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吴老板你节操掉了 作者:鸦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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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跟吴邪碰了一下杯子,继续说:“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陈皮阿四还是跟裘德考合作了。老九门看似这么多年风平浪静,互不打扰,其实各家里面都有别人的钉子——这是怎么样也无法避免的。陈皮阿四一跟裘德考勾搭上,老九门的眼睛全部都盯着他们了。陈皮阿四并没有将全部的资料告诉裘德考——也有当时他没有将陈文锦留下来的文献翻译完全的原因。他们联手以后,打听到你二叔手里有蛇眉铜鱼,你二叔把鱼给你了,他们的目光就转而盯着你。其实自你上大学开始,身边就有很多道上的人藏着呢。但是碍于……哑巴张和胖子不敢出手而已,要不然怎么会只有黑瞎子骚扰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花的品味还是不错的。嗯嗯,从现在开始,就要把以前拖拉下来的东西补上,还有那些奇怪的谜团揭开,嗯嗯,就是这样。
☆、小珍禽
小珍禽
小花说到这儿,停下来观察吴邪的神情,青年人微微低头,仔细的听他说话,长长的睫毛微敛,睫毛间是碎玉一样的光彩。小花停了一会,继续说:“你从跟黑瞎子一起上祁连山开始,我就全部知道了。当时本来准备让人劝你不让你去的,因为我觉得,把你拉下水,让你妈知道了,你家里人都得脱层皮,再加上你是在不是这里面的人。但是让哑巴张拦下了,那小子直接把我的人赶走了。刚开始我还以为哑巴张抱着要弄死你的心思呢。后来你俩的事我差不多都知道,我的人当时就在周围。”
吴邪近乎惊恐的看着小花,他抬头的动作太大,心里情绪起伏太大,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小花给他倒上一杯酒:“我也没看到什么,就是你在那条道上中了迷幻剂的那儿而已,你小子当时的真情告白真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到这儿,小花的睫毛微敛,嘴角的笑容变浅,略显苦涩,“然后我就没看到什么了。你那边的人还真是人才辈出,我到现在才知道,那个能轻轻松松秒掉我一队人马的人类,除了哑巴张,还有哑巴张他爹。我们被他们赶走了,等好不容易躲过去了,就追不上你们的脚步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可能不太好。”小花端起酒杯,放到嘴边,一饮而下:“后来发生了什么,哑巴张呢?他舍得让你一个人走?”
吴邪张了张嘴,忽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目光放到菜上,觉得这些味道非常的腻味。他拿起筷子,碗里还有刚才小花夹给他的一块鱼肉,鱼刺被小花细心的挑了出来,嫩白嫩白的鱼肉在他的筷尖变成肉糜。他揣测着开口:“的确不太好,出了一点事。刚开始是潘子不见了,然后是胖子摔断了一条腿。我们这次去都从三十米高空那儿玩命跳过,到现在都记得那失重的感觉,风从耳边过,啧啧。”
小花看出来吴邪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大概是不想谈哑巴张。小花对吴邪不像黑瞎子那么了解,他毕竟是坐上位坐久了的人,如果吴邪跟他处的话,估计整天都要摔碟子摔碗。黑瞎子能看出来吴邪没有表现出多难过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内心深处,压根就没接受“小哥死了”这个事情,他虽然知道小哥死了,但是除了亲眼看见尸首,否则他是不会甘心的。于是吴邪的内心被痛苦与庆幸,现实与希望分割成两个部分,他难过是难过在哑巴张没有寿归正寝,而不是难过在“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哥”了。
就这一点来说,黑瞎子看的的确比小花清楚。小花知道吴邪心里不舒服,但看他现在精神状况还行,便认为其实自己的发小对哑巴张的感情并没有深到哪里去,对他而言,哑巴张死了,吴邪活着——这一点就足够了。
于是小花不再强求吴邪说下去,他注意到吴邪的嘴唇微微发白,又给吴邪添了一杯酒,酒香四溢。他等吴邪咽下那杯酒,才又说:“本来我是准备走的,但是你三叔前几天打电话联系我。他这段时间一直不在,他的堂口不太稳。靠潘子跟你完全镇不下来。他让你在这儿下来,除了有担心裘德考的人以外,还有担心那些堂口的人丧心病狂,一根指头把你碾死。你留在这儿,由我照看你,等这阵子风头过了,或者等裘德考走了,再让你回去。”
吴邪听得嘴角抽搐,心说我还没垃圾到这种地步吧。小花轻而易举的看出他的想法,微微叹气。他随意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适宜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筷子。然后,他当着吴邪的面,把这根筷子掷向旁边的木柱。吴邪眼睁睁的看着筷子深深地扎进了木柱里面,露在外面的筷身小幅度,高频率的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小花素手执玉杯,眉梢轻挑,眼波流转:“看到了吗?”
吴邪艰难的咽口水,给小花夹了一筷子菜:“来来来,吃菜吃菜。”
小花轻笑,外面候着的人不需交代的走进来,给小花换上一双新筷子。
什么叫大家手笔?
这就叫大家手笔!吴邪啧啧赞叹。
吃完饭,吴邪跟小花回去。一般经济欠发达的地区都有一个特点,地广。小花的藏身之处要在这个地方左拐右拐再左拐,绕过好几棵歪脖子酸枣树,有绕过多少家低低矮矮的墙角,又进了多少重门,吴邪这才意识到,自己去吃饭之前迷迷糊糊之间,到底走了多少路。
小花住的地方有好几进门,层层叠叠的内花园,美丽精致的装饰全部隐藏在高高的青色大墙与灰蒙蒙的天气下。看样子,这儿怕是要下雪了。
脚下踩的是毛茸茸的厚实的草坪,吴邪裹着一件大衣,站在灰色的天空下,削瘦的身体笔直的伫立在平坦的地面上,凛冽的北风勾勒的他身形修长,略长的头发飞扬,露出下面冻的尖端微微发红的耳朵,还有偏红的脸颊。小花站在他身边,轻轻摸了摸吴邪的额头,已经微微发热了。
小花将自己的额头与吴邪的额头相靠,测量了一下体温,说:“吴邪,跟我进去吧,你有点发低烧。”
吴邪急得额头都要冒出一层汗了!却没有动作。
小花又说了一遍,吴邪只是转了一圈眼睛,还是没有动作。
吴邪僵硬的站在原地,即迈不动腿,也抬不起手,能听到小花的声音,却看不清楚小花的人,小花与他靠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闻到小花身上细甜的熏香气息,什么都感受不到。他想说说话,舌头动不了,只能勉强眨眼睛,转一圈眼珠,向小花示意,自己出事了。
小花似乎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轻轻晃了晃吴邪的身子。
吴邪被他晃得简直要命,他怀疑自己变成了一颗玻璃罐子里的珠子,玻璃罐子被人抓在手里,使劲晃动,让他眩晕到天地倒转,直到——玻璃瓶碎开。那一刹那眼前无数光影掠过,小花微微皱着的眉头,下面那双光影闪烁的双眼在他眼前破碎,零零碎碎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以光速向后飞去,吴邪集中注意力想看一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光点一般的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黑暗骤然散去,吴邪猛地睁开眼睛,先是转了一圈眼珠,动作怪异的动了动,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床头柜上放置的床头灯有七彩的玻璃罩,从彩色玻璃透出来的光也被染上了绚丽的色彩,红红蓝蓝的投射在吴邪的眉宇间,眼睛中的色彩也被这彩色的灯罩染成一片光华炫目。
吴邪猛地一抽,或许是身体僵硬太久了,所以腿有些抽筋。腿抽筋他有经验,打篮球的人经常这样,但是即使有经验,每次抽筋,身上难免会出一层浮汗,热热的笼罩在他身上,他在解决抽筋之余以为自己出了一头汗,忙中偷闲的摸了摸额头,额头干干静静,清清爽爽,没有一滴汗液。
等腿抽筋过后,吴邪起身下床。他身上的黑色西装应该是被小花换下来了,只有一套白色的睡衣,上面的扣子还没有全部扣好。吴邪下床后,穿上拖鞋,撩起床头的金色窗帘向外看,外面的花园深处挂了一些富贵的红灯笼,光隐隐约约的从树丛柳隙间透过来,被一折射,模模糊糊成了一团光影。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月亮黄橙橙的挂在天上,大概是北方的冬天太黑了,银白的月光并没有把院子照的有多亮。
吴邪放下窗帘,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门,冷风从外界倒灌而入,从他宽大的睡衣袖子灌入,冻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迅速的关上门,房间里面开着空调,硬生生把南方的暮春搬到了寒冬中的祁连山来,在室内穿着薄薄一层长袖就可以,出门血液秒秒钟被冻成冰块。
他在室内转了一圈,发现身边除了身上这件睡衣,居然没有任何别的衣物了。吴邪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床边去拿手机,手机没电关机了。这不太可能,他今天中午看的时候,手机还是满格电呢。吴邪认为这个地方有点奇怪,安静得有些过分,于是他翻出来一张格子毯子,轻轻的笼在身上,没有找到鞋子,只能继续穿拖鞋。
他在走过桌子的时候注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鸟,这是美丽的,不知名的小珍禽歪着脑袋,不叫不飞,用一种今早第一次看到吴邪的姿态,歪着头,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一个角落,炯炯有神的看着。
很明显,这个小畜生的眼睛,不是看着吴邪的。
吴邪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床头灯的光芒照不到角落。那儿,昏昏暗暗,什么也没有。
吴邪刚把目光调回来,这只关在笼子里的畜生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可以飞一样,在笼子里横冲直撞,一边飞翔一边发出尖锐的,变了调的叫声,与早晨优雅的叫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吴邪不知道为什么,生了一身白毛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冒上来,逼出来他的尿意。
吴邪不安的先跑到灯的开关处,打开灯,白色的灯光迅速洒满整间房间,那只乱叫的鸟渐渐安静下来,重新停到原位上,歪着头,盯着吴邪——跟刚才它盯着角落的神态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文盲#关于这只小鸟,我选的是蓝耳翠鸟。其实我是个文盲,真的搞不清楚这些羽毛绚丽的鸟有什么区别。但是所有人都写画眉啊黄鹂啊有点俗,外加这种鸟真是挺好看的,我就加上来了,有什么错的地方多多包涵。
☆、“齐羽”
吴邪默默地跟这只鸟对视。
他忽然想起来,还在今天早上,他跟小花,在这间房子里,谈论鸟通不通人性的问题。当时他还吐槽小花的品味,说这只鸟比不上一只八哥,不会因为这种原因所以它真的准备逆袭了吧?他脖颈僵硬的等这只眼睛乌溜溜的鸟口吐人语,比如说:“嗨,你好!”或者“呦,傻逼了?”
他等了一会,这只鸟还是老样子,歪着脖子,呆呆的看着吴邪。时光在一人一鸟的对视中渐渐逝去,久到吴邪要怀疑它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刚准备舒一口气,它却开始尖利的鸣叫,惊得吴邪一悚,憋了许久的尿意差点汹涌而出。
妈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灯闪了闪。
吴邪心里暗叫不是吧,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次,灯光完全没有了——包括床头灯的灯光。
灯灭了以后,这只鸟的动静渐渐没有了,安静的好像死了一样。
吴邪停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的胆子不小,但也没有大到面对这种颇为诡异的场景依旧面不改色的地步。
冷森森的手放在吴邪温暖的脖颈处,轻柔和缓地揉捏,好像在为吴邪按摩他僵硬的脖子。但是吴邪却怀疑,这双手,会用这种姿态,把他掐死在这儿。那双手揉了一会以后,停了下来,放在他的肩膀处,幽幽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张起灵死了,你想他吗?”
吴邪忍着这双手亲昵的接触带给他的恶心感,回答:“想。”他一开口,倒是吓了他自己一跳,因为他的声音,沙哑漏风,很像齐羽的声音。哦,天呐,到底什么情况!
那人倒是有些诧异,说:“我还以为照齐羽你的性子,永远也不会说出你想某某某这句话。”吴邪顿悟,这人八成也把他当作齐羽了。——那么他说的张起灵是——“我说不说,不都是一样吗?”
那人低低笑道:“是一样的,反正张起灵死了。”
吴邪没有说话,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尽量稳定自己的心跳。可惜这心脏现在似乎脱了窗,完全不受他的控制,砰砰砰,自顾自得在他的胸膛里蹦跶的开怀,一声一声,强劲有力的抨击他的耳膜,声音之响,震动之强,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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