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对那小子不一般。」

　　幸村顿了一下才问：

　　「白石喜欢那孩子？」

　　总之他是不认为金太郎对白石也是喜欢，毕竟看过同类型的赤也，总觉得不太一样。

　　「不好说啊，责任以上，恋人未满？」

　　仁王轻嗤：

　　「但是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喜欢，却能做到为了激励对方拿命来拼，真捅破了最后的纱窗纸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立海大的部长看着在场上打得相当愉快，不时还发出「Ecstasy！」的赞叹的白石藏之介，一时只得沉默，不是该说什么号。而他的对手胡狼虽然被完美的「圣经网球」压制得厉害，但他还是打得投入，这种全神贯注使得幸村实在忍不住感慨万分。

　　要是在一般时候，立海大的成员要是在网球上落于人后，基本就要等着铁拳制裁了。可现在的情况特殊至此，以至于眼中只有胜利的幸村也不知该要求桑原摒弃天真Servant化去打球，还是应该顺其自然。

　　立海大的部长看着桑原，很容易想起惨死的丸井。杰克此时是怎么想的呢，他也会想用这一场比赛，祭奠含恨退场的文太么？

　　在立海大众人心情复杂之时，桑原再次追回两分。虽然他的体力充沛，但是终究不是一直一心一意在见招拆招的白石的对手，终于在打到5-4的赛末点之时，被白石漂亮的圆桌抽击打败。

　　「真是一场好的比赛。」

　　获胜的白石主动上来伸手表示友好，态度端正亲切完全不会使对手难堪。比赛的结果也是在桑原的意料之内，所以他很自然地接受了白石的致敬，也回以相同的敬礼。然后趁着还没被回收，转向自家的部长和副部长，准备等着挨训。真田雷声大雨点小地训斥了一句「太松懈了！」便没了下文，本来也该说两句的幸村保持少有的沉默，直到桑原被完全回收。

　　虽然这次也是Master打赢Servant，但有可能白石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实力的碾压感也没有幸村那么直观，所以反响反而没有幸村那么激烈。当然这是表面的，从深层次来说，白石可是真将Servant打到被回收了，所以里子上看，双方还是平分秋色，旗鼓相当的。

　　幸村看着白石走向远山金太郎，对方则是抱怨白石居然一直骗他这么久。

　　「狡猾狡猾狡猾！」

　　小金嘟着嘴嘲白石抱怨。

　　白石抱歉地和小金打着哈哈，不过这次金太郎意外地没有索要章鱼烧做补偿，只是一味地和自家部长撒娇而已。这点就能看出小金和赤也是不同的，这孩子野性直觉明显比赤也强。不过这一次，得寸进尺的反而是白石。四天宝寺的部长在比赛结束后又再次用绷带将黄金再次固定到手上，并且有些神秘兮兮地对金太郎说：

　　「要对阿修保密哦！」

　　金太郎闻言立即卖萌地捂着嘴，还警惕地左右看了下。这场景逗乐了白石，四天宝寺的部长又忍不住荡漾地「Ecstasy~」了一声。

　　立海大的众人离四天宝寺的两人并不很远，所以他们之间的打闹倒是听得清楚。两位部长没有什么表示，倒是立海大的欺诈师歪着头，轻笑了一声说道：

　　「白石也确实挺努力的。」

　　之前仁王对白石还算得上有些善意，不过他说这话的语气足以让人头皮一麻，虽然是夸奖，但其中的恶意估计连赤也都能听出来。

　　「所谓倾其所有也不过如此。」

　　仁王到底说的是白石做到了呢，还是讽刺他做不到，真田没听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真正拿主意的人和欺诈师打着哑谜，这两句话间暗含多少刀光血影，皇帝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神之子看着笑得别有深意的仁王，没有多余的表情，冷淡地陈述：

　　「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倾其所有03

 

　　幸村外表并不如真田那般棱角分明，甚至有些中性美，平时性格也相对温和。但真正需要决断之时十分果断，可称得上雷厉风行。就在桑原被回收的同一天，青学的部长与Lancer海堂就撞上了立海大替补桑原的Servant，Berserker切原赤也。这位立海大的二年级王牌明显来者不善，与之前对不二的态度可说是大相径庭。这到底是因为比赛进行到这个阶段而无法维持之前和气的假象，亦或是重要的人一再折损于青学之手，手冢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这回恐怕无法善了。

　　要说赤也是无意中撞上他们，那是连赤也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说辞。而自不二被回收后，青学同立海大真真有几分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但凡碰上了，双方就得玉石俱焚。要知道当初不过是和仁王打了个照面，没几天青学阵地就被炸了（虽然其实只是巧合），但至少人没事。这回对方明显是来堵人的，他们说得出合适的理由还不一定能谈和，况且不会说谎的手冢在他们确实没有事的情况下，也说不出不应战的理由。

　　事已至此，只得打了。赤也上来就直接Servant化，也不管这还是白天。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青学与立海大狭路相逢的地方比较偏，赤也Servant化时附近压根没别人。见他如此，海堂也不甘示弱地Servant化。这时候网球已经不能解决问题，只有生死相搏才能具现心中的愤怒，怨恨与恐惧。

　　立海大的小王牌Servant化以后立刻开了天使狂化，手上也紧接着出现了一支黄金号角，之后，赤也的身后顺理成章地出现了既有飞行作用，还攻防兼备的翅膀样的白色魔法阵。天使狂化这个少有的A+等级的宝具给青学相当大的压力，特别是对方的职阶加成也高得惊人，再辅以最强Master幸村精市犹如无尽的供魔，看似瘦小的赤也在现在的青学看来，简直是庞然大物。

　　「啧。」

　　青学的主角们有不少好的品质，不轻言放弃就是其中之一。即使形式如此危急，海堂薰也不会再退一步。青学的Lancer手上出现了装饰着盘踞缠绕着枪身的蛇的长枪，猛地向空中的赤也袭来，虽然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的Lancer，但那架势也有几分虎啸风生之气。海堂翻手一枪刺向切原，被小王牌堪堪躲过。不过这一刺也使得立海大的Berserker明白自己决不能与海堂距离过近，否则下次躲不躲得过就不好说了。

　　这个事实使得小王牌的脸扭曲了一下，不很高兴地灌注了更多的魔法于身后的魔法阵上，使其驱动自己快速后退。不想海堂不依不饶，蛇枪瞬间加速并且看起来是装饰品的蝮蛇也猛地冲出，赤也防得住第一层攻击也想不到海堂还能用蛇追击，只得用手中的号角勉强抵挡，于是导致的结果就是号角被蝮蛇瞬间缠上。海堂见自己得手立即将枪往回抽，小王牌便被惯性带着拉向海堂的方向，虽然最后赤也很快反应过来果断弃车保帅，不再抓着号角，但是失去号角被他认为是奇耻大辱，霎时表情扭曲怒不可遏。

　　「染红你哦！」

　　被激怒的赤也不再加速往后飞，而是将白魔法阵展开，全方位大面积，不计命中率地用身后的大魔法阵轰击海堂，多道魔法光束自他身后射出，海堂勉强能用枪扫开，可后来，赤也直接将点状攻击的魔法光束改为扫射，这无疑加大了海堂的防御难度。最后一道攻击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打向手冢，虽然青学的部长立刻给自己开了防御领域，但Master的力量终究小于Servant，只消瞬间手冢领域的第一道防线就被打破，但不管怎样，都给海堂争取到宝贵的时间，使得他能在第二道青色领域被打破前救下自己的Master，避免了提前出局的结局。

　　不过，这不是没有代价的。立海大的Berserker看着被他一击击中侧腹，鲜血如注的海堂，大大的裂开嘴嘲笑道：

　　「什么啊，就这样不行了么，本来我以为青学虽然弱，但三骑士好歹能塞塞牙，没想到还是高看你们了啊，真无聊。」

　　海堂一听小王牌的话就爆，但挣扎了半天都没爬得起来，只得继续维持半蹲的动作。

　　「海堂，不要受挑衅。」

　　他们的Lancer越是激动，伤口的血就流得越快。对方的挑衅不管是有目的还是单纯只是发现心中的蔑视与不满，都对青学不利，手冢必须尽全力制止。可话又说回来，即使制止了也不过是状况稍微好一些而已，海堂的伤口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治愈的，以他的能力能减缓流血的速度并且在海堂达到「失血过多」的程度前止血，已经是极限，但这些都是建立在立海大的Berserker不继续攻击，让海堂不动的条件下的。现在海堂生存的唯一办法就是尽快杀死赤也。

　　青学的部长皱了皱眉，这赌注实在太大，他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不过海堂少有地敏感了一下，询问道：

　　「部长，我还能撑多久。」

　　手冢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是他确实不是医生也不是正牌魔术师，分析不出来海堂还能打多久，退一步说，就算他能分析得出来，他说的出口么？

　　海堂薰发出「嘶」的声音，攥紧了手里的枪，像是捏着仅有的希望，他勉励用枪支撑着自己站起身，对手冢说：

　　「部长，联系越前吧。」

　　他这么说。

　　而对面的立海大Berserker则是对他投以看蝼蚁一般的目光，这使得海堂低吼一声：

　　「别小看我海堂薰！」

　　他这么说以后，身上的皮肤转为充血过度的赤红，如同当初立海大Berserker恶魔狂化时一般。在场的另外两人看到这噩梦般的场景后都脸色晦暗，手冢是看见了自家Servant多了「恶魔狂化」的技能而担心所以脸色不好。赤也那边就复杂多了，不管是自己的招式被对方学了，还是这恶魔狂化会让他想起他失去的恋人，都会导致本来就脾气相当不好的Berserker用十二分的力量打败海堂。

　　狂化后的海堂立刻发力跃起，与赤也缠斗空中。手冢深吸一口气，明白不能辜负海堂的牺牲，立刻开始联系青学仅剩的两名Servant。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也适用于现在的青学。虽然海堂只叫手冢叫越前，但手冢先叫的是河村，他记得河村更近。

　　他做什么，赤也都不会动摇，他反而更加尖刻地嘲讽对手：

　　「哼，身为三骑士却舍弃了理智，还真是丢脸。」

　　说来也确实讽刺，这场战斗中，本应缺乏理智的Berserker除了攻击方式杂乱无序以外，本人可以说是理智；而对手反而舍弃了自己应有的理智来战斗，真可谓奇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联系自家Servant的手冢得到河村的承诺：他能在半小时内赶来，但不幸的是，越前自述是不好说时间，只说会尽力赶来。

　　「半小时么。」

　　手冢面色凝重，放下电话后立刻继续为海堂治疗。虽然因为海堂与赤也缠斗在一块，治疗魔法不一定能命中，但不管怎么说聊胜于无。海堂的速度并不是强项，乾当初之所以选他当Lancer，恐怕是看上了他与「战斗续行」相匹配的体力值。果然，即使是受了相当严重的伤，执着坚韧的海堂也依旧硬撑着与赤也打下去，甚至有几次还逼的赤也不得不停下猛烈的攻击而暂时转为守势。

　　如此固执的后果就是遭来赤也更大的愤怒与更加狂暴的攻势，虽然职阶上是三骑士之一的Lancer，自身有「对魔力」这个技能，但因为各项数值都不高，包括「对魔力」的数值也不高，故此虽然赤也一直只是魔法攻击，海堂身上的伤口也仍在增加，伤势也无奈地在加重。

　　「手冢！」

　　终于赶到的河村叫着手冢的名字，也引起了刚巧收招，准备下一波攻势的两名Servant。而此时，海堂是背对着青学的两位前辈的。在河村出现之时，他绝对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对方，然而就是这个下意识，使得可能还能再拖上一阵子的他瞬间被赤也抓住空挡，击中心脏。

　　海堂倒地时的表情极端地痛苦与扭曲，混杂着强烈的不甘，最后就这样被回收了。刚赶到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海堂的死的河村，少有地不用球拍就气势汹汹，暴怒不已。赤也见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诡异地咯咯笑了几声，已经不太清澈的眼眶中依稀有泪：

　　「什么呀，就这么死了，连我的前辈一半惨都没有呢。」

　　立海大不避失败事实的风格使得他们更无畏于谈论丸井的惨死。相对而言，他们的仇敌青学就不怎么乐意说这个了。赤也的神态明显说明他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这使得河村下意识地就缩了一下，不敢直面对方。

　　「就是现在。」

　　中性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但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立海大Berserker的致命一击。这时候手冢才明白，其实海堂的「对魔力」已经起到相当的作用，因为他面前的河村，被之前还打了一仗消耗了不少魔力的赤也一击即中要害，完全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被回收了。只留下自家Master独自一人，面前还是被人指挥着的Serv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