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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二]此身吾身 作者:装果汁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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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游戏网游

  “这样啊……”
  乐无异托着下巴的手一松,整个人看起来失望而又低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脑袋,歪着头叹了一口气。
  “连谢伯伯都没办法吗……可恶,剑都能有剑灵,偃甲要是也有偃甲灵就好了……”
  乐无异的声音很轻,不过是少年下意识地嘀咕抱怨,谢衣只捕捉到了其中的零星片段。他本只是以长辈的宽从,好笑而又纵容地看着少年受挫后的沮丧模样,却不想这并无甚出格的词语会让自己无法抑制地僵直了身体,百年来始终规律跳动着的心脏便如同踏空一步般滞了一滞。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握紧成拳,掩在宽大的袖袍下难被察觉,谢衣极力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轻微颤抖,喉间变得干涩而又梗滞。
  “……无异,你说了什么?”
  “啊?喔,没什么……那个,是我胡思乱想的,谢伯伯你别生气……”
  很明显理会错了谢衣意思的乐无异,立马从没个正行的坐姿变成了腰杆挺拔的端正姿势。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瞥看了谢衣一眼,那极力克制后的冷淡神情让一直努力表现自己想要讨男神欢心的少年多少有些沮丧。
  “我知道的,谢伯伯你曾经说过,‘偃术并不能真正赋予偃甲心智,无论偃甲看上去多么灵活,归根究底,不过按着偃师之命行事罢了’,我只是——只是——”
  “我并无责怪之意。”
  乐无异的紧张,奇异地平复下了谢衣莫名而至的激动和急切。
  藏在袖摆中的手指重又松开,在腿上轻轻敲击着,谢衣看向乐无异的目光饱含歉意。
  “之前是我失态了,无异不必挂心。偃术一途博大精深,谢某所得也不过十之二三,你颖悟极快,于偃术一途大有潜力,不必拘泥于谢某所得。”
  目光中的歉意渐渐散去,谢衣凝视着乐无异,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真的吗?太好了!总有一天,我要变成像谢伯伯一样厉害的偃师!那样的话,就可以去保护闻人和夷则,老爹、娘亲,还有谢伯伯。”
  乐无异兴奋地说,而当他的目光和谢衣的视线撞上的时候,那满腔的激动却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他从那双温柔的眼睛里看到了期许与鼓励,却不敢肯定谢衣目光投注的对象,究竟是否是倒影在那双深色眼眸中的自己。
  “……谢伯伯?”
  “嗯?”
  谢衣几乎是在乐无异下意识地唤出声的瞬间,便已开口应下,就好像他的注意力一直落在乐无异的身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解答他的疑惑。
  乐无异放下了心,又乐呵呵地笑起来。
  谢衣等了会儿,没等到下一个问题,多少琢磨出少年之前的心态,便只无奈地摇摇头,坏心眼地决定给兴奋过头的乐无异泼泼冷水。
  “不过,你的术法根基还是薄弱了些,将来驭使大型偃甲会十分吃力,得着意补足才是。”
  “嗯!我一定会更加用心的!”
  乐无异点点头,目光慢慢变得坚毅起来。
  之前傻乎乎乐呵呵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没有笑容的时候,乐无异较之常人要深邃许多的面容出乎意料地显出一股冷硬的味道。
  “我想变强,一定要变强!下次再遇到流月城那样的敌人时,我要凭自己的力量,保护闻人和夷则!”
  “……”
  谢衣沉默了下,点点头。
  “不错。无论法术、剑术抑或偃术,本当用于回护值得回护之人。”
  说这话的时候,那种奇异的不真实感再次浮现出来。
  谢衣看向自己的右手,隐隐觉得这样的话语,并非出于此刻安居于静水湖、同自己年轻时候极其相似的少年款款而谈的谢衣之口,而应该是更久远一些的,站在高高的矩木枝上,眉眼间尚未脱去年少的锋芒的谢衣所说。
  这可真是……荒谬而又古怪。
  摊开的右手收握成拳,谢衣站起身,从衣袖中拿出了一颗萦绕着紫气的晶状石头。
  “无异,昨夜情形混乱,我看得不甚清楚……你可还记得,流月城那些祭司身上,是否都有这个?”
  “嗯,是的,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怎么了?”
  乐无异仔细看了看谢衣手上的石头,因为想到了昨晚朗德寨的惨痛,他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这种石头,名叫魔契石。乃是上古秘术,如今已近失传。譬如说,现有一灵一妖,灵与妖达成盟约,约定妖不得对灵横加侵扰,于是妖便将少量灵力灌入这魔契之石,并以咒文锁住。从此以后,灵只要随身佩戴这枚魔契石,妖的法术便对它几无作用。”
  “那这上面紫色的气,就是灵力?”
  “这是……魔气。”
  似是无法承受某种痛苦般,谢衣闭上了眼睛,面上神色却只是淡淡,如同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如今不过是徒增枉然和惆怅。
  【师尊,我们烈山部身为神农后裔,怎能与心魔沆瀣一气,戕害下界黎民?!还请师尊收回成命!】
  【……师尊,请恕弟子无法苟同。】
  当初的坚持,如今看来,已成笑话。
  可纵使如此……
  纵使如此……
  “哈!?”
  乐无异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再看向那萦绕在石头上的紫气时,整个眼神都不对了。
  “也、也就是说,那个流月城的祭司和魔订了盟约?!”
  虽距离神魔俱在的年代已经太过遥远,但是有关于神魔的传说却是一直流传着,经过各色民间艺人的润色和艺术性的加工,魔域魔族被成功渲染成了可止小儿夜啼的凶残狠毒无恶不作形象。
  作为从小受到长安正统坊间传记小说影响长大的好少年,乐无异的心目中,魔域魔族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至于流月城和魔族沆瀣一气……诶,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一点儿都不觉惊讶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了……
  乐无异咂摸了下自个儿此刻的心情,忽然回过味,愣愣地盯着谢衣看。
  “无论是纪山还是静水湖,谢伯伯你的居所都遍布幻术结界,简直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一样,而那个流月城祭司叫谢伯伯你‘破军祭司’,还想要捉你回去……那个啥,谢伯伯,你是不是在躲流月城?”
  乐无异站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挑挑眉陷入思考模式,头顶那一撮发丝迎风摇摆。
  “不过,看那些流月城人的态度,‘破军祭司’似乎跟‘巨门祭司’是一个级别的,也就是说谢伯伯以前如果真的是流月城的人,那么地位应该不低,难道是因为流月城的人和魔定了契约,但是谢伯伯你不同意,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于是一个人离开,自此隐姓埋名,而流月城的人却不肯善罢甘休,这百年来一直在——呃,谢、谢伯伯,对不起……”
  得意忘形的乐无异脑洞越开越大,正紧张而又激动地剖析还原当年的场景,冷不丁一打眼瞅见谢衣那副笑眯眯的“继续啊”的表情,不知为何浑身一个激灵,乖乖地坐回原位,低着头大气不敢吭一声。
  这种时候,谢衣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了……
  直到乐无异几乎要把下巴戳进自己的锁骨里,谢衣才终于开了口。
  “……想不到无异不仅在偃术一途颇有天赋,对于演算推理,也小有涉猎。”
  “……”
  乐无异保持沉默,在心底默默泪流。
  “我与流月城,确有渊源,不过前事繁杂,多说无益。”
  谢衣站起身。
  “断魂草已毁,如今一夜过去,想来朗德寨民已是恢复神智。我这就回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些小忙。”
  “……”
  让你乱说话,让你得意忘形,好了吧,现在把谢伯伯气走了了吧!
  乐无异欲哭无泪,嘤嘤嘤,谢伯伯,不要走~~
  目光落在情绪低落的乐无异身上,谢衣无奈地摇了摇头。
  “无异,书房钥匙可就交给你了,若是丢了~便唯你是问。”
  之前还如同霜打的白菜一般蔫了吧唧的乐无异,接过那枚钥匙就瞬间满蓝满血挺拔起来,目光炯炯看向谢衣,珍而重之地把那钥匙握在掌心,宣誓一般地响亮回答。
  “……嗯!我一定会保管好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脑补,就是这么神奇……默默远目……
  感谢flash姑娘的地雷,献上我热情的吻~亲一个=3=~或者——让谢衣男神来一个~贼笑
 
☆、阿阮姑娘(抓虫)
 
  毫无心理压力地把乐无异三人丢在静水湖居,谢衣施施然迈上了去往朗德寨的道路。
  和昨日的黑云压顶不同,快到正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铺洒下来,透过小路上空绿云一样的枝叶,在泥土的路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不远处的寨子似乎也在这片阳光中驱散了连日的阴霾,重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谢衣走的并不快,颀长的身影穿梭在树影间,光与影不断在他身上交汇。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拐角,滨水的草丛中才现出初七的身影。目光仍停留在谢衣消失的地方,木质的面具遮挡住初七的上半张脸,看不清神色,唯有唇角微抿的弧度显得几分冷硬和执拗。
  左手的拇指不经意般在腰间的长剑上抹过,初七沿着谢衣走过的路,追随了过去。他的脚步很轻,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踩在泥土和草叶上时,只像是一阵风拂过,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而那一身玄衣,在行走间,竟是时不时会让人产生一种空无一物的错觉。
  初七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看着谢衣微笑了安抚着哭泣的孩子,笑容中带着莫名的力量,轻易就能安抚下那些人不安的情绪;他看着谢衣卷起袖袍,熟练地修理好破损的水车,修长的手指在残破的木片上跃动,令人难以移开视线;他看着谢衣站在空阔的广场上,摘下了右眼的偃甲眼镜负手而立,再无遮掩的眼神锐利无匹,而不过一朵云飘过的时间,那刀锋一般锐利、让他无可抑制地激动战栗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眉宇间浮起些寂寥……
  初七一直注视着他,那么专注。
  已经说不清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他就这样凝视着谢衣,不想也不能将目光移开。
  一直以来,他只在梦境中见过这个人。
  和自己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有着温和的笑容和锐利的眼神,拥有着他所没有的全部美好——即使,初七从未艳羡过那些自己不可能拥有的品质和性格。
  初七很想看一看谢衣的眼睛,看看那是否如同他在梦境中看见的一般,拥有着和他的死气沉沉迥异的、仿佛包容着一切热爱着整个世界的生机勃勃。
  可这样的念头已经是一种不该。
  沈夜下达的命令是暗中跟随,及时汇报谢衣的行踪,若是初七果真与谢衣视线相对,那便等同于将自己的存在曝露在谢衣眼中。
  “……”
  意识到自己出现了不该有的念头,初七本就微抿的唇角越发紧抿起来,这使得他露出在木制面具外的面容显出几分肃杀来。
  压下那些不合时宜的念想,初七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间。
  可他之前太过专注的盯视已经产生了作用,原本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沉思的谢衣不知何时已是转过身,目光没有任何迟疑地、精准地落在了初七藏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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