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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ndral看到Sif惨白着脸点了点头，便安慰的捏了捏她的肩膀，“他的命一向大，再说，最后一眼怎么也是要看我们的，Jane也好Jean也罢，都不会是他最后想要陪在他身边的人。”Sif再次点头。

　　“甜甜圈和巧克力冰激凌，”Loki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等他醒的时候一定会吵着要吃这些垃圾。”

　　Steve皱了皱眉，“的确不是适合伤病的食物，等下我把这边的地址发送过来，如果你们有需要可以飞过来看他，食宿都不用担心。”

　　“是什么人干的？”Sif问到。

　　“一个国际恐怖组织。”Steve不愿多谈。

　　“是谁，”Loki却不依不饶，“我要名字。”

　　“‘Usāmah，绰号‘巨眼’挺有名的狙击手，”Tony这时候□□话来，“不用给我面子，下手狠点。”“Tony!”Steve连忙阻止。

　　“OK你说了算，”Tony悻悻离开屏幕，忽又杀了个回马枪，“多少钱都算我的。”向屏幕这边眨了眨眼。

　　“Tony!”然后视讯屏幕上一片漆黑，接着Loki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写着地址的短信。

　　Fandral挑了挑眉毛，“去不去？”

　　Sif摇了摇头，“等他回来再收拾他。你呢？”转头看向Loki。

　　Loki撇撇嘴，“看他们像个大爷似的把他供起来，还需要我去看他？”

　　于是三人便都决定随他去，反正三年都忍了，一个月算什么？

　　晚上Loki回家之前去了一家高档酒吧坐了一个多小时，见了两个人打了一通电话。

　　十四天后，业界极为有名的狙击手‘巨眼’的尸体在百慕大的海滩上被发现，说是尸体，不如说是人棍，没有四肢，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死因无法确切推断为溺水或失血过多，凶手手法之残忍可见一斑。然而就在当地警方开始着手调查的时候，所有和‘巨眼’这个人有关的资料，除了满屏幕的犯罪记录外，已经被销的一干二净。

　　那天晚上Loki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你干的？”

　　他回复，“别说的像你没插手一样。”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震了起来，“Thor恢复的不错，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他。”

　　Loki没再理睬对方，只是走到Thor的房间，倒在Thor的床上，也不盖被子也不换睡衣，就这样安心的闭上眼睡觉。

　　隔天一早，Loki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我会提醒大个子务必要小心你这个家伙。”Loki只是一笑置之。

 

☆、第 6 章

 

　　Thor养好伤之后又在加州拖了半个多月才回到纽约，他自己宣称是因为害怕回来面对众人的怒火，而事实上，是又参与了加州的另一个紧急案子。Loki已经听到了风声知道了真相，可他还是替Thor瞒过了Sif和Fandral，他就喜欢看Thor在他面前吃瘪，欠他越来越多还也还不清，Loki可以等，等到他们之间的每一点每一滴汇成汪洋大海，而Thor这片孤舟最终只能随波逐流，任凭Loki带他去任何地方。

　　Thor没心没肺的陪着笑给Loki道歉，Loki却还是面无表情的不怎么搭理他。

　　“如果你以为受了伤回来，我就会心软会原谅你之前的行为，那你可就错了。”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Loki你看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会儿我才回来还没吃饭呢，能不能先吃饭……”Thor招牌狗狗眼一眨一眨的，看到Loki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冰箱里还有披萨，热一下吃吧，还有，你房间的床单被套我都换过了，这么久不回来都快长蜘蛛了。”Loki不会告诉Thor他换床单是因为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曾不止一次躺在Thor的床上打飞机，你知道，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惯用的隐喻。

　　吃披萨的时候Thor聊起Fandral最近手上有个需要卧底的军火走私案，黄金猎犬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Loki只是嗯了一声，咬了两口披萨回答，“他是Fandral，手里的线人最多最忠诚最效率，这案子他负责最合适，再说他需要多多表现，Sif可不会喜欢安于现状的小松鼠。”

　　Thor哈哈一笑，“我不是担心Fandral拿不下来，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次的犯罪团伙一向是以布局缜密环环相扣和好不犯错出名的，怎么会突然间就有了漏洞。”

　　“你怕是个陷阱？”

　　“说不上，就觉得像是有人故意把线索漏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有谁的卧底在里面。”

　　听到这Loki笑了，卧底？还真是有一个，前两年就被NYPD从警校抓了个小屁孩扔进那个组织，Loki早就看穿了那拙劣的伪装，要不是他觉得这伙人最近把生意越做越大，似乎有要垄断军火生意的意思，那个小家伙哪有可能这么巧的得到这么高级别的□□消息，倒是便宜了那个卧底小子，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笑什么呢。”Thor好奇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当年我们快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可都被忽悠过去当卧底。”

　　Thor点点头也乐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这种性格也能当卧底？”

　　“我倒是合适，要不是你看穿了他们的诡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耍无赖不准我去，说不定我早就一案成名做你的顶头上司了。”

　　“Loki，你更不合适，”Thor此时却正经起来，“你的信念不合适。”

　　Loki怔了怔，“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合适了？我的信念没有你的高尚坚定？”

　　“不是，我知道你的固执并不亚于我，但……”Thor欲言又止。

　　“说。”Loki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不可能一直看着你的Loki，像现在我经常没法在你身边，别说将来我们各自结婚有了孩子，有了各自的生活。万一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万一你走了不该走的路，我没有绝对的自信到能保你万无一失。”

　　太迟了，Loki默默的回答他，早在你三年前去加州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然而Loki不会说出来，他只是放下手中的披萨，说了句，“我吃饱了。”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用力摔门。

　　Thor垂下眼，手中的披萨已经吃不出味道。Stark在他回纽约时曾警告他小心Loki，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Thor知道Loki是绝无可能和罪犯为伍，在母亲被他们害死后，Loki对每一个罪犯都深恶痛绝。Thor不自觉的用手按了按腰上当年被Loki捅了一刀的伤口，他还是相信Loki不会走的太远的，即使这让他必须每天忧心忡忡小心谨慎，Thor还是选择相信Loki只是遇到了麻烦，而不是成为了麻烦。

　　抓了抓头发，Thor还是敲了Loki的房门，“Loki，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屋里一直没出声，正在Thor想放弃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门的那头传来Loki闷闷的声音，“担心的话就一直留在我身边看着我，就像以前说好的那样，一直陪着我。”

　　隔着门板Thor苦笑了下，“好。你也要一如既往的答应我，会一直走正确的路。”

　　Loki也爽快的答应了，“好。”

　　他们都知道这是自己对对方的谎言。

　　Thor不可能永远寸步不离的陪着Loki，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人要守护，但他不愿意伤了Loki心，所以他的承诺只能是一句空话，安慰自己也安慰Loki。

　　Loki的信念不会让他走Thor口中这条正确的路，他早已经走上那条荆棘丛生的偏径小路，无法回头也不会回头，他会一直瞒着Thor，永远瞒下去。

　　这夜，兄弟两个依然编织着各自的谎言，都只为了让墙那边的人，安心入眠，却只能是一如既往的各自伤神罢了。

 

☆、第 7 章

 

　　如果你让Thor用心评价Loki，他会沉默良久，将说不尽的话精简成一句，“他是Loki。”

　　如果你让Loki认真形容Thor，他会盯着你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你的意图，然后平静地告诉你，“他是光。”

　　Thor的生命里出现了Loki，让他原本就注定不平凡的命运变得更加跌宕起伏，变幻莫测，然而Loki已经融入Thor的血液骨髓，注定逃不掉，躲不开，却甘之如饴。

　　Loki见到了光，黑暗中的骚动即使叫嚣着要彻底吞没他，却无法剥夺他即使闭起眼也能感受到光的那份安心，如果没有了光，这个世界就不存在Loki，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Fandral接手的那个案子并未出什么大岔子，顺利的结案后，年轻的卧底警察连升两级，大家都皆大欢喜——看起来是这样没错。然而Loki在收到Fandral私下邀约单独喝一杯的短信时，忍不住挑了下眉毛，以Fandral的细腻敏感，恐怕是感觉出了什么蛛丝马迹。然而Loki并不太担心，他早已经对所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都用心做过功课，对于Fandral，他更是有九成的把握。

　　Fandral看着Loki如往常无二穿着一身长款西装，踏着优雅的步伐，巧妙与周身的人错开身，最后坐在自己身边的长脚凳上。

　　“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你这么久，还真以为你有接触恐惧症。”Fandral透过酒杯看向Loki。

　　Loki挑了挑眉，“谁知道他们身上带不带病菌。”

　　Fandral因为这句话低声笑了一会儿，“Thor身上总是汗淋淋的更容易滋生病菌，比他们都要脏。”

　　Loki瞪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碰了他？”

　　Fandral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你是在逗我吗？”

　　Loki翻了个白眼，“就是在逗你，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Fandral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开口，“你却比我想的胆子大多了。”来了，Loki心想，他不出声，等着后面的内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苦衷，Loki，也不知道你究竟进行到哪一步，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是否该相信你。”Fandral转了转酒杯。

　　“以你的敏锐我知道瞒不了，Fandral，你该清楚我从来就不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但我确实是个警察，或许我对正义的定义与你不同，但终归还是在维护正义。”Loki笑了。

　　“你不会指望我会赞同你的这番鬼话吧。”

　　Loki耸耸肩，“老实说我并不在意你的看法，只是如果你愿意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对大家都好。”

　　Fandral抬头审视Loki想要把他看透，“我从来都弄不懂你，但你是我的朋友，是自己人，难道我错了吗？”

　　“如果我没有把你当朋友，在你第一脚踩进这个泥潭时就已经成为尸体了，”Loki举手示意酒保结账，“帮我个忙，朋友，就让这个秘密烂在你的肚子里，这样做对我们都好，也不会让我们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不是吗。”

　　Fandral若有所思的目送Loki离开，他知道Loki的最后一句话是威胁，却也同时是一个承诺。只有瞒着Thor，他才能保住性命，只要瞒住Thor，Sif就不会成为Loki要除去的目标。一切就还会和以前一样，就算是被精心粉饰修葺过，但终究也还算天下太平相安无事。

　　这边Fandral揉着太阳穴准备今夜一醉解千愁，那边Loki已经发出了指令让一群妓女围攻Fandral顺便临时买了支一次性手机发了条短信给Sif让她来酒吧领人。让Sif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让Fandral抱得美人归是一步很好的棋，Sif不会知道这事是自己搞的鬼，但Fandral却心知肚明。Loki抿了抿嘴努力安抚心中的矛盾情绪，他为自己的计谋得意，却又讨厌乐在其中的自己，Fandral确实是少有真的将自己当朋友的人，如今却还是被自己一步步设计着拖入深渊。Fandral已经再也绕不开逃不了，一旦陷入这个泥潭就不可能出去，也别想撇清关系。

　　回去的路上Loki绕道去买了一箱啤酒想和Thor好好喝一晚，但在打开家门的瞬间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蠢哥哥拖出去揍一顿然后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