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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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觉出肩上一点湿意,赶紧一边儿给他擦脸一边儿接着赔不是,“得得得祖宗,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委屈归委屈,顾惜朝可没想闹这一出,不够丢脸的。“我那是呛的!”
戚少商明显是你咋说咋有理,“对,呛的!”
顾惜朝更来气儿,“你丫就……猴子吃仙桃!”
“啥?”
“不分好歹!”
戚少商乐,“猴子吃啥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刚才有人吃我……”
顾惜朝大怒,“死不要脸的货!”
“谁不要脸啊,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做/爱都是耍流氓!”
顾惜朝又气又乐,“跟床上摊平了的就要脸!”
“哎呀,雏儿就甭吵吵床伴儿了,先找个师傅是正经啊!”
顾惜朝急了,一把推开他,“你他妈才雏儿呢,摆出一副死人样儿谁还有心情啊!说了不干拉倒,又没人逼你!”
“是啊,这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咱谁也不欠谁的,你用不着这样。”这一句突然正经起来,轻描淡写却难掩失落。顾惜朝不知道“这事儿”指的是做/爱还是谈情,反正都得要你情我愿,也不知道“用不着这样”究竟是哪样。又或许是不想知道。
戚少商的电话在床脚边震动,他弯腰捞起来看了一眼却没接。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儿,阳光呼啦一下闯了进来。戚少商就着这一道光线,一件件翻出自己的内裤、背心、长裤,又套上一件青果领的粗线毛衫,穿好鞋子,每一个动作都不急不缓。最后他俯身在顾惜朝唇角一吻,“去洗个澡吧,看外头太阳多好。”
顾惜朝没动,眼前那一小片阳光里,戚少商的影子被拉得狭长,然后消失。
今儿这事儿完全是他一手策划的,其结果弄得好像送上门去人都不要,按常理应该恼羞成怒或者悲愤欲绝才对,然而顾惜朝可耻地发觉,自己好像更喜欢戚少商了,简直是细思极恐,越思越恐。他只好安慰自个儿,算了,也没啥稀奇,家花儿没有野花儿香,得不到的永远是月光。
卧槽,滚个床单也能作出脑残言情范儿,这要是传出去两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艺人合约
下午的拍摄时段黄金麟在外景地呆了好一会儿,不过只有导演等寥寥几人知道他投资商的身份,他既然没有声张的意思,大家自然乐得轻松。
之前开机没多久的时候后期资金就出了问题,制片人后来拉了傅氏传媒注资拍摄才得以继续,因此三高黄对黄金麟还是非常客气的。瞧他在一边儿看得特别投入,三高黄出于客套,还请他一起看了两段回放。出乎意料的是,黄金麟居然似模似样地请教了几个镜头和剪辑方面的问题。
三高黄几十年片场混下来,早就圆滑之极,他拍商业片从来也不把自己当艺术家,没那些个清高孤僻的臭脾气,眼见黄金麟没闹多大动静儿就请了现场人员的下午茶,没对拍摄指手画脚,也没有显露出很多投资商那种“出钱的是大爷”的居高临下的姿态,还请教电影问题,倒也不惹人生厌。若不是模样儿堪忧,一定更多几分好感,谁让他天生爱美人呢。
临走黄金麟对顾惜朝说:“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老实说我不认为有考虑的必要。”
顾惜朝凉凉地笑,“我脸没您大,饼太大怕接不住。”
黄金麟冷着脸,“你也就这张破嘴了,软饭吃多了连胆儿都没了。”
顾惜朝撇撇嘴角,“您费心了,胆儿大胆儿小的够用就好,我这胆儿刚好够敷衍某些脑子别改锥还要嘴欠的。”
戚少商上午出门儿就没回来,也没给他这个经纪人报备,他想打个电话,又觉得太上赶着。顾惜朝原本不想往外景地跑,其实他还真挺怵英绿荷那个泥鳅功的,滑不溜丢往人身上缠真心吝得慌,轰又轰不走,说两句损话人也满不在乎,总不能真把人怎么着,十分让人头痛。但他在屋里呆得实在心烦,在酒店附近溜达了一会儿还是暴躁,最终还是过去看拍戏,片场总有很多东西可学,集中精神就不容易胡思乱想。黄金麟是碍眼,不过早就很难打击到他了,反而被损得没话说,简直是送上门儿给他出气儿的。
英绿荷瞧顾惜朝一个人,得空儿就往过凑得空儿就往过凑,他老远见了就满场窜。英绿荷今儿戏多,常常还没堵到人又得回去就位,缠上了那人就一声儿不吭,连损话都不说一句、白眼儿都不翻一个,英绿荷被他遛得简直是心力交瘁,心说你个冤家还不如别在老娘眼么前儿晃悠呢!
一直到黄昏都没见戚少商的影儿,顾惜朝一肚子气,心说你丫几个意思啊,多大点事儿至于么还玩儿失踪?剧组还有夜戏,顾惜朝就一直跟着,偏偏导演二助那个不开眼的小正太还来添堵,“咦顾哥你都跟这儿耗一天了咋这么爱岗敬业啊?我没瞅见戚哥人呀?”
顾惜朝跟剧组一道儿回的酒店,进了自己房间才终于收到戚少商的简讯——跟老朋友聚聚,今晚不回去了,有事儿打电话。
顾惜朝那个怄,倒也不能说人见老朋友就是扯淡,但怎么就感觉这么作呢?尼玛这事儿要定性也是个色诱不成,要矫情也是老子,你丫儿跑个什么劲儿啊?!
他拿起手机摁——吃好喝好睡好啊!
删掉又写——哪位老朋友啊,别是穿越来的吧?
再删再写——多大点事儿啊,作死!
还删还写——戚少商,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然后觉得自个儿特别神经病,简直不开药都扛不住了。得了,戚少商,你丫儿爱咋咋地!顾惜朝丧气地把手机摔出去,倒头就睡。
第二天没有戚少商的戏份,也赶上真没啥事儿,他就当真是一整天没露面儿。顾惜朝也不高兴,脸拉得老长,心说蹬鼻子上脸的货真把自个儿当个宝呢,谁稀罕谁啊!及至晚上戚少商按时归队,因为才过九点,装睡太假,他就靠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翻书,纯拿人当空气,打定主意绝不跟他扯一句闲淡。
他这儿高度戒备,结果戚少商进门儿反倒啥事儿没有一样,拿了两只包装精美的铁皮盒子塞到他怀里,“哎,你跟康庄大道一人一盒儿。”
顾惜朝一口老血闷在心里,本来不搭理他也就是了,偏偏这个奸贼心眼儿忒坏,拿他跟小外甥搁一块儿送礼物,也不知道是给谁买的时候饶上了谁,不骂吧不甘心,骂吧又中了圈套。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劳您费心了,可是无功不受禄呀。”
戚少商笑嘻嘻地道:“干吗,想我啦?”
顾惜朝的基本纲领是战略上藐视,但一听这话咔嚓就忘了,“你属水仙的?麻溜儿的照照去,镜子玻璃自来水这屋儿都有啊。”
戚少商一点儿不恼,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个反应,笑嘻嘻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到一边儿拎起哑铃做了几组练习,间隙还跟他讲这两天去哪儿逛了、布达佩斯的食物实在重口又油大。做完练习就去洗澡,洗完出来就敷他给准备好的面膜,跟往常一样。
顾惜朝原想蔑视、漠视甚至是无视戚少商,但一声儿不吭或阴阳怪气儿肯定显得过于刻意,反而落了下乘,也就嗯嗯啊啊地敷衍几句。然后他就觉得戚少商太自然了,一看就是生装,可人家跟平常一样一样的,又咋能说人有鬼呢?
趁戚少商洗澡的功夫,他悄么几儿拿起铁皮盒子正正反反看了一通,匈牙利文可不认识,不过推断应该是糖果一类的东西——事实上当地的巧克力确实比较有名——于是就更郁卒了。
戚少商收拾完,伸了个懒腰,“哎呀明儿又是飞机啊!”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顾惜朝说的,最后说了声“晚安”便上床休息。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可顾惜朝跟刚才他回来吵吵时一样,半个字儿也看不进去,翻来覆去都是那两页。
昨天上午,他跟黄金麟在户外cafe坐了一会儿。
黄大少自然很不友好,冷着个脸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但表明来意却挺痛快,“顾惜朝,听说你跟着戚少商客串了好几部片子?”
“是。怎么着,找着爷什么错处了?”顾惜朝自打刚才见着他,就推测了若干可能,却没算计到这条儿,傅氏到底这么大个摊子,计较这个那真是闲得蛋疼。
“所以说你这人小家子气。”黄金麟冷笑,“听说七月份有个正式片约,你给拒绝了,哎呀,说你不求上进好呢,还是有自知之明好呢?要说这导演也是眼睛给狗屎糊了吧!”虽然是来说正事儿的,能逮着机会臭顾惜朝两句,他心情瞬间就舒畅不少,“得啦,便宜你了,你的原合同还有十九个月,公司拟了份新的艺人合约给你,哎呦顾惜朝,还真是看不出来啊,祖坟冒青烟儿了啊!”
“哈?”顾惜朝简直以为听错了。
“幸福来得太快砸晕了?”黄金麟耸肩,双手一摊,语气夸张,“Surprise?Yes!So huge!”
“没事儿就散了吧,甭跟这儿瞎耽误工夫,这都忙忙儿的。”顾惜朝起身要走。
“早知道你这种货色上不了台面!”黄金麟一脸的早知如此,“谁他妈有工夫跟你扯这闲淡,你真以为是个人就能有这运气?还不是找了棵大树好乘凉!跟我们家一耗这么些年,鸡犬也能升天了!也对,晚晴能看上你你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一般人儿碰不上!”
“瞧您这客气的,升天这事儿就甭惦记我啦,我们这种人脚踏实地着就挺好。”顾惜朝倒不是要骨气不要运气,而是这事儿忒可笑,没有可信度嘛。
“实话跟你说吧,这事儿是我舅舅特别交代的,要不你觉着本少爷脑子进水了亲自跑来给你送大礼?我舅舅说了,你都这岁数了,索性赌一把,也赶上真有那不开眼的导演找你,见了鬼了就!”黄金麟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别是你跟戚少商暗地里把人伺候爽了吧?”
这话就下作了,顾惜朝猛地站起来,双手扶着桌沿,居高临下盯着他,凉森森地道:“您拿我找乐儿我接着,就甭埋汰那不相干的人了,没劲。在黄大少眼里我顾惜朝是瓦砾你是瓷器,磕着碰着可不划算。”
旁边儿一直默默喝咖啡的刘青一个激灵,手一抖溅出两滴咖啡,屁股底下的椅子在地面蹭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声响来。
这么些年,黄金麟也知道他时不时会透出股狠劲儿,不过这么阴还可少见,被他气势所慑一时有些呆滞,半晌才想起往回找补,“哼哼,你这是胁我?”可惜底气已虚得不成话了。
“怎么是威胁呢,这叫义务告知,说话有说话的解决办法,放屁有放屁的处理方式。”顾惜朝的阴气儿一闪即逝,“升天愉快,慢走不送。”
“都说了别在你这种人身上费神了……”黄金麟痛心疾首地长叹一声,“唉,谁让晚晴这丫头非看上你了呢,你一辈子没出息不打紧,总不能让晚晴跟着受苦吧?”
事情牵扯到傅晚晴,就不是完全没可能了,顾惜朝停了脚步,转身蹙眉问道:“晚晴说什么了?”
“晚晴什么都没说过!就是没说才可怕,那是铁了心跟家里耗知道吗?长眼了就自个儿瞧瞧吧,合同几乎没限定乙方义务,连期限都没延长一天!都给你想周全了!狗咬吕洞宾!小人之心!他妈的搞什么东西,老爷子鬼迷心窍了!”黄金麟愤愤地絮叨了半天,三角眼儿翻了翻,眼白几乎抢占了全部地盘,站起来不耐烦地挥挥手,“得得我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回国以后立刻答复,Orange把合同给他。”
刘青答应一声,从包包里拿出一份厚牛皮纸封皮的文件放在桌上,眼看着老板走得飞快,赶紧趁机道:“合同真瞧不出毛病,我都觉得见鬼了!赶紧签了吧,有可能让我转过去带你喔,顾哥哥拜托拜托救小妹出火坑吧!”她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神秘兮兮一笑,“小道儿消息,息红泪这次来欧洲,约了Pronovias和Clara的设计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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