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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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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娱乐圈 欢喜冤家

  “没有的事。”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只玻璃瓶子,戚太太接过来,倒了一点糖浆似的液体在杯子里,用热水冲了喝下。皱了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走的时候,吩咐小玉炖了川贝雪梨,你吃了没有?”戚少商只盯着顾惜朝的侧脸看,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黑色的卷发还未干透,蜿蜒在耳边,称的肌光胜雪。戚少商敷衍似的答了一句:“忘了。”戚太太絮叨些什么,他也未听见。戚太太推了推他的脑袋,有些恼怒:“你这孩子,自小就这样。”又对着顾惜朝说:“少商从小就没少让我跟他父亲操心。就拿他的亲事来说吧,定了亲,新娘子都要过门了,他可好,只留下一封信就跑到法国去,一去就是五年。”顾惜朝望着戚少商,笑道:“当初他逃婚,风风火火的逃到法国,我可接济了他不少日子。”戚太太睨了戚少商一眼,语气里带了些悲戚:“后来他父亲去世,他到底肯回来了。”戚少商叫了一句:“妈。”这话题有些沉重,他赶紧扯了其他的,不知怎么的,总是绕着顾惜朝要订婚的事情。戚太太说起戚少商原来要结婚的姑娘,颇有些惋惜。
  “红泪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家的青春耽搁不得,生生等了他五年。我本来以为好事多磨,她仍是会嫁到戚家来的,最后却嫁给了赫连家的少爷。也活该少商没这福分。”
  戚太太给顾惜朝舀了一碗汤:“其实做父母的,哪个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呢。”这话说的在理,听到顾惜朝耳中,倒又另一层意思。
  顾惜朝是傅家的养子,本来是傅太太姐姐的儿子,因父母早亡,姨妈可怜他孤儿,就把他抱到傅家收养。傅太太自己还生养了一儿一女,少爷叫傅红雪,小姐叫傅晚晴。惜朝虽然长在傅家,管姨妈叫“母亲”管叫姨父“父亲”,但是仍是顾家的血脉,并没有改姓。
  戚家和傅家是老交情,几个孩子自小一块儿长大。顾惜朝是傅家的大少爷,姨妈姨父虽然待他亲厚,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傅家的产业生意大多是要交到红雪手上的。顾惜朝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到了十七岁就出国留了洋。在法国的大学念的是纺织,漂洋过海的倒也自在。那时候他一个人在巴黎,房子租在一条僻静的街上,寓所花白的墙皮剥落,蔷薇缠在雕花的铁栏杆上。房东是个很胖的老太太,头发全白,笑起来的时候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不过人是很和气的。顾惜朝一个人在巴黎呆着,他性子本不善社交,所以一直也没熟识的朋友。他看着天空那盘大大月亮,躲在迤逦的流云后面,清冷的如同他心里念着的“何事长向别时圆。”这独自过了那一次中秋,戚少商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戚少商是逃婚来的,到了法国几乎身无分文。
  顾惜朝哭笑不得,他手里摘着卷心菜的叶子,歪着头问:“你就这么信任我,把我当兄弟?”戚少商接过卷心菜扔进锅里:“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兄弟。”最初两人的日子过的很拮据,天天是白水煮卷心菜。逃婚来的大少爷吃了不少苦,考上了圣约翰大学的建筑系,又东奔西跑找了些事来做,日子总算是好了起来,手头也宽裕了些。
  戚少商死乞白赖在他身边呆了五年,直到戚老爷子过世的消息传来,才一声不吭的回了国。
  外头的雨停了,顾惜朝站起来要走,戚少商说道:“这么晚了还要回去么”顾惜朝看了他半晌,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你的衣服下次还你。”戚少商拿过一把伞递给他:“无所谓的,你的衣服不也在我这里么。”顾惜朝转身要走,戚少商一把拉住他,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流露了出来,映在眼睛里,到了唇边,却只是微微颤了颤,吐出两个字。
  “惜朝。”
  冷风寒飒飒灌进来,吹在人身上却也不太冷,只是凉的像丝丝缕缕的缠绵。顾惜朝已经打开了门,他头也不回:“我走了。”戚少商把手放在他的背心上,摩挲上去,从背后扶住了他的肩。顾惜朝转过头,戚少商的脸侧压上来,竟然是接吻的姿势。顾惜朝一惊,忙把他推开,笑道:“今晚你又没喝酒,发什么酒疯?”
  戚少商握着他的肩,用了些力,顾惜朝微微颦眉,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带着些挑衅。戚少商叹了一口气,他说:“惜朝,我们自小一块儿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去哪里都成,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他轻轻将顾惜朝的袖子往上捋,青紫色的瘀伤在白皙的手臂上格外刺眼,一直蜿蜒上去。
  “这是怎么来的?”
  顾惜朝轻轻放下袖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不能说。”戚少商止了口,知道无须多说什么,送他到了阶下,才说道:“你今天来说要送一样东西,是什么?”顾惜朝的身子微顿:“已经送到了。”戚少商说:“你知道么?你今天一进门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你在做什么,我一直都很清楚。”他的语气甚至带了些嘲讽:“我只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顾惜朝低下头,轻声说:“不会的。”戚少商走下台阶,在他的耳畔留下一个吻,将话吹在他的耳中:“我没有醉,那次也是。”他说完心中就升起一阵浓烈的悲凉,近似于苍凉的满足。
  在这个清冷的秋雨夜,静荡荡的街道,路灯的光照在地上的积水上,又照不透黑暗。照在戚少商的眼睛里,快流出泪来。他想起在那个巴黎郊外的夏日,他们几个中国的留学生租了一条船,跑到一个湖中岛上去游玩。戚少商的朋友雷卷还带了他外国的女朋友,那女孩儿的眼珠是浅蓝色,卷发贴在鬓角,活像一个洋娃娃。戚少商说:“惜朝的头发也是卷的。”顾惜朝的卷发正被风吹起,落了一缕在他脸上。戚少商用手去拾,那外国女孩儿看着,就低声对雷卷笑,絮絮的说了一串外语。
  异国的湖光山色,美得如同一张未加边框的油画。山是绿的,水是绿的,他们身在其中,仿佛也是绿的。玩的尽兴,便要唱歌,他们唱了当时巴黎流行的歌曲。又轮流唱了几支外语歌,到了戚少商,他眯眼一笑,唱了曲中国的小调:
  溪山如画,对新晴,云融融,风淡淡,水清清。
  好花弄影,空望月,雾蒙蒙,梦悠悠,夜冥冥。
  最喜春来百卉荣,最怕春去百卉零。
  君记取,青春易逝,莫负良辰美景,蜜意悠情。
  大家在小船上吃了东西,任它自己滑行到了灌木丛里,岸坡很低,枝桠垂在水里,鱼在树根中穿行。他们弃了船,雷卷像一个绅士一样先下了船,抱他的女朋友,结果重心不稳,两人都摔进了水里。大伙都开心的笑起来,惊动了他们头上的飞鸟。他们往岛上走去,不知怎么的就只剩下了戚顾二人。顾惜朝躺在大树下,阳光从树叶间洒落在他脸上,是斑斑驳驳的细小金色。顾惜朝哈哈的笑起来,戚少商躺在他身边,支起身子用草去挠他的鼻子。顾惜朝抓住他作怪的手,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眼睛里。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两人都有这样的意识,不过打小一处,从来也没往那方面想。戚少商问他:“很高兴?”顾惜朝眼中全是笑意,戚少商说:“那让我也高兴高兴。”说着他就吻了顾惜朝的唇,那唇上有酒的醇厚和灼烈。顾惜朝只当是他醉了。
  那些日子到底是远去了,戚少商自己也清楚。他比顾惜朝早回上海一年,处理了父亲的后事,就迅速的成熟起来。接了家里的生意,结交了很多人。傅家也是经常去的,傅老爷子和傅太太的身体尚可。偶尔看到傅红雪,戚少商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惜朝,傅红雪和顾惜朝长得很像,不过更清瘦些。后来顾惜朝也回了上海,到了染织公司上班,离家远,独自租了公寓,没有在家里住。
  戚少商只是觉得,从顾惜朝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同他来往,时时刻刻都像是要离别。这些年来时局不稳,他经常随手翻开一张报纸,都能看到“XXX遇刺身亡”这样的消息。要是早些年,他定然能同顾惜朝一道。戚少商倒向沙发,将头陷进柔软的靠枕,他觉得自己也变了。他本来是想从事建筑的,可自从父亲死后,他接手了戚家偌大一众产业,周旋处理,每天忙得如同一只陀螺。也不知道在转什么。当年是他不孝,老爷子死的时候,他都没在家里。一回到上海,母亲流着泪给了他一耳光,他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只剩下了理智,有时候理智过了头,便显得有些残酷。就像现在,他很想去拉住顾惜朝,阻止他,不管明天他要面对什么。不过他不会那样做,因为他清楚,即使他阻止,顾惜朝也不会停止。戚家需要他撑着。他便咬牙撑着。成家立业,顺其自然,关于其他的,他也不敢去想。那些美好的记忆像阳光下的飞尘,清晰可辨却捉摸不到,都留在那个遥远的国度了。
  雕花的楼梯扶手,朱漆的壁橱,白兰地旁的玻璃杯子,一切都像蒙了一层雾。他恍恍惚惚的,在楼梯口踌躇了一会,走了上去。楼上的窗户被关上了,没有关严实,仍有风将淡青色的窗帘吹起来。戚少商走上前去,推开了窗户,风翻起树叶啪啦啪啦的响动。又卷进来,吹起了他桌案上的一张纸,飘到了窗子外头。他伸出手,没有抓到。
  他又想起了他才到巴黎的时候,去顾惜朝的寓所。走在那条僻静的街上,一路上没见着行人。只远远听着钢琴的声音,叮咚叮咚。又听到宅院里的笑声,极其稚嫩的童音欢快的唱着圣诗里的调子。不远处花白的墙皮剥落了一块,墙角生了点绿苔。天很冷,他缩在大衣的领子后面,走的极快。太阳一直往下落,往下落,那点光就碎成了雪。他抬起头来,雪落在他鼻尖,冰凉的,他打了个寒颤。然后他看见,从三楼的窗户里飘落下来一张雪白的信笺,随后是顾惜朝的身子探出来,没有抓住。那信笺飘在他面前,打了个旋儿。他接在手里,抬起头,看到顾惜朝惊愕的脸。戚少商笑弯了腰,大喇喇的在楼下冲顾惜朝挥手:“不用再给我写信了,我来了。”
  他将手搁在玻璃上,看着那纸随风飘下去,一直落在了水洼里,黯淡了,没有落在谁面前。路灯下的街面仍是潮湿的一片冷光,他看着自己放在玻璃上的手,是一个无比寂寞的姿势。清幽的香气萦绕在暗夜的空气里,窜进他鼻尖,他回过头。
  原来下午刘妈放在小几上的昙花不知何时已经盛放了,绿色的叶子朝两边倾斜,绛色的外衣打开,雪白的花瓣一片片舒展开来,颇似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叶飞。授权贴出原文,以便阅读。
 
  ☆、覃芝之死
 
  覃芝,女,二十四岁,影视演员,2007年10月16日晚21时左右被发现死于丽柏大厦后巷内,内脏大面积破裂出血,全身骨骼多处碎裂,初步断定死于坠楼。
  丽柏大厦是一座以商务办公为主的精装写字楼,一到九层出租,十到十二层由于出租合同纠纷目前处于闲置状态。《尼斯》剧组的制片人同大厦产权所有者私交不错,因而于10月16日下午借了第十一层补拍几场戏,覃芝在组里虽然只是个戏份不重的小配角,但补拍恰巧有她一场,因此她会出现在丽柏大厦。
  勘察过现场回到局里,铁游夏坐在办公室把本案的资料仔仔细细过了一遍,但是由于离发现尸体只有不到十九个钟头,线索十分有限,在没有进一步发现之前,表面证供显示比较像一起自杀案件,但事实究竟是自杀、误杀还是谋杀呢?
  “师兄、师兄,有发现!”“走开你让我说啦!”人还没到声儿先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已经让铁游夏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撞开,铁游夏抬起头来,并没有呵斥,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门口一男一女的动作立刻僵在半道儿,俩人相视吐了吐舌头,无声地做了个“又忘了”的口型,老老实实退回一步,老老实实拉上门。一秒钟之后,响起了老老实实的敲门声。
  “进来。”
  崔略商和水芙蓉老老实实地坐进在他桌前两张椅子里,大眼瞪小眼,反而没人说话了。铁游夏掐掐印堂,“抓紧时间,刚不还抢着说呢么?”
  “死者覃芝是四川人,十三岁时妈妈就……”“这件案子绝对不是自杀,稍微一调查就能发现一坨一坨的疑点……”
  铁游夏敲敲桌子,成功压下两只麻雀儿的二重唱,“芙蓉你先说。”
  水芙蓉得意地瞟了崔略商一眼,“死者覃芝是四川人,十三岁时妈妈去世,家里有一个爸爸一个姐姐,都在老家。我今天找到《尼斯》剧组的九个工作人员,他们普遍表示死者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16号她完成自己的镜头之后,也没有人再留意过她。覃芝在这部电影里戏份不多,剧组同事跟她只是工作关系,私下里并不是太熟,对她没什么了解,只是从她拍戏的状态看还是很努力的,不像要轻生,而且当天她跟同事们有说有笑完全不像有心事的样子,一个人没什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情绪大变跑去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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