恼叨扰,却往往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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