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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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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兄弟

「啊啊啊….哈…嗯……」
若言在眼前, 轻柔, 抑压, 低沉的说:「尼奥, 你还好吗? 怎么了?」
「还可以吗? 尼奥.」阿肯斯从后面, 小心, 温和, 怜惜的抚着那汗湿的脸庞.
阿曼起眼睛来, 在重重的喘息声伴随下靠上若言的肩膀. 他还能有些什么? 应该心满意足, 应该……橙啡色混和黑暗变得深沉, 粗重的喘气夹杂着形形式式的暗示, 他抬头把舌头顶上去. 汗水, 唾, 精液, 交流的快感和舒畅, 寻求的既是安慰和抚寂, 也许应该就此满足.
「呀…………」
「尼奥…..」那是阿曼渴求的声音, 但他心里明白对方并不在唤他.
可他还是把脸更加紧贴对方, 还是把手合拢起来, 阿曼嘶竭着声音演奏呻吟, 他知道对方并不能满足, 他知道若言想要看的是贴在自己身后的人, 但他还是专业地投入**的演出, 尽情表现他的苛索和欲求. 时间不多了, 阿曼只能够这样贴近对方, 附加的不过是泪水和刺痛, 够廉宜的代价.
在肉欲中他可以放胆轻哼.「若言……啊…….若言…若言.」
而身后只会传来一阵僵硬, 重重的抓紧, 以及一阵阵强烈的突入. 他知道阿肯斯是不高兴了, 可他又能怎样? 只要抓得紧若言, 他还能怎样? 鼻子轻埋在汗水中, 无需抑压, 一切不过是宣泄.
其实他什么也知道, 尽管别人都说他胡涂了, 该知道的, 他还是会知道的. 比方说, 在三副身躯紧贴的瞬间, 那情欲驱动的唇, 最终吻向的是什么地方, 他永远都了解. 总之不是他, 那里可能会是他. 意乱情迷的刹那, 他也许可分到一块肩膀肉, 尽情的低呜浅咬. 如果他要这样活着, 那已是阿曼最大的回报.
要的是丁点儿的让步, 他得到的还是最多的.
说到底, 那是因为他是个卑鄙的人.
阿曼眼中混乱的颜色看得阿肯斯心里难过, 他在交合中微微的俯身向前, 用着单只手温和的扫着那黏腻的茶发. 阿肯斯并不习惯在这动作间有另外一副抑压的目光看他, 可当他的胸膛贴上阿曼背后曼丽的线条, 他突然就被燃烧起来. 大概是因为他未够成熟, 经不起一点点温暖和磨擦, 就被低冷的温度点燃起来.
「尼奥…」在喘息的空档他呼唤那个使他着迷的人, 无法休止. 美丽的脸贴上脆弱的背项, 在融化人的律动间享受奢侈的相爱.
在那里他可以跟自己说, 那是属于他的. 然而在热融的气温下, 那冰冷而突兀地抓紧他的手, 却把一切的爱情击过粉碎. 阿肯斯抬头, 只见情动的颜色扫上那张平板的面孔, 直窜入黑色的深瞳中. 那黑暗使他迷糊了, 尽管很想甩开那个人, 然而他并没有行动.
更多更多的感情充斥他的头脑, 他感到不悦, 因为那触动正提醒他, 他们正共享一个人. 然后他又替自己感到可悲, 前一天还可道貎岸然的拒对方的吻, 而今日却又可在同一张床上瓜分高潮. 阿肯斯想要的只是很简单的东西, 可让心爱的人幸褔, 却又是这般困难. 他不以为他们永远都会这样, 但他亦无法想象, 当事情不再如此美满的后果.
所以, 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 为阿曼赚取最多的爱情. 那并不属于他的, 唯有籍由巧取豪夺补足. 似乎是他生来就亏欠阿曼许多, 阿肯斯不顾一切的就为他的生存努力, 为此他可以没有自己, 遗忘妒嫉, 因为这是为了那个人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
他拨弄着阿曼胸前无形的弦线, 使那美妙的声音溢出, 直到深远的地方止竭, 而和交合处传来的声响默默和弦. 美丽的唇, 油滑的舌头, 呜呜的声音莫名地诱动他身体的灼热, 促使他越发急切的深入对方.
肉体的结合使他的精神极度亢奋, 然而待在心里清明一处的自己, 却冷冷用着红色的箭瞄准粉色的肌肤. 阿肯斯感到疲累极了, 他无法思考, 而尽情投入肉体的韵律之中. 黑色的眼睛仍在看他, 可是他并没有在意.
那是件很荒唐的事. 若言自己知道, 那是很不应该的一回事, 同时和一个自己属意和自己无意的人上床, 那到底是件可怕的荒唐事迹.
但是他太习惯去利用一切可用的东西, 以到那个卑微的愿望, 所以他并没有太自责, 而且如此一来他亦可到二个目的. 既然如是, 那动机如何, 那倒不是使人在意的事.
他伸手抚住了阿曼的腰, 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变得瘦削了, 第一次他愿意去看那异色的眼睛. 啡色的瞳孔外有一环鲜明的橙, 在外又包上一重深啡, 像某种鸟的眼睛一样, 在昏乱的幽黑中定定的注视着他一人. 那里只有他的身影, 再也没别的东西.
然而在一睹以后, 他不再看向那双眼睛. 他有其它的目标, 其它他欲追求的事物.
不过是很简单的事, 愿意或者不愿意. 没有人会强迫他们作出选择, 那不过是一场犠牲某一部份达成的交易. 没有对和错, 不过是他们情愿不情愿的问题.
于是放心去感受那柔软的身体, 一如以往的暖香和汗气湿透彼此的身心. 若言在漆黑中伸手去摸那躯干, 突起的肋骨节节在指间滑过, 轻托着这双有力的大手. 娇喘声, 微微的颤抖, 他知道如何令这个人快乐, 然而他不会那么去做. 等待和想象往往使人活着, 一旦达成目的, 只怕苛求更过.
也许,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的意义到底是些什么. 单是为了把阿肯斯拉到身旁, 会有其它更好更多的办法, 他没有那样做, 可能是因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 在驱使他如此选择.
在他眼前是那双红色的眼睛, 熟悉而陌生的闪动着欲望的光芒, 而他只能当个观众, 看着对方得到满足和快乐. 所有可以做的事他都会为他做到, 除此之外他不应求得更多. 他清楚了解到这种日子不会长久, 为此他要看着, 把这一瞬间记忆在脑海之中, 回味再回味, 回味再回味, 直到那印象淡化了, 他也要用许多美好的想象去填补过来.
他知道总会有依靠那画面的一天, 于是他贪婪的盯着想看的事物.
这时月被云雾遮蔽了, 半掩脸逃向彼方的光明之中. 在渐白的光芒中她依旧存在, 只是不复为人所见, 而默默的注视万物. 渐进的白光继续拖着黄纹在路上蔓延, 慢慢的走进色的湖水中, 化而为蓝. 一切都没有声响, 只是默默的, 默默的等待开始的钟声.
光透露到黑纱上, 在流丽的花纹中照出晨曦的冷艳. 那影儿在苍白的脸庞上绘上奇异吊诡的纹路, 把那目光中的怪异掩饰起来. 阿曼默默的从两个人之间坐了起来, 他把脸偏向一边, 默默的去看躺在身旁的人.
一样的温度, 一样的呵护, 只不过变成是需要分享的奢侈东西. 他看着所有他想要看到的事实, 闭起的眼帘, 脸庞的曲线, 就连那发鬓的凌乱他也不曾放过. 阿曼很想要去抚平那团曲起的叛逆, 然而他不敢.
他总是在害怕, 永远提心吊胆. 他常常在怀疑这些不过是妄想带来的美梦, 他恐惧那清晰的画面不过沿自思念. 手伸到半空中, 阿曼连忙用另一只理智的手把他抓紧, 慌忙的收回胸口之上. 他往左右看看, 到确定没有惊扰到任何人了, 才又放心的往那平静的人看去.
他一直默默看着, 直到仆人的步声近了, 他才又不舍的平躺下去. 铃声清脆的传到他耳朵中, 他听到身旁两人缓缓起来的声音, 感觉到他们的疲惫和怜爱. 两个人起来了不久, 大抵是梳洗过了、换好了衣服, 他们又走近到床边, 轻轻的按着昨天为他盖上的被子, 一边低声的唤着:「早上了, 尼奥.」
 
29
当阿肯斯注意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 已经是过了郁金香花期的夏天开始的日子了.
「你回来了? 外边的雨下得可真大.」他走上前来, 为若言开了门, 挂好了雨湿掉的大衣, 一边扇着那袖子上的水珠.
「呀, 对哦.」若言把湿透的靴子脱下, 一边又拿起阿肯斯递过来的白巾印着额上的水滴.「尼奥呢?」
阿肯斯下意识地回头看看, 随手又自由地接过那沾满水的白巾.「在里头睡了.」
「睡了, 那还真是稀奇.」若言解着领带, 湿掉的衬衫紧紧的黏贴到他身上, 隔着一重深黑的背心, 像是要把这累赘积得更深更重. 他边在忙着边答应阿肯斯, 这场雨似乎把他整个人打挎了, 他显得疲累不堪, 没精打采, 就连那常常带有狩猎气息的双瞳, 此际亦显得柔和起来.
「我让他吃了药, 现在睡在里头.」他温和的解释着, 一边走进房子里头.「雨下得这样大, 他又待在外头不肯进来, 我就只好让他吃药了.」
若言一直默默跟在后头, 到了一个关节眼上, 他突然止住了步, 抬头问道:「这样好吗?」
雨声渐响, 点滴滑过雨栅又落到窗沿, 一块块土陷成水潌, 然后那爬在别墅外的野藤, 也在雨中焕发出深的油亮. 虽然早亮了灯, 然而房子里头还是显得比往常暗淡,两点红色的光亮亦随之黯然, 一字一语硬生生的被吐出.「那是为了谁, 我还能怎样?」
「阿肯斯, 我以为…」他按着那头墨染的头发, 想了想, 然后又缓声道.「你总不能这样, 你应该…唉,你有多久没上朝了?」
「普露伯爵生病了, 非常非常重的病…」阿肯斯看着若言笑笑, 那垂下来的目光不知在向何处凝视.「…没有治好以前, 普露伯爵都是不会回去的了.」
「你应该要有自己的生活.」突然若言发了一句话.
「生活?」阿肯斯冷笑几声.「我是为什么留在这里, 那人出于某人的要求, 抑或是我自己的妄想?」
不料若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 阿肯斯, 现在别跟我说你是不愿意的.」
「那我就是愿意了, 这就是我所选择的生活.」他喃喃的说着, 一边不觉扫向那无力地垂下来的手. 心里感到奇怪, 不免又多看了两眼, 朱红的目光凝聚在一点, 他越想越奇怪, 手不禁随着心中所想自发动作起来.
哎呀. 若言注意到了, 一甩就想退后不让他, 那动作是迟钝的, 没有朝气的. 所以他逃不开, 一把就让阿肯斯达到目的. 当那细白的手指抓上他时, 他只是吃痛的哼了一声, 然后再无其它表示. 阿肯斯狐疑地朝他一瞧, 一边慢慢把湿掉了的衣袖给褪开来.
是只布满瘀青, 满目疮痍的手.
「你……」心里吃了一惊, 那可怜的神色随即溢满目光. 阿肯斯低头看看, 又往他脸上瞧瞧, 那捉着他手的力度变轻和了, 然而没有放开, 只是在抖震中被托起过来.
缺乏敌意和防范, 他痛惜地看着对方的手, 彷佛那是自己也受到的伤一样呵护着. 阿肯斯慌张地转头往四处寻, 似乎要找什么具疗效的东西去治好他, 可最终也没有个所以来. 若言笑了, 他伸出另一只空出的手按在阿肯斯手上, 没有意外地感到一丝僵硬和退缩. 他任由那双手把他放开, 又幽幽的说起话来:「所以我跟你说, 阿肯斯, 没有那个意思的话, 最好不要待任何人都好.」
「…我只是……」阿肯斯连忙想要分辩.
「我知道. 那是你的个性.」若言闭起眼睛来, 这时发稍上的水滴下墬, 降落到那张俊朗的脸孔上.「只是我自己经受不起.」
「若言…」他想了又想, 始终不能说出安慰的话来, 沾湿了嘴唇, 最后阿肯斯只说一句.「若言你…遇上什么麻烦了是吗?」
「我…哈哼, 我想以后能来的时候也不多了, 大概要待十多天才有机会来吧?」若言摆着脑袋, 很是悠游的样子. 他用轻松的调子说着沉重的话, 越发教人喘不过气来.
阿肯斯听了答应得很沉静.「我明白了, 你先去洗澡吧.」
不可能有别样事情, 他明白有某种势力要挟到若言的地位, 而且那不作他人之想. 阿肯斯咬咬指头. 原来是他们的存在威胁到若言的生活. 可是假如他们离开了, 那尼奥又会… 然后他没有接着想下去, 只是冷静地把湿掉的衣服交托到仆人手上, 又抬起腿走出阴暗的小厅.
两个人影分别从小厅中退出, 而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观众的存在. 阿曼从隐蔽处中收回目光, 慢慢的自阁楼梯间走了下来. 一步又一步, 小心又轻柔, 扬起的尘埃刺激了他, 以至他必须掩着鼻子前进.
他不知要往那里走, 只是茫然的向着迷蒙的方向移动. 他想起他那张舒服的床, 以及许多暖暖的话; 他想起那把金色的头发, 以及时刻温柔的目光. 突然他心里发了狠, 恨极了他恨极了! 疯狂的跑向别墅的尖顶, 在那度石阶上回旋又回旋, 四周都显得昏乱, 只有不断的向上和追赶压迫才能活着. 
汗湿了阿曼那圆领的衬衣. 今天他看到一件事, 看到了他们前所未有的亲密和温韾. 气呼呼的, 涨红的愤怒无法自脸上褪却, 他失望颓丧, 而无从宣泄.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阿曼恨极那个人, 可却又不能对他怎样.
难道要把他撕裂, 咬碎, 尽情的让野兽吞到肚子里去, 让飞鸟去刺他的眼睛? 最好, 如是, 但都不能. 阿曼抱着头向走, 偶然一两阶过高的石级绊倒了他, 他也只是顿一顿, 没有停止的往前走着. 越来越高, 越来越斜, 就似蜗牛壳上转得最深的纹理, 阿曼往别墅其中一座高塔的顶端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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